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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张然然扯住骆音的衣角，一脸的无所适从。
骆音心想，这小丫头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平时看着嚣张跋扈也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真遇上事儿一样六神无主。
“都怪你。”她伸手抓了严西的胳膊一把。
刚刚他多说那一句，立刻被人识破。
“我找你过来是让你冒充监护人帮忙签字的，你可倒好，上来就问是不是我俩打起来。”骆音伸长脖子凑给他看，“就这伤，徒手在我脖子上抠，得使多大劲儿啊！”
严西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谁让你不说明白点儿…我哪知道她是你妹…”说着，扯了张凳子过来，“妹妹，你先坐这歇会儿，我俩去商量个对策。”说着，将骆音拉到一边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
骆音双手往兜里那么一揣，“别提了，就是倒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她给弄出来，那警察说什么也不让她走，非要有人签字才行。”
“找她爸妈啊，怎么的？你怕他爸妈过来找你算账啊~”
骆音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爸现在跟我妈凑一块过日子去了，叫一个来一双。这事儿要是被我妈知道了还有完？”
严西瞪大了眼，捂住嘴巴，转头看了张然然一眼，视线又落回骆音身上。刚才骆音介绍说那是她妹，他还以为只是临时认得什么干妹妹小姐妹，没想到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妹妹。
两人凑一块儿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严西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觉得我现在回去跟警察说我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你妹，所以刚才一时没认出来，他会相信吗？”
“你觉得呢…”
严西默默摇头。
回到警局，三人贴着墙角坐成一排。
张然然轻推骆音的胳膊，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骆音姐姐，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啊？是你同学吗？长得好帅啊…能把他微信给我吗？”
骆音转头看她，瞪大了眼，一脸嫌弃，“你什么眼神儿啊~”随后伸出胳膊肘怼了严西一把，“她想要你微信。”
严西扭头看了张然然一眼，笑嘻嘻举起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敢动她你就死定了。”骆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吓得严西立刻打了个哆嗦。
三人说话的功夫，刚刚的警察走了过来。
“有时间在这儿交头接耳不如赶紧联系家长，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得上学吧？”
骆音立刻扬起脸来，“警察大哥，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找了半天，真没什么亲戚朋友在本地。不太熟的朋友现在这个时间也不太方便联系…你看要不然就放我们回去吧。”
“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我妹，绝对不让她去这些不三不四的场所了。”她说话时加重了不三不四这几个字的力度，“我们已经充分接受了这次的教训。”
“对对对，”张然然配合地点着头，“我姐说的对。”
警察叹了口气，俯下身，认真看着两人。
“不是我不想放你们走，只是规定就是这样。”说罢，对骆音说道，“她是个小的不懂事，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做什么事要对自己负责任，怎么能深夜带未成年人去酒吧？你们实在不想叫家人来，就好好在这儿反省一下。这么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天亮了再走。”
骆音满头黑线，她明明是个受害者好嘛！想到走之前预留在网吧的包间就觉得心痛难耐。
“对不起啊…”张然然小声说道。“都是我的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骆音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长夜漫漫，眼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骆音伸手推了身边两人。
作为曾经的游戏狂人，彻夜打游戏积攒的经验撑着她一宿没睡，倒是这两个，一个枕她一边肩膀，好似背了千斤重担。眼见着天亮了，只想赶紧走人回去好好补个眠。
“赶紧起来，走了走了。”墨迹了半天，才把他们两个从梦中给弄起来。
骆音来到执勤警察桌前，发现他也微眯着眼，明显精神不济。可是既然要走，总要跟人家打声招呼，想了想，她伸手推了警察的肩膀。
“警察大哥，天亮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警察抬起一只眼皮，挥了挥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三人哈欠连天往出走，来到严西车前。
“你现在能开车吗？”
“能啊，”严西毫不含糊，“这时候路上车少，没事儿，上车吧。”
骆音狐疑地看着他，和他眼下一圈乌青，心想这如果都不算疲劳驾驶，那什么才算？
张然然倒是机灵得很，拽了她的胳膊，“骆音姐姐，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我想自己打车回家。”
骆音想起之前她手机丢了，把自己的衣兜翻了个底儿朝天，什么也没找见。
严西发现两人都把视线投向自己，立刻摇了头，“别看我啊，我昨儿出来的急，连钱包都没拿。”
“算了，我帮你打。”说着，骆音拿出自己的手机，“哪儿也不许去，直接回家，知道吗？”
张然然连连点头。
送走了她，骆音仍站在路边，想要继续等车。
“怎么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严西不满道。
“不是不相信你的驾驶技术，我是不相信你的精神状态，”骆音歪着头看他，“196乘以31等于多少？”等了两秒，“你看，不知道吧。”
“我靠，有你这么玩儿的么？我又不是什么心算神童，就是睡饱了也算不出来啊。”
“你再考我一个，十以内的加减乘除，多少我都能算出来。”
“瞧你那点儿出息…”
两人一边等车，一边抬杠，眼见着一辆黑色别克车越来越近，径直朝着警局大门来了。
“诶？我怎么觉得这车有点眼熟？”严西小声嘟囔，李荒川已经降了车窗。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两人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刚刚在里面眯觉的警察迎了出来。“川哥你可算是来了，我是真不行了，脑袋疼的要命，得赶紧回家。”
转过头看到两人，“你们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