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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解决的。”骆音含糊其辞，“赶紧吃饭吧你，小心肚子疼。”
严西耸耸肩，“那你现在周末有空了呗，怎么样，还跟我一起摆摊去吧~”
“还摆？！”骆音睁大了眼。
“不是那个摆摊，就是去商业街给人画画。”严西挠了挠头，“我信用卡不是被我妈给停了嘛，最近钱紧。”
骆音满头黑线，“之前被骗走的那六万块钱不是已经打回来了，你又没还给我干妈，怎么还紧？不是我说，你这花钱也有点儿太没节制了。”
严西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嘛，本来想着先拿这钱去炒个股，赚大发了就把本金还给我妈，谁能想到我才刚买它就开始狂跌，我又继续追加打算抄底，结果跌下去还没完了，现在算是彻底套住了。”
骆音白他一眼，懒得再说。
“陪我去呗，我一个人在大街上坐着怪寂寞的，你还能跟我说说话。”看她不动心，严西继续说道，“你不是在准备国际赛嘛，正好去找找灵感。”
这话打动了骆音，她终于点头同意。
周末的商业街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熙攘，不过最近生意不好，没什么人过来找严西画画，他空坐了一上午，觉得口干舌燥。
现在不比之前，天气彻底热起来了，在外面坐一天搞不好要中暑。
两人跟着太阳一起挪窝，一直蹭到大楼拐角一处遮阳阴影下。到了中午，这阴影越缩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两人也彻底暴露在太阳下。
骆音拿着一把小蒲扇拼命扇，也抵挡不了被晒到汗流浃背，眼看着脚边的矿泉水瓶都空了三只，她站起身来，“我不行了，你得请我吃冰淇淋。”
严西正埋头涮笔，听到这话，仰头看她，还不忘往骆音留下的阴影里挪了挪。
“小姐，我这一上午一幅画都没卖出去，还得请你吃东西，我亏不亏啊？”
“谁让你非要拽我来的，”骆音抓住他的胳膊，“走，进去吹吹空调，我快热死了。”
“我要吃这个。”骆音指着开在一层的哈根达斯。
换了以前，她想吃什么都没问题，不过严西暂时囊中羞涩。身上没几两银子就罢了，也没脸跟亲妈要，自己吃饭都是精打细算，实在拿不出钱请她吃几十块一个的冰淇淋球。
“这个不好吃，都是炒起来的，没劲，咱去超市买冰棍儿。”严西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地下一层扯，“我一口气儿给你买仨，成吧？”
骆音瞪他一眼，“不行，我今天就想吃太妃糖麻薯冰淇淋。”
严西面露难色，心里暗暗算着，这玩意儿最小的也要35，至少够买十个大冰棍儿了。
看他这为难的样子，骆音觉得好笑，伸手拍了他的肩膀。
“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都这样了，我总不可能讹你吧~走了，今儿我请。”
严西立刻露出整整齐齐两排大板牙，“我就知道带你来没错。”
两人点了一份双人套餐，坐在开着冷气的店里，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
“待会儿你自己出去画，我就坐在这儿给你加油鼓劲儿。”骆音自顾自说道。这一上午她已经快把毕生的汗出完了，下午再去肯定脱水。
“哎。”严西重重叹了口气，“其实我也难受，但是有啥办法呢，赚钱不容易啊。”他环顾四周，“要是能在这里头弄个摊子就好了，至少凉快儿。”
“你说这种天气，外头这么晒，就算有人想找我画画，一想到要在太阳底下晒那么久，估计也打消念头了。”他托住腮，认真思考，“要不然明天去弄个遮阳伞过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骆音点了头。
“弄个遮阳伞？”
“不是，”她晃晃脑袋，“在这里头弄个摊位。”
“啊？”严西盯着她，“我就只是那么一说，你可别当真。这里头租金贵的要死，我现在凑合活着都费劲，这种事儿想也不能想。”
骆音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一口吞了，“我帮你想办法。”
吃完了东西，两人从商场一层一直挪腾到五层，终于选定了地方。
“就这儿。”骆音指着影城旁边一处小小角落。
这里距离影院入口和售卖爆米花的地方都有一段距离，附近却有一排取票机，几台抓娃娃机和自动贩卖机，旁边还摆着两排按摩椅，正是等候看电影的人喜欢聚集的地方。
骆音站到角落里，“你就在这儿支摊儿吧。”
“这…”严西四下看了看，有些犹豫，“这不行吧，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这里能随随便便让人支摊儿吗？”
“没事儿，这里不容易被发现。”骆音往旁边瞅了几眼，“万一管事儿的过来问，你也可以说是为了学校作业过来写生~”
“写生？来大商场里？”
“艺术源于生活嘛。”骆音说着，拿过他手里的画箱，“揽客的活儿可以交给我。”
严西虽然心中仍有不安，却也不想再回楼下去蹲着了。就算自己被晒成人干，也未必能有什么生意。
他支好凳子，在骆音指定的角落坐下。
过了十几分钟，骆音还真的拉了个人过来。
“这里可以画肖像画，很快的，十分钟出图。”骆音笑眯眯介绍到，“这些风格都可以任选，价格便宜。”
“多便宜？”
骆音扭头看了严西一眼，“一幅画二十。”
“二十？”顾客和严西同时惊了，感叹道。
顾客是觉得太贵，花二十块钱买幅没什么用的肖像画，还不如去旁边抓几个娃娃。严西正相反，他可是一幅彩铅卖出过三百五的主儿，这不是自降身价嘛！
“十五？”骆音试探着问道。
“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顾客还没答话，严西在旁边自言自语道。“我这颜料都不止这些钱好嘛。”他这话是对骆音说的。
揽客失败，骆音挪了小马扎坐在他旁边，“你可以不用颜料，只给他们画最简单的那种，降低成本。”
“那不行。”严西一口否决，“我是一个画家，我对自己的作品都是有要求的。可以不画，但不能乱画。”
“那你到底想不想赚钱？”
“这种钱，不赚也罢。”
两个人僵持住了，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