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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红玉公主上莲溪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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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慈稍犹豫后,微点头应了沈炎,这一刻,沈炎内心的胜利感充盈,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背在身后的手紧握压抑兴奋,脸上平静不见波澜。静慈和沈炎欲离开,陈霄不依道:“我一道送你。”

    沈炎冷然道:“陈少卿若闲得慌,可找红玉公主月下夜谈,促进感情。”

    沈炎多次故意提到红玉挑拨他和静慈,陈霄是知道的,但他一点折也没有,陈霄几乎是咬着牙,字词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说过了,红玉与我毫无瓜葛。”

    “陈大人。”静慈背对着陈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一点儿精神,鼻尖有点酸,违心道:“你莫送了。”话音刚落,余音未了,静慈急切抬走离开,圣上赐婚,陈霄若因为她抗旨不娶,定会落个抗旨的下场,她不愿陈霄为难。

    沈炎连个告辞都没给陈霄就追来出去,陈霄还不想放弃,想追上去,才刚走来一步,周景瑜横在他跟前,陈霄没给好脸色,厉声道:“周护卫,你想以下犯上吗?”

    周景瑜嬉皮笑脸拱手道:“陈大人误会了,卑职只是好心提醒一句,您是个快当驸马爷的人,若是让红玉公主知道您有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想必会给静慈小师傅带来些麻烦。如果您真想跟我们家大人争静慈小师傅,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应该先一门心思将婚约处理干净。”

    “周护卫对沈大人真的是,忠心耿耿。”

    周景瑜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周景瑜跟陈霄告别后,追上了沈炎,但是他没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而是默默跟在稍微有些距离的后面,毕竟月色正好,繁星满空,山路漫漫,孤男寡女相伴而行,如此美好的氛围,他出现多碍沈大人的眼。

    沈炎和静慈并肩而行,周围寂静,沈炎心跳微乱,好在夜黑,不细看不易察觉他面上窃喜之色,沈炎偷瞧静慈,她的双眸晶亮,宛若染了月色的清潭,沈炎时而偷瞥她一眼,只觉自己面颊微烫,呼吸略微急促。不知走了多久,静慈终忍不住了,她虽没一本正经瞧他,但他屡次三番偷看她,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近,她多少能感觉到些。

    走着走着,静慈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抬眸,正视沈炎,沉住气道:“沈大人,你还要看多久?”她都被瞧的有些尴尬了。

    她忽然蹦出来的话,让沈炎不知如何答,沈炎内心乱了分寸,面上还得强装冷静,干咳两声掩饰心慌意乱,“我何时看你了?”

    静慈一时语塞,这男人怎还撒谎,敢做不敢当呐!她可感受的真真切切,他确实偷看她了,静慈发现,自己的冷静在他面前很容易破功。

    静慈懒得跟他计较,道:“你说关于案子,还有话跟我说。”

    沈炎抬脚继续走,静慈跟上,沈炎边走边道:“如你刚才猜想,林文景会来给明尘找个替死鬼,等替死鬼代替明尘上刑场后,林文景定会暗送明尘离开京城。”

    静慈笑道:“我们只需要候着,等明尘送上门来?”

    沈炎点头,静慈却摇头,“你怎么确定林文景会送静慈离开?也许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他要送明尘离开,你又怎能知晓他何时送,何地送?”

    沈炎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微扬,那眼神,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有钱能使鬼推磨。”顿了顿,沈炎轻启薄唇,淡淡吐了句,“我有闲钱收买几个小鬼推磨。”

    静慈微歪脑袋,抿了抿唇,“那就看沈大人如何上演瓮中捉鳖了。”说完,静慈懒得搭理他,继续向静慈庵的方向走,沈炎边追上去边道:“我真能打探到消息。”

    “我知道了。”静慈瞧也不瞧他,敷衍回了句。沈炎停步,看着她头也不回往前走的背影,内心满满挫败感,想讨好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他未曾有过兴趣,如今面对静慈,他感觉到他的报应来了,他的心里装满了她,她别说心里没他了,连眼里都没他。无奈叹气,也罢也罢,自己喜欢她就够了,于是快步追了上去,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看着静慈进莲溪庵后,沈炎转身准备离开,刚转身,周景瑜一张脸映入他的眼帘,脸近的快贴到沈炎的鼻子了,沈炎微微后仰,皱眉嫌弃道:“后退。”

    周景瑜啧啧,“沈大人还是那个沈大人,只有对着静慈小师傅才不一样。”

    沈炎懒得搭理他,越过他自行离开,任由周景瑜跟麻雀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翌日一早,铜钟声悠悠传满座莲溪庵,绵绵诵经声随着袅袅香烟四处弥漫,不知哪飞来成群的鸟儿伫立在屋檐上,屋檐上的铜铃随风悠扬铛铛。因为命案的原因,来上香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信徒来拜佛祈福赠个香钱。

    静慈跟着清莲师傅在后院抄经文,忽然一小尼姑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师傅,来贵客了。”

    “你莫急,慢慢道来。”静慈上前轻拍小尼姑的后背,柔声道。

    小尼姑缓了缓道:“宫里的红玉公主来了,就在庵门口。”

    红玉公主?!静慈和清莲师傅不安对视,红玉公主从未来过,昨日刚赐婚,今日就来了,是不是太巧了些,如果不是太巧,那就是有意了。

    清莲师傅道:“你留在这,为师去迎便可。”

    静慈眼睑微垂,在清莲师傅走到门口的时候,慢慢道:“我去。”

    清莲师傅微侧颜,余光扫过她,静慈上前,眼神坚定,“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若不去,她定不会罢休,今日见不着,她改日还会再来的。”

    清莲担忧她,“她是天之骄女,你,斗不过她。”

    静慈淡然轻笑,“徒儿不斗。”她拿什么斗?她心知肚明。她与陈霄终是无缘的。

    莲溪庵大门处站满了御林军,正中是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红玉公主端坐其中,高傲如凤凰。清莲师傅带着一众尼姑快步前来,红玉公主淡淡瞥了眼,很快确认了今日自己要找的人是哪一个,一众尼姑,独静慈一人貌似瑶池仙子落凡尘,想不注意都难。

    红玉公主心如石堵,根据打探的消息,心里早已知晓这个尼姑貌美,也暗暗设想过她有多貌美,未料到自己设想的美貌不及她真人万分之一,宫里头的皇贵妃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如今瞧这尼姑,皇贵妃也黯然失色了。

    红玉眼底闪过阴狠之色,嫉妒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管你有多貌美,今日毁了你这张脸。

    清莲与众人合掌,齐声道:“恭迎公主。”

    红玉给贴身公婢小荷使了眼色,小荷会议,端着架子上前,盛气凌人道:“放肆,见到公主竟敢不下跪行礼。”

    清莲师傅和静慈明白,这公主是故意找事,她们是尼姑,行的就是合掌礼,跪的只有神佛。清莲师傅忍了这口气,红玉本就来者不善,若不从了她的要求,不正中了红玉的下怀,让她借机挑事。

    清莲师傅带头跪下,众尼姑随之跪下,再道:“恭迎公主。”

    红玉淡淡道:“今日忘带马扎。”顿了顿,眼神扫过静慈,手指着她道:“就让她给本宫当马扎吧!”(注:马扎是古人下马车踩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