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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祸从天降战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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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故事发生在公元1252年,那时蒙古大军已经接连踏平西辽、西夏和金国,横扫欧亚大陆,整个地球都在蒙古大军的屠戮下颤栗不已。

    华夏大地上还有吐蕃、大理和南宋尚存,在蒙古铁骑的鞭挞之下瑟瑟发抖,朝不保夕。

    大理苗寨位于云南和四川的交界,是吐蕃、大理和南宋三国的必争之地,乱世之中又成了“三不管”之地,这里山川秀美,四季如画,在苗寨寨主苗不禄的治理下,人足物丰,仓满鸡肥,堪比人间天堂。

    苗不禄有两个女儿,一个名唤雨烟,一个名唤雨蝶,两个姐妹都生的天仙一般,在整个大理国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

    一个深秋的早晨,经过春夏两季的成长,每一株生命都把毕岁吸取的精华全部集中在熟透了的果实上,整个苗寨到处都散发着各色浓郁的果香。

    大家载歌载舞欢庆丰收,歌声飞舞在层叠的高山上,融注在清冽的河水里,弥漫在净郎的天空下,到处都充满了丰收的希望,铺陈了和平的盛况,展现了无穷的生机。

    突然有一天,一队南宋伤兵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寨主苗不禄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远近闻名,因此好心收留了他们,还用自己祖传配方研制的金疮药为他们疗伤治病。

    为首的宋军叫晋国宝,伤好之后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忘恩负义,打起了寨主苗不禄两个女儿的主意,苗不禄早就看出晋国宝心怀不轨,但一直隐忍未发。

    不料晋国宝变本加厉,多次试图调戏苗雨烟和苗雨蝶,每天都到两个姐妹的门前守候,能窥则窥、能碰则碰,行止已近无赖和变态。

    苗雨烟只能佩剑出门,见到晋国宝凑过来就拔剑相迎。

    晋国宝见占不到便宜,有一天一个人郁闷的喝的伶仃大醉,夜里又趁着酒劲儿潜入了苗雨烟的房间,抱起苗雨烟的贴身衣物就跑。

    苗雨烟大惊之下,起身穿衣追赶,竟看到晋国宝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贴身衣物戏耍,满身满脸都是污秽之物。

    苗雨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拔剑欲砍,却被闻声赶来的苗不禄拦住。

    苗不禄也恨得牙根直痒,但却不想多生事端,遂命人将晋国宝抬入房中清洗醒酒。

    第二天一早,苗不禄脸色铁青的盯着晋国宝道:“小寨偏僻,只求乱世苟安,贵军在此已驻多日,现已无恙,还请宜速归去,各安使命。”

    苗不禄被迫无奈下达了逐客令。

    晋国宝不甘心就此离去,但干了那么龌龊的事,却也无颜再留,只能低头说道:“多谢苗寨主收留救命之恩,今生莫不敢忘,还请寨主宽限一日,待我等收拾下行装,明天一早便走如何?”

    苗不禄见晋国宝态度还算诚恳,遂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不想晋国宝当天夜里,带着自己的一队宋军,秘密的包围了苗不禄的房间。

    同时派人跳窗而入,欲盗取苗不禄身上的金疮药配方,计划盗取不成,便强行夺取。

    晋国宝哪里知道,苗不禄原是大理皇宫一等暗影护卫、南征大将军、天义堂堂主,别说这一小队宋军,纵是有十队宋军,也不一定是苗不禄的对手。

    晋国宝派人跳窗进入苗不禄的房间后,正带着人在门口探听里面的动静。

    突然,就听见“哐、哐!”两声,跳窗进入的两人都被原路扔了出来。

    晋国宝大惊失色,这时苗不禄开门走了出来,晋国宝带着埋伏的宋军一拥而上,尚未及出刀,就被苗不禄一脚踢飞。

    晋国宝从地上爬起后,知道偷袭已经失败,遂立即带着这队乌合之众慌不择路的向寨门跑去。

    苗不禄的独门绝技散手蝴蝶镖,百步之内无人能躲,追到寨门时本可将晋国宝等人一击毙命,可他心中有戒,不想再造杀孽,更不想惹上宋朝边军,一忍再忍、放虎归山,晋国宝就此逃脱,铸成大错。

    晋国宝作为宋朝边军守将,不修防务,胡作非为,在这“三不管”之地早就臭名远扬,手下也是一群欺男霸女的兵匪之徒。

    晋国宝曾和苗不禄谎称自己是带队偷袭蒙古营哨时被打伤的,实际是晋国宝等人抢完吐蕃境内的一户藏民后路遇蒙古游骑,一队宋军被三名蒙古兵打的落花流水,慌乱中逃到苗寨躲避才得以活命。

    晋国宝为人心狠毒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苗寨两姐妹的美貌让他垂涎三尺,逃出苗寨后一直久久难忘、渐成心病。

    贼心不死的晋国宝决定铤而走险,以献计夺取金疮药配方为底注,叛宋投蒙。

    蒙古大军连年征战,三次西征,灭国上百,死者伤者自然不计其数,若能夺得金疮药配方简直是如获至宝,双方一拍即合,兵发苗寨!

    苗寨依山而建,寨是一座山,山是一座寨,只要守住寨门,纵有十万大军,也上不得山来。

    蒙古主将木李花,曾是西夏屠族的主力,杀人无数。属下三百黑风军,所到之处如疾风卷草,绝无活口。

    晋国宝逃走后,苗不禄整天忧心忡忡,这日又到寨顶苗家祠焚香祭拜。

    “阿爹是有什么心事吗?”

    说话的是少寨主苗雨魂,苗雨魂是苗不禄唯一的儿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苗不禄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这个儿子。

    “唉!”

    苗不禄长叹一声,起身说道:“我担心那个晋国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小人一旦沾上,就再难有安宁之日。”

    “那阿爹当夜为何不杀了他?何以让他逃走呢?”苗雨魂对苗不禄放走晋国宝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没有苗不禄拦着,晋国宝在调戏苗雨烟之后,苗雨魂就想杀了晋国宝了。

    “我答应过师傅,今生再也不犯杀戒!”苗不禄说完一直盯着祠堂上鹿北逐的牌位,不知他们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既然如此,阿爹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我们不离开苗寨,以宋朝边军的实力还不敢强行攻寨。”苗雨魂自信满满的说道。

    苗不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凡事不可掉以轻心,多派出哨骑侦测周边几个势力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也可早做打算,希望能平安无事。”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事与愿违,这日苗不禄突然接到报告,有一队骑兵正在向苗寨快速杀来。

    苗不禄带着少寨主苗雨魂早早的站在寨门上,当他看到远处快速腾起的滚滚尘云,突然眉头紧蹙,面色阴沉,转身对苗雨魂说道:

    “来的不是宋军,快带老人孩子到寨顶苗家祠,让女人在三寨门处埋锅造饭,弓箭手和藤甲兵到寨门集合,骑兵在二寨门处埋伏!”

    此刻苗雨魂一身蔚蓝的苗家服饰,显得十分英武帅气。听到苗不禄的吩咐,立即领命退去,可刚走两步,又回头问道:“阿爹,来者可有什么不妥?”

    苗不禄头也不回的说:“这么快的骑兵,天下恐怕只有一支,我三千苗家老小的性命恐有不保!”

    苗雨魂闻言回头一望道:“看这尘云的厚度,这队骑兵应该不超过三百,咱们未尝顶不住吧?”

    苗不禄仰天长叹道:“唉!你没见过,快去吧!”

    苗雨魂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焦虑不安,遂不敢懈怠,急急领命而去。

    苗雨魂带着苗寨的保寨护卫队到达寨门时,来袭骑兵也几乎同时到达。

    看到这队骑兵的阵势,所有人都有些惊恐不安,只见这队骑兵人马均披黑甲,左跨悬刀,右带护盾,腰系弓弩,背插哨旗,装备之精良,在蒙古军中也绝无有二,任何对手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这队骑兵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蒙古黑风军,成吉思汗的汗帐宿卫,蒙古四怯薛之首。

    苗不禄也是身经百战之人,面对如山压顶般的蒙古黑风军,依然镇定自若。

    但当他的目光扫视到队伍最右边时,沉郁的脸突然黑了下来,眼中的血丝倏地变红,额头的青筋暴起,鼻子两边的肌肉抖动不停。

    晋国宝的一队宋兵赫然在列!

    苗不禄早有计划,蒙古骑兵如果是来攻打大理,不会和苗寨纠缠,最多就是借粮借路,行个方便就是了。

    如果是为了金疮药配方,则断不能助纣为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金疮药配方落到蒙古人之手,他大不了带着配方跳进火坑,人方俱焚,总可以保住全寨老小的性命。

    可如今他看到晋国宝的一队宋兵也在蒙古军中,犹如晴天霹雳,显然他已叛宋投蒙。

    这种忘恩负义的奸邪小人,一定是为了他的女儿而来,女儿是他的心头肉,绝无谈判的可能。

    两军未及开口,其实就已经没有退路!

    一场大战注定不可避免!

    蒙古骑兵主将木李花十分傲慢的将马鞭一指,扯开洪钟巨嗓道:“你就是寨主?”

    苗不禄知道谈判已无可能,遂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小寨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不曾与贵军结怨,不知将军挥师前来,意欲何为?”

    “小老儿听着!我军来此,只为求借一张配方,只要你乖乖交出,自可保你全寨无虞!”木李花一开口便盛气凌人,一脸不屑的盯着苗不禄。

    苗不禄再看这木李花,一张方脸上横肉堆陈,加上常年征战在外,横肉上又如同镀了一层紫铜,怒目竖眉,杀气腾腾的坐在这黑色战马之上,好似一尊瘟神。

    苗不禄定了定神儿道:“配方已被你身边那个贼子偷走,找他便可,何须大军到此徒劳?”

    “你放屁!配方明明在你身上!”晋国宝听后阴眉倒竖,急忙开口骂道。

    木李花看了一眼晋国宝,又对着苗不禄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乖乖交出了?难不成为了一张配方,你非要大动刀兵,血染全族吗?”

    木李花显然不相信苗不禄。

    “哼!”苗不禄冷笑一声道:“我何必为了一张配方,枉送了全寨三千口老小的性命,配方早已付之一炬,恐怕将军此次要白走一遭了!”

    木李花见苗不禄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又环视了一眼苗寨的布防,确实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攻伐无数,深谙兵法,知道硬取此寨肯定是要付出些代价。

    特别是见到苗不禄谈吐不俗,定是位见过世面的主儿,如果强行硬取,别弄到最后对方人方俱焚,自己不但损兵折将,还什么也没得到,这可要折了他地狱黑煞的名声,心里不免有些犹豫。

    一时间,木李花和苗不禄互相凝视谁也没有再说话,心里却都在盘算着双方所要付出和能够承受的代价。

    晋国宝似乎看透了木李花的想法,忙接口道:“将军,那配方就纹在他两个女儿的背上,那可是个两个绝色的美人儿,将军可以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

    听到此话,木李花突然双眼放光,这些蒙古兵常年征战在外,破城第一件事就是纵兵抢掠,遇男则杀,遇女则奸,听到美女自然是欲火中烧,定是要掠走的。

    况且配方纹在身上,想焚毁自然也是难了,只要破寨抓人,自然可以一举两得,木李花遂立即下定决心说道: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小老儿,快把你的女儿脱光了送出来,我只要配方不要人,用完了自然完璧归还!”

    “哈哈哈哈……”木李花后面的蒙古兵听后也哈哈大笑。

    苗不禄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劫在所难逃,遂背着手给少寨主苗雨魂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

    敌强我弱!必须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