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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不会让她如愿
一听他说的话，老夫人也蔫了，垂头丧气地躺会榻上，像是认命了一样。
“那这次府中谁去？”
“儿子带着月儿进宫祝寿便可。”这便是一锤定音了。
林芷月余光瞥见身侧的林芙月听到父亲的话后悄悄垂下了头，嘴唇轻抿，似是有些失落。
她没有说什么，暗自摇了下头。
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抱有期望，还敢想着要进宫给皇后祝寿？除非是阮姨娘的身份被抬正，否则就以她庶女的身份，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皇上和皇后，更别妄想着要去祝寿。
不过林芙月也仅是失落了一会儿，很快就又收拾好心情了。
这样类似的事情自她记事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身为尚书府的庶女，她的待遇以及衣食住行绝对要比寻常人家好许多，用的穿的都是些平常人买不起的，她应该知足才是，只是有时候总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林荣锦却是没有注意到林芙月的情绪，安抚好老夫人后就转头对林芷月道，“月儿，贺礼为父已经备好，你过两日只要穿戴妥当一些随为父进宫便好。”
“是。”
……
西承宫内。
小喜子帮着楚淮风研完墨，站在一旁跺脚搓手取暖，见着六皇子衣着单薄地坐在书桌后面执笔写字，面无表情，连抖一下都不曾，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周边的寒冷。
小喜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言的酸涩，每年的冬日便是最难熬的时间。
以前虽然内务府冬日里送过来的都是一些别人挑剩下的炭，可终究还是能取暖的，除了烧的时候烟尘大一些，今年倒好，跟彻底忘记了这宫中还有六皇子这个人一样，竟是连送炭的人都没来了。
既然没人送炭过来，他们自己上门去要总行了吧？可那边的人却连个正眼都不瞧他，知道他的来意之后直接不耐烦地说今年的烟煤不够用，早早的便已分完，哪儿还有什么炭可以给西承宫？
小喜子指着一个刚刚从内务府里面走出来的小太监手中拿的炭，气急财坏地问，“你既已说炭不够，分完了，那他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哦，他手上拿的啊。”太监呵呵地笑了几声，像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而后停住笑，阴阳怪气地道，“那是银骨炭，也不瞧瞧你是哪个宫的，就你们？还想用银骨炭？想着吧！”
“去去去，没什么其它事就赶紧走，别站这挡道耽误别人做事。”内务府的太监不欲与他多言，赶苍蝇一样嫌恶地将他推了出去。
小喜子在内务府门口站了大半天，冻得鼻子都红了，最终还是两手空空，无功而返。
一想起这事小喜子就觉得心里憋得慌，现如今看着主子若无其事，根本不在意的模样，更是怨从心起，狠狠地搓了搓手，啐道，“这群狗.日的玩意最好别让爷爷往后有往上爬的机会，不然犯在爷爷手中，定要将这些屈辱加倍还给他们！”
楚淮风握笔写字动作不停，像根本就没听到小喜子的话一般。
主子虽然不说，也没表现出来，可他拿笔的手分明就已经被冻得通红。小喜子转头避开楚淮风的视线之内，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半晌，才重新转过头来带着委屈的口吻问，“主子，您就不恼吗？”
“恼了又能如何。”这一次，楚淮风倒是没有不理会他的话，幽幽地开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小喜子看着主子处变不惊，什么情绪都不表露于面，心底深处总觉得他不该如此。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在此气恼个半死，外面那些人只会笑话他没有用，除了生气，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没有主子那样能隐藏得住真实的想法。
“他们简直太过份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小喜子气极，连连重复好几次。
在这宫里，你没有得宠，没有人罩着，那便不算是人。
这话楚淮风没说出口，唇角勾了勾，又不着痕迹地恢复如常。
“就算以前再怎么看不起咱们西承宫，可面上该维持的事情他们还是得办，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辱人，他们就不怕把爷爷惹急了去告到皇上那儿去吗？”
这是小喜子想不通的点。
“有人授意，又有何惧？”楚淮风放下笔，淡然道。
小喜子愣住，经由主子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
“您说这都是皇后那边吩咐下去的？”
是了，肯定是这样，不然这宫中的人都是人精，就算得罪一个人也不会得罪的这么彻底，若是没有人授意，又怎么敢这样对待六皇子？
“皇后这是想做什么？是想逼死咱们呐？！”小喜子心绪起伏，只恨这后宫中成皇后一手遮了天，冲着皇上对她的喜爱，为所欲为，只是不知，皇上是否知晓她所做之事。
楚淮风垂眸看着未干的字迹，眼前又浮现出那日他站在死角处，看见林芷月从凤仪宫出来的场景。
“过两日便是皇后的生辰宴，主子……要不咱们趁那时到皇上面前求一求？”
皇上与皇后从未限制过西承宫的人的行动范围，至于为什么六皇子总是见不到皇上，自是每次一靠近皇上所在之处，便总会被人恰巧拦住。就连之前皇后的生辰宴，他们西承宫也总是会被安排到众人不会轻易看见的角落里。
而这一次皇后的生辰宴上，说不定能找个机会见上皇上一面。
不过说到皇后的生辰宴，小喜子又有了新的忧虑。
既然是皇后的生辰，那他们自然是得准备生辰贺礼的，只是……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觉得这西承宫怕连一样皇后看得上的东西都没有。
看出了小喜子心中的想法，楚淮风道，“不去生辰宴，见不到我，这可能就是她最想要的贺礼。”
听他这话，小喜子急了，生怕他下一刻说出这次的宴会就不去了的言语。
可他相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楚淮风接着道，“可我，注定不会让她如愿。”
不仅不会让她如愿，这一次她的生辰，他还想送她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