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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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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水来了。”一位小男孩拿着一个缺了一个口子的破碗,装着半碗水,急匆匆的走进一个山洞。“咳咳咳,小炎,咳咳,你,你慢点。”一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说完还喘了几口气,说这些话似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老人的话说完便见那小男孩走了进来,把水递到老人口边,说:“爷爷,你别说话了,把水喝了吧。”“好”那老人看到小男孩如此的关心自己,便笑了起来,接过那破碗把水喝完,又把碗递给那男孩。“爷爷,你还要不要,我再去给你装一碗。”那男孩说这边要出去。“不,小炎,不用了,我不喝了。”见那男孩就要走了出去,那老人连忙叫道。“哦”见那老人说不喝水了,那男孩便把碗放下走到床边,对着那老人说道:“爷爷,你先睡一会吧,我去找点吃的。”“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受伤了。”老人伸出那干枯的手摸了摸那男孩的头。“嗯”那男孩应了一声,转身跑出了山洞。老人看着男孩的身影,笑了笑心道:我快不行了,也是时候告诉他了。咳咳咳,咳嗽了几声倒头便睡了过去。等老人醒来时已是晚上了,男孩也已经回来了,他正趴在床上,半边还放着几个果子,想来这就是他找的吃的,旁边还放着一碗水。“咳咳咳”老人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把男孩给吵醒了。“爷爷,你没事吧,这里有水。”男孩伸手拍了拍老人的后背,把水递给老人。老人接过水,喝了下去,呼了一口气,对着男孩说道:“好了,别拍了,再拍,我这把老骨头就被你给拍散了。”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碗,放在一边,又把几个果子递到老人面前,说:“爷爷,这是我刚刚摘的果子,你吃吧。”老人摇摇头,对这男孩说道:“你吃吧,爷爷不饿。”“哦”男孩见老人不吃,便把果子放在碗里。“小炎”“啊”男孩见老人叫了他一声,不明道:“爷爷,是不是要喝水啊。”老人摇摇头,说道:“小炎,你今年多大了?”“爷爷,我今年六岁了,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怎么忘了,”男孩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问这个。“六岁了,这么快,五年了,五年啊……”老人说了一些男孩不懂的话,听的男孩云里雾里的,老人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男孩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听老人,说这么多的话了,在老人没有病倒之前,经常给男孩一些故事,妖魔鬼怪,神啊,鬼啊……这类的,常常吓得男孩不敢一个人睡觉,又是老人哄他睡觉。今天老人又说了一大堆的话,虽然男孩听不懂,但他认为这是爷爷的病快要好了的迹象。老人说着说着,看向男孩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炎,爷爷快不行了,有些事是时候要跟你说了。”男孩一听不由心一紧,连忙说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你看看你今天不是说和很多话吗,还有……”“小炎”老人打断男孩的话,看着他焦急的眼神,老人不由的心中一暖,想不到自己老了还有人会关心自己,自己行了一辈子的乞,到了晚年还有人给自己送终,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走一回了。老人接着对男孩说道:“小炎,爷爷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谁,是因为,爷爷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其实你不是爷爷的孙子,我也不是你的爷爷,我骗了你这么久,你恨我吗?”“爷,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恨爷爷呢,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好好,小炎,今天爷爷就把一切都告诉你。”老人说着从身下草席里拿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大,最长的地方有三公分,最宽的地方有两公分,只有三四毫米厚,整个石头都是黑色的,石身呈水滴形,顶尖部分有一个小孔,上面穿着一条黑色的线。老人把石头戴在男孩脖子上,说:“你是爷爷捡来的,而当时你脖子上就戴着这块石头,上面刻着两个字,我找了识字的先生问过,这两个字一个是‘雷’,另一个是‘炎’,所以我给你取名‘雷炎’,这样方便你的家人找到你。”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我在那里找过一段时间,却没有找到你的家人,也没有听说那里有人不见过小孩,没办法,我只好把你带在身边,到处流浪,最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雷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爷爷一个亲人,却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孤儿,爷爷不是自己的爷爷,年纪不大的他,真的很难去接受这些。过了好一会雷炎才说道:“爷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孩子,我快不行了,现在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老人听到雷炎还在叫他爷爷,便笑了起来,“值了,值了,咳咳咳咳。”雷炎忙拍着老人的后背,说道:“爷爷你别说话了。”“咳咳,不不不,我现在不说以后就再没有机会再说了,咳咳咳。”老人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孩子,你好好听着,我捡到你时,那五年前的事了…………”老人把自己怎么捡到雷炎,在哪里,时间全部都告诉雷炎,希望他以后可以找到他的家。从老人的话中雷炎知道自己生日的那天,就是他被老人捡到的日子,所以老人便把那天定位雷炎的生日。老人捡到雷炎时,他已经开始长牙了,老人又不知道雷炎的真实年纪,便把雷炎定为一岁,如今过了五年,雷炎也就六岁了,而他的真实年龄则不知道。老人说着说着,已是深夜了,雷炎在山洞中间点燃了一堆篝火,老人借着火光看了看这个自己生活了近五年的山洞。这个山洞不大,不足三十平米,高也就三米左右。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一张草席,一掉破被子,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这还是自己做的。在五年前的一天,老人抱着刚刚捡到的雷炎,为了避雨躲进了这个山洞,当看到这个山洞时,流浪了一辈子的他,竟然有了想要在这里安定下来的想法。这个山洞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好二十多里,而且又是在大山里,毒物猛兽不少,但这里地势倒是不错,出了洞口右边有一条小溪,直走三四里便是一条大路。于是老人便拿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一些用品,以后便靠着从周边采一些草药,到附近的镇子里去换一些钱,来买吃的和一些用品。刚来的几个月里,老人在周围做了大量的陷阱,晚上还会在洞口点上一堆火,防止晚上有什么动物跑进来…………。望着这个山洞,闭上眼睛回想起在这里的日子,这几年应该是自己这辈子最开心的几年了。最后老人把目光投向雷炎,摸着他的头发,雷炎的头发很短,只有几毫米,摸上去很刺手,从老人捡到雷炎时,雷炎的头发就有那么长了,直到现在,雷炎的头发也不见得有长长。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炎,你看到那个罐子了嘛?”说着伸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泥罐,这个泥罐只有雷炎的头那么大,老人早在几个月前就买来了,起初雷炎以为老人是买来装水的,但老人买来以后,便一直放在那里,也不见老人买来干什么。“嗯,我看到了。”雷炎应道。“知道爷爷把他买来是干什么吗?”“不知道,爷爷。”“呵呵,那爷爷今天就告诉你,爷爷买他来是干什么的。”“嗯,爷爷你说。”“小炎,爷爷把他买来是想等爷爷死了以后,你能把爷爷的骨灰放在里面。”听到老人的话,雷炎一愣,连忙说道:“爷爷,你不会死的。”“呵呵,爷爷的身体爷爷清楚。”老人对雷炎的反应很满意,这话是笑着说出来的。“不会的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你看爷爷今天咳嗽的就比昨天还有前天,要少很多啊。爷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故事呢。”“好好,小炎,记住爷爷的话,就算爷爷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呆在这大山里,这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还有,如果你能走出这个地方就走,不要把爷爷的骨灰带走,爷爷只想呆在这里。”老人说到这时,眼睛已经模糊了,说实话,他不想走,他真的不想走,雷炎还没有长大,他不放心;自己还没有看着他娶媳妇,他不甘心…………。可是,他真的撑不住了,如果不是凭着一口气死死的撑着,他早在几天前就要走了。“可是,爷爷……”雷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老人给打断了。“好了孩子,别说了,早点睡吧,等醒来爷爷就给你讲故事,好吗?”“嗯,爷爷你不骗我?”听到老人回归自己讲故事,雷炎瞪着一对大眼睛,眼神里充满兴奋。“不骗你,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快睡吧。”“嗯,爷爷,那我睡了,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好的。”说完雷炎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不一会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丝的笑容。老人看着雷炎,摸着他的脸,眼泪流了下来,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真的不想骗你,但这次,我这能骗你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老人说完便停了呼吸,永永远远的停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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