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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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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折颜对夜华笑笑:“小五这性子……”见夜华一直望着白浅离去的方向,折颜暗自摇头,对夜华道,“此事我还得去趟西海,请夜华太子自便。”

    “墨渊上神的事,也是天族的事,我和折颜上神你同赴西海吧。”

    二人赶到西海,却只见西海水君夫妇正在二皇子房外焦急得团团转。

    见到折颜到来,一头大汗的西海水君扯住折颜,指了指房内。折颜了然,道,“白浅上神是我请来协助我的,有她在,你放心,你儿子不会有事。”

    见西海水君忙着和折颜说话,夜华向西海水君夫人点了点头,便自己进了西海二皇子的房间。

    白浅,正坐在那人的床头,默默垂泪。

    夜华心头涌上的,不知道是酸,还是涩。见白浅闭上双目,额间泛起白光,他心中一惊,上前扯住了她:“你不要命了!”

    “让我去看看,让我去看看是不是……”她的眼泪流个不停,想挣脱夜华的拉扯,可怎么也挣不开。

    就在这时,折颜也进了来,看到他二人这样,目光投向夜华,夜华说:“她要施行探魂之术。”这术法用在别人身上,若他人有心抵抗,施术法的人很可能就要魂飞魄散。

    折颜叹了口气,摸出一粒药丸来:“我早就备好了安神的药,给二皇子服下,他陷入沉睡,你才能去探魂。”

    白浅看着折颜将那药喂进了西海二皇子的口中,待到那药物起效,夜华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却见她奔到床前,闭上双目,眉间白光泛起,一点元神悠悠荡荡,飞进了西海二皇子的眉心。

    又过了许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浅,终于有了动静。

    见她元神归位,还未站稳,就惊喜地对折颜道:“是他!是我师父!真的是我师父!”七万年,七万年,她终于等到了!

    折颜任她开心了好一会,才对她说道:“小五,找到墨渊的魂魄,固然是喜事,可现在若要他苏醒,还需要两件物事。”

    “需要哪两件呢?”白浅泪痕未干,脸上还带着笑意。

    “一,就是东海瀛洲的神芝草。”

    听到“神芝草”三个字,白浅自嘲地笑了笑,听折颜接着说道,“虽然你的确能去瀛洲取来神芝草,可是如今伏羲琴……”

    “这个不用担心,”白浅止住了折颜。伏羲琴三百年前取神芝草的时候受损,如今琴上裂痕犹在,是弹奏不得的,可她若拼了一身修为,未必不能和那几个神兽一战。

    “那第二件,是什么呢?”神芝草已是难寻之物,第二件难道更难得到么?

    “第二件,便是天族的圣物,结魄灯。”

    “结魄灯?”白浅想起当初小九为她偷来的那盏灯,“当日小九曾经为我从天族偷了这盏灯,想来是有主之物,只要有主,便不怕求不着。事不宜迟,我先去找小九打探结魄灯的下落。”说着她就要出门,却听折颜咳了一声,“小五。”

    白浅不明所以地看着折颜,见折颜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她这才想起,夜华还等在一边。

    在天宫中和他说过的话,此刻一起涌进脑海。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当时她气上心头,说话便尖刻了些,夜华这来,是……向她兴师问罪的么?

    折颜见状,看了眼西海二皇子还在沉睡,就先踱着步子,出去找西海水君聊天了。

    对着夜华,白浅有些期期艾艾:“阿离他……醒了没有?”

    见她开口便问阿离,夜华想起那只纸鹤上的话,心中又是一痛:“他没事了。”

    “没事就好。”白浅点了点头,决定还是把话和夜华说清楚。

    “三百年前,我与擎苍大战,昏睡了许久。醒来得知,我爹娘许了你我的婚事。就在那个时候,素素的纸鹤飞到了青丘。当日我上天宫,是为了看看她的话是真是假。取了神芝草来救你,不过是想换一个带走阿离的机会而已。”若不是天族和青丘之间恰好还有个婚约,她带走阿离后,本来不会和夜华再有瓜葛的。

    “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对阿离那么珍爱,”白浅笑了笑,“不然,我也不会和阿离有这三百年的情分。不过……”她语气一转,“你说的对,我毕竟不是他的亲娘。”

    “浅浅,其实……”有那么一刻,夜华想把真相全部都告诉她。

    “我也不喜欢住在你的洗梧宫。你我的婚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也许夜华的心很大很大,装得下四海,也装得下洗梧宫中的佳人,可以几百年来一直装着素素,可能也装得下她白浅。可她的心,属于情爱的那处地方很小很小,能装下的,只有一个人。

    “浅浅,你说什么?”夜华不愿相信,这是她说出的话。

    “我说,你我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吧。”既然他始终情系他人,她又何必要去与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相争呢?话一出口,白浅只觉得心头发堵,却还是强迫自己把话说完了。一说完,她就要走,却被夜华的一句话拦住了去路。

    他说:“结魄灯在我手里。”

    白浅蓦地回头,望着立在西海二皇子床边的夜华。

    她要离开他了……她不要他了……这样的念头,几乎要将夜华击垮。从他到了青丘寻她,到他追到西海,她从头到尾,只不过看了他一眼。他安慰自己,这是她太过关心墨渊所致,她总还会回到他身边来。可现在她说,她要离开他了。

    他追了三百年,等了三百年,她怎么可以离开他呢?夜华听见自己对她说:“做天族未来的天后……”

    不,不要这么说。

    “你自然可以……”

    夜华,你不可以逼迫她。

    “使用天族的圣物。”

    话一出口,夜华的脸色白了白,他不敢去看白浅,却又强迫自己望着她。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像是等着她对他的裁决,等着她给他的死刑。

    “我……对你已经再无隐瞒。你还是要和我成亲么?”白浅原以为她挑破了素素的事情之后,她和夜华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

    叹了口气,她说道:“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