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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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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作者乱入:接下来两章,作者不再乱入)。

    昨天陪着我小外甥疯玩儿了一整天,各种动画片儿看到我眼冒金星,各种变形金刚掰到我手指头生疼;直到现在,我脑海之中还一遍遍回放着汽车人大战外星怪兽的场景呢。

    所以今天的我格外忙碌,有作业要写,还有堆积一周的衣物要洗。

    此时此刻就显示出校规的好出来了,学校规定学生在上学期间只能穿校服,所以我只需要洗一套外衣。

    已经洗好了的内裤、袜子和运动鞋挂在晾衣架上“滴答滴答”的滴着水,仿佛在回应外面的雨水声。

    “呼…就剩下裤子了。”我用沾满泡沫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

    我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即便是最最亲近的父母也如此。

    老妈强烈要求这些生活上的琐碎事由她来做,可是被我给拒绝了;我们娘俩儿来来回回的抢了好多次,每次我都先她一步自己做完,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在体育学院的那三年时间里我只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要享受生活的全部。

    每一次赛场上得来的好成绩,都是场下许多种枯燥的训练日复一日打磨出来的;起跑动作训练、爆发力训练、耐力训练…缺一不可。

    人生也是一场比赛,想要取得好成绩,哪一环懈怠了都不行。

    本该自己洗的衣服却让别人洗,久而久之成为习惯,习惯再成自然,当某天替你洗衣服的人不见了,也许你不会慌一辈子,但起码也要慌一阵子。

    而我是连一阵子也不允许自己慌的人。

    将洗好的校服裤子挂在晾衣架上,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裤子兜里有一团东西:“难道是零钱忘记掏出来了?”

    我将手伸进湿哒哒的裤子兜里,掏出来一团纸。

    看着这团纸,我瞬间恍然:“刘天娇给我的那个千纸鹤!”

    这只可怜的千纸鹤已经被水给浸泡的面目全非,原本可爱的粉色身体染上了几抹蓝意:“呃…有字?”

    我小心翼翼的拆开千纸鹤,还原成纸张的模样,依稀还能看到上面有几行小字的痕迹:…操,也许你能…但是我不能…我在中心小学校门口等你。

    落款是:口了尃。

    这短短的几行小字读得我满头大汗。

    “这是吕子博写的?在中心小学校门口等我…”读完之后,我在心里翻译着。

    看着外面那下的“哗啦啦”的大雨,我摇了摇头:“这丫头要干什么?外面下着雨呢,她应该不会去…吧?”

    埋头苦写了两个半小时,将全部作业做完,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张面目全非了的信纸在我眼前一顿乱飞:我在中心小学校门口等你…我在中心小学校门口等你…

    “你妹啊!”我狠狠的揉了揉脑袋,然后冲到楼下穿上鞋子向外面跑。

    “你干什么去啊外面下着雨呢?”老妈在我身后喊道。

    “突然想起来点儿事情,我出去一下。”我回道。

    “拿伞…这孩子!”

    中心小学距离我家并不远,从小路走几分钟的时间就到。

    当我拖着两脚稀泥、浑身湿透的来到中心小学校门口时,整座学校十分寂静,唯有“哗哗”的雨声。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我多虑了!下这么大的雨,那丫头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跑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好…这样一来我也能安心了,这顿浇非常值。

    “呜…呜呜…”当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抽泣声。

    虽然被雨声给掩盖到了十分微弱的程度,但我还是清楚的听见了。

    因为雨声再大却没有感情,而这抽泣声很微弱却…情绪万千。

    我走到校门口旁那棵大树的背面,只见吕子博靠在树身上蹲坐着,双手抱着小腿,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肩膀随着抽泣声微微耸动。

    “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息。

    这一幕令我心绪万千,却又沉默无言。

    “你…呜呜…怎么…呜…今天才来?”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来?”

    我们俩几乎同时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今天才来?难道不是今天吗?”我微微一愣。

    也不知道我这个问题触碰到了她身上的哪个开关,她顿时就稀哩哗啦的哭了起来,劲头儿绝对和这场大雨有一拼:“呜呜呜…你…呜…怎么可…呜呜…以这样!即使…呜呜…也不能不…呜呜…认真看人家写给…呜…你的东西啊!呜呜呜…”

    她这顿“呜呜呜”呜的我凌乱不堪!

    我很想大声告诉她:“姐啊!我没不认真看你写的东西啊,我特别特别认真的看了呀,可是都被水给浸泡成那个样子了,我看得明白嘛我。”

    不过看她这个状态,我将到嘴边儿上的话给咽了回去。

    “呃…那个…太着急…我没…没仔细看。”不认真看总比压根儿没看就给泡了强…吧?

    “哼!你…呜呜…你一定是忘记看了,我写的明明是昨天…呜呜…”她哭的更凶了。

    我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事实上,我也真的这样做了。

    是啊,再怎么没仔细看也不能把日期给看错吧?六和日、六和末、明和后,哪个也不容易混淆啊。

    “咳咳!刘天娇给我的时候没说明白,我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千纸鹤呢,然后今天拿起来看才发现里面是写着字的。”我只能拿刘天娇那个小胖墩儿做挡箭牌了。

    吕子博抬起头来看着我,带着大哭之后的余韵说:“那…呜…我说的…呜…说的事情你同意吗?”

    我愣了一瞬间:“哈?事情?”然后急忙答应道:“啊!同意了,同意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先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再说吧。

    “那以后你不许和其他女生靠的太近,尤其是张金秋和刘思源!”

    我被她这句话给弄懵圈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为啥?”

    她怒瞪着我,咆哮道:“你…你都答应和我恋爱了,怎么还可以和其他女生暧昧不清呢!”

    我正弯下腰想要将她给拉起来,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整个人就僵住了,鞋底粘着的稀泥起到了良好的润滑作用,摔的那叫一个结实。

    当我的脑袋和大树亲密接触时,一个张狂的声音在我心间回荡着:哇哈哈哈!你太小看小丫头片子了…小看小丫头片子了…看小丫头片子了…片子了…

    是的,我太小看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再小的丫头片子也是女性啊!唉…

    “你快起来呀,重死了!”身下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我顾不得脑袋上传来的胀痛,“噌”的一声跳起来。

    吕子博揉了揉脑袋和脖子,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想压死我呀!”

    我欲哭无泪,心道:“大姐啊!这能怪我吗?还不都是你闹的!”

    “恋爱…我滴个贼老天啊!”这脑袋瓜子嗡嗡的。

    “呃…咳咳,那个…恋…恋爱是怎么回事儿啊?是让我和你一起喝小洋人妙恋、看爱看的动画片…吗?”我用我小外甥的思考方式问道。

    我小外甥的思考方式:

    “老舅,你稀罕我不?”我小外甥问。

    “老舅最稀罕你了!”我答。

    “那咱俩一起喝爽歪歪、看动画片吧!”

    很可惜,吕子博与我小外甥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同;她撇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脑袋摔坏了吧!喝小洋人妙恋?看爱看的动画片?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自己是几岁的小孩儿呢啊!”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倒是真希望自己的脑袋摔坏了,变成几岁的小孩儿也行啊!这样一来就不用面对…恋爱,唉。

    “姐告诉你,恋爱就是谈恋爱、处对象的意思!未来要结婚、生孩子…”吕子博滔滔不绝的叙述着她自己对恋爱的理解。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支利箭,“噗呲、噗呲”的扎进我心窝子里。

    我捂着自己胸腔里那颗阵阵悸动的小心脏,艰难的摆了摆手说:“别…别说…”

    “总之就像我们父母那样,要携手白头到老!”她做了最后的总结。

    “噗…”我一口无形的老血喷出来,彻底阵亡。

    “姐,我真心叫你一声姐!别玩儿了,学校不让早恋。”我死而复生后求绕道。

    她眨巴着微微泛红的大眼睛,说:“我没玩呀!特别的认真,比考初中那会儿还认真!学校不让,我们可以偷偷的呀!难道你要将全校老师都告诉个遍嘛?是不是傻!”

    好吧,我傻。

    “家长也不让早恋。”我继续反抗。

    “我们可以偷偷的呀!现在的我们又不需要见家长。”她继续进攻。

    “早恋耽误学习。”我反抗。

    “瞎说!姐聪明着呢,可以一心二用做到学习和谈恋爱两不误。”她进攻。

    “可是我笨呐!”我手中的武器被打飞。

    “没事、没事,姐可以教你呀!别忘了姐的成绩是年级大榜第一名,教你这个倒数的家伙还不容易!”无比犀利的一刀。

    “我…我…”我全身的铠甲被打的细碎,眼看着又要阵亡。

    “我什么我!我在给你的纸鹤中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刚刚你也答应了,难不成你要反悔?魏—操,你还是不是爷们儿?”必杀技。

    “噗…”丢盔卸甲的我硬挨了这一记,又是一口无形的老血喷出来。

    “苍天呐,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对着“哗啦啦”下着雨的天空无声呐喊道。

    我没敢喊“你直接打个雷劈死我吧”,我怕这会儿贼老天刚好上着班呢。

    “呼…”既然已经到了这般“你死我亡”的境地,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我长呼了口气,看着吕子博,说:“好,我答应和你谈恋爱…”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仿佛知道我还有下文要说。

    “现在我们分手吧。”我轻声说。

    她抬头望着我的眼睛,笑着问:“分手?是松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的意思吗?”她牵起我的手再松开:“像这样。”

    我扭过头去:“不是。是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结束了的意思。”

    余光撇见两滴水珠从她的鼻翼两侧滑落,不知是雨水还是…

    她微笑着说:“好。”

    许多年之后,当有人问起我谈过几次恋爱时,我会笑着说:一次。

    那个冷雨天,那个浑身湿透的她,那场我从头败到尾的战役,那次短暂到只有一刹那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