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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妹子将一块儿抹布扔进我和老驴面前的水盆里,恶声恶气的喊道:“你们俩在哪儿小声嘀咕什么呢,赶紧干活儿!”
那神态…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面的监工大汉,只是她手中并没有蘸上凉水的皮鞭子。
老驴抬手抹了一把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脏水:“诶!诶!这就干,这就干。”然后急忙攥着抹布去干活儿了。
这一幕不禁让我浮想联翩。
未来,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画风一定是这样的…
老驴扎着围裙做饭,饭做好之后恭恭敬敬的端到学霸妹子面前请求品尝;而学霸妹子一脸很不喜欢吃的样子将饭菜全部吃掉,然后老驴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刷碗。
好悲催…又好幸福的生活。
如果能有那么一个人欺负你一辈子、依赖你一辈子,没有你的话,她连衣服都穿不好、连饭都吃不饱,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可是这样的幸福该去哪里寻找?
学霸妹子冲着我吼道:“说他就没说你是不?在哪儿低头傻笑什么呢,赶紧的干活儿!”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唉…这样的幸福不好寻找啊!”
学霸妹子手掐着腰喊道:“寻找个萝卜呀,活儿没干完之前哪儿都甭想去!”
这丫头今天吃火药了吧?小暴脾气“噌噌”的涨啊!
就在我和老驴埋头苦战,攻略完一片埋汰地,准备朝着下一张桌子进发的时候,刘季利双手插在裤子兜里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战友啊战友,我亲爱…唔…你们俩…唔…”
还不待他将这句开场白说完,我和老驴便每人朝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然后齐声喊道:“是战友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给你抹布。”
刘季利捂着肚子喊道:“嚓,你们这两个畜生也忒没人性了吧!哥今天穿戴的这么干净立正儿,你们俩居然忍心让我干脏活儿?”
我和老驴齐声唱道:“战友啊战友,我亲爱的弟兄!”
“你们俩…行!”刘季利撸起衣服袖子,加入到了我和老驴的队伍里。
老驴问:“你跑这儿干啥来了?”
刘季利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这不是嘛…刚刚哥听到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寻思着过来找你们俩分享分享。”
我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刘季利摔了摔手里的抹布:“哥现在很不高兴,所以哥不想说了!”
“利利呀…你确定?”我问。
“以及肯定?”老驴补充。
看到我和老驴的眼神,刘季利浑身一哆嗦:“嚓,哥不和你们这俩畜生计较!”
“既然不计较,那就说说有趣的事情吧。”我说。
听我这样说,刘季利嘿嘿一笑:“我跟你们俩说哈…吴志胜那个娘娘腔和我们班主任老师李辉吵吵起来了!”
“为啥呢?”这是学霸妹子问的。
我们仨凑到一起之后,这丫头就开始竖起耳朵听了。
我和老驴齐声问:“对啊,因为点儿啥呢?”
刘季利看了看学霸妹子,又朝着我和老驴挤了挤眼;我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没事儿,这是咱们自己人!说吧。”
刘季利点了点头,继续说:“是这么回事…刚刚我去四楼抽烟,看到吴志胜和李辉在楼梯口哪儿比比划划的吵吵,于是我就偷偷的听了听。”
育才中学的教学楼一到三楼是教室和办公室,四楼是多媒体教室、音乐教室以及体育仓库什么的;原来老师们都跑到那里去休息了啊!挺会找地方的。
刘季利清了清嗓儿,学着吴志胜的声音说:“李辉老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吃臭豆腐了?还将口水喷到我的脸上和衣服上了,简直是臭死了啦!”
“然后呢?然后呢?”学霸妹子比我和老驴还好奇,看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啊。
“然后…”刘季利又学着李辉的声音说:“吴…嗝…老师!我只吃大蒜,从来不吃臭豆腐,你不要瞎说!”
老驴大笑着说:“哈哈哈!话说你们班主任老师还真挺奇葩的,总吃那些极具生化性的东西。”
刘季利十分无奈的说:“你可别提了!我们班同学让他教了两年,没被他给熏死都算我们的生命力顽强了。”
“然后呢?然后呢?”学霸妹子两眼冒着小星星的追问。
唉…这丫头的八卦之心被彻底点燃了。
刘季利继续学着吴志胜和李辉的声音进行讲述,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大概过程是吴志胜老师将我们砸在他身上的那些生化炮弹所造成的效果,误当成是李辉老师吃了臭豆腐之后喷在他身上的口水所造成的。
然后两个人就此事展开了无比激烈的掐架;据目击者刘季利同学说,场面十分的精彩,已经到了即将大打出手的边缘。
也难怪,当时办公室内的场面十分混乱,所有男老师都呜闹嚯喊的追打着老鼠,喷出点口水来很正常。
而刘季利他们班主任李辉老师经常会在上班期间喝白酒、吃大蒜,嘴里的那股味道…他在走廊里打个嗝,不能说香飘十里,但是从四班教室门口飘到六班教室门口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们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学霸妹子她们给抹除掉了,所以吴志胜老师回到家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就怀疑上了李辉老师。
没办法,他嘴里的那股味道是驰名整个育才中学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他嘴里的那股味道再混合上臭豆腐的话,就与男厕所池子里面的混合液体的味道很相似了,在威力上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学霸妹子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笑,丝毫不顾及“书女”形象。
呃…话说她好像从来就没在乎过。
我和老驴以及刘季利互相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
我在心里默念道:“李辉老师,真的很感谢你!”
他们歹毒到让我和老驴下耗子药害我们的敢死队员,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互掐了,这算不算是报应?
嘿,用玄学的理念来讲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哈…哈哈,诶呦!”学霸妹子突然皱起眉毛捂着肚子。
这丫头不会是笑到肚子疼了吧?至于嘛!
老驴担忧的问:“咋…咋滴了?”
“要你管!”学霸妹子脸一红,然后捂着肚子一路小跑了出去。
确实是肚子疼,但却不是因为笑的。
老驴疑惑不解的挠着脑袋:“到底咋滴了?闹肚子?”
“嘿嘿。”刘季利坏笑着不说话。
一开始我也以为学霸妹子是因为笑的或者拉肚子呢,但是看之后她脸上的神态,再联想到之前她那火爆的脾气,我就彻底明白了。
一身红装的亲戚来了。
在体育学院时,每个月都有一些女队员的脾气是特别特别火爆的;有一次,一个师姐踩了我一脚,还不等我说话呢,她先发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得我一愣一愣的。
然后一个师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弟啊!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要理解。”
所以我知道,而老驴不知道。
老驴用胳膊勒住我和刘季利的脖子:“看你们俩这表情一定是知道点儿什么,赶紧的告诉我。”
我和刘季利互相看了一眼,他朝着我挤了挤眼,意思是:你告诉这二货;我冲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千万别,我的表述能力忒差,还是大哥您说吧。
老驴勒了勒胳膊,大声喊道:“嚓,你们俩在那儿挤咕眨咕的干啥呢?赶紧说!”
刘季利翻了翻白眼:“咳…好!好!我说还不行嘛!你把耳朵附过来。”
老驴把耳朵附到刘季利的嘴边儿,过一会儿便惊叫道:“我滴个亲娘嘞,这么严重!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刘季利狠拍了他的后脑勺子一下:“嚓,你鬼叫什么?”
老驴瞪着眼珠子说:“可是都…都流血了啊!”
刘季利摆了摆手:“安啦!安啦!像我告诉你的那样去做就行了,记住多放点儿红糖哈。”
“好,那我去了啊。”老驴扔下抹布,急匆匆的向外面跑去。
我扭头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刘季利大笑着说:“哈哈哈,我告诉这家伙…张金秋大腿根儿上的伤口破了,需要大号的特制创可贴止血,然后再冲一杯热的红糖水止疼就可以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你…”
刘季利笑着说:“没想到驴儿这家伙如此的单纯,哈哈哈!”
是啊!有的人只是某些方面老成罢了,他需要这种老成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至于其他方面,他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
我拎着水桶来到水房换清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刘思源;她蹲在地上皱着眉,嘴唇上咬出来一排浅浅的白色牙印(作者乱入:接下来的剧情,作者全程挠屏中…)。
“怎么了?”我上前问。
“没…没事儿。”她答。
这丫头还硬撑!拳头攥的那么紧,脑门儿上也全是汗珠,还说自己没事儿。
我问:“你不会是也来大姨妈了吧?”
“也…也来大姨妈?还有谁来了?”刘思源下意识的问,问完之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将脑袋埋进双膝之间,看样子有长住的打算。
我故作轻松的说:“还有谁你就甭管了,总之你现在不能再干活儿了!走吧娘娘陛下,小的扶您去休息。”
我蹲下去扶她的时候,刘思源急忙喊道:“别…别动!我…我不能站起来。”
我悚然一惊:“你该不会是…”
“我…我…不该这个时候来的,还差一天,可能是碰凉水着凉了,所…所以…没…没带。”刘思源断断续续的将这句话说完,小脸儿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我一拍脑门儿,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着,别动,千万别动啊!”
“你…你干什么去呀?”她在背后喊道。
“千万别动,我去去就来!”
我一路跑回办公室,大声喊道:“利利,有紧急军情!”
刘季利“噌”的一声从地上窜起来:“咋滴了?”
我大声喊道:“给我带人去将二楼的水房全面封锁住,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就算是曹忠诚那个老货想要进去,也把他踢飞了!”
“好嘞!诶,你干啥去啊?”刘季利在我背后喊道。
我挥了挥手:“和老驴一样,去买大号特制创可贴。”
我一路冲到学校对面的便利店门口,停顿了那么一下下,一个大老爷们儿买姨妈巾…唉。
嚓,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便利店阿姨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我抓起一包“5倍吸收,持久干爽”的姨妈巾,付完钱之后就往回跑,跑到水房时,刘季利已经带着七八个学生将水房门口给封锁住了。
我冲进水房里面,把姨妈巾递给刘思源:“给。”
她抬头看了看我,小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低着头不说话;我把姨妈巾塞到她膝盖与身体的夹缝处:“想害羞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赶紧的吧!”
“可是…这…这里…”细弱蚊声,还好我的耳朵好使。
“不是这里还能是哪里?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去厕所啊?放心吧,我会在外面看着,保证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
临出去时,我开玩笑道:“是看着,一声;不是看着,四声!”
刘思源龇着小白牙冲我咆哮道:“不怕晕血你就看吧!”
我向前一个趔趄随手把门给带上,小白兔被我给逗急眼了。
见我出来后,刘季利喊道:“集体—向—后—转!谁要是敢回头看一眼,老子爆了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老驴从远处走了过来,疑惑的问:“你们这是干啥呢?”
刘季利笑着说:“嘿嘿,陪狼儿守护他人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一块儿阵地!”
我将校服上衣脱下来遮挡在水房的门玻璃上,用后脑勺顶着;抬眼刚好看到老驴的脸上有几道红痕,于是问:“驴儿,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老驴一脸郁闷之色的挠了挠脑袋:“我把红糖水给张金秋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声谢谢!可是当我把大号特制创可贴给她的时候,她上来就给了我一爪子…”
老驴指着自己脸上的那几道好似猫抓的爪痕:“被她给挠的。”
“哇哈哈哈…”刘季利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噗…”我差点儿也没忍住,脑袋后面的校服一滑,我急忙梗住脖子。
刘季利捂着肚子问:“哈哈哈…那…那她收下你给的大号特制创可贴没?”
老驴挠着脑袋说:“呃…收下倒是收下了。”
刘季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收…收下了就行,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是吗?”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有没有拼尽全力的去守护过一个人?这是一场战役,这场战役之中可能没有刀风箭雨、没有浴血厮杀、没有马革裹尸,但是却依旧需要你有一颗坚毅的心。
因为你要面对的都是一些琐碎事,最最消磨人的琐碎事。
“驴儿,红糖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
“我寄宿在学校对面的那家文具店里,去那儿让文具店大叔帮着冲的啊,怎么了?”老驴说。
“一会儿陪我去冲一杯。”我说。
“哦。你也需要止疼?”老驴问。
“噗…哈哈哈。”刘季利再次笑倒。
“嗯,我也需要止疼。”我笑着说。
她的肚子不疼,我便不心疼;所以老驴说我也需要止疼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