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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整,我、老驴、刘季利以及白晓冬,我们四个人围坐在白晓冬卧室的地上。
老驴一边儿抠着脚丫子、一边儿扯着衣服领子:“小白,你家咋这么热啊?我坐在地上都觉着烫屁股!”
白晓冬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呃…咳,我爸知道你们仨来我家住的事情之后一顿猛烧屋子,一连烧了两大袋子的煤,才被我妈给发现并阻拦下来!”
我猛灌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咕咚…”朝着他竖了竖大拇指:“白叔太给力了!”
确实是太给力了!
如今我们四个人就像呆在蒸笼里一样,估计等到明天早晨都能熟透了!
坐在老驴旁边儿的刘季利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驴儿,你能不能别扣你那个脚丫子了?刚刚都洗过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味儿啊!”
老驴将抠脚的那只手伸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没味儿啊!”
嚓…我和刘季利以及白晓冬齐齐晕倒在地!
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了我老爸和老妈的日常…每一次我看到老爸脱下来扔在沙发上的袜子虽然不嫌弃,但确实会觉着很味儿。
而老妈总是能毫不在意的拿起来去洗,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我曾一度怀疑老妈的嗅觉是不是出问题了?
可事实是并没有,因为她做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香。
后来我悄悄的问老爸,老爸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而能够接受并且习惯你的不完美之人,只有妻子或丈夫;你妈的鼻子比你的鼻子还灵,只不过是她已经习惯了而已。”
接受并且习惯,习惯已成自然;没有涕泗横流的感动,只有互相扶持直到老去的心意,这就是夫妻。
真好。
看着一旁光着膀子掐起来的三个人,我出声喝止道:“都别闹了,说正事儿!”
刘季利抹了一把嘴:“呸…踹我这一嘴的臭脚丫子味儿!”
老驴和白晓冬也纷纷坐起身来。
“我重申一遍,明天都给我管好自己身下的那把枪,谁要是敢擦个枪、走个火儿…我就切了他!”我化掌为刃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老驴和刘季利以及白晓冬浑身一哆嗦,纷纷伸手捂住自己的裆部。
老驴挠着脑袋、干笑着说:“咳…你就放心吧狼儿,绝对不会发生擦枪走火这种事情的;我们就是想发生也没有机会啊,那些个爹妈们不是派出老懒舅全程看护与监督嘛!”
刘季利点头附和着说:“没错,绝对不会擦枪走火的!”
看到他们俩点头保证,我扭头看向白晓冬,白晓冬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我就更不会了啊!”
“我要是真敢这么做,都不用各位家长们动手,估计你们仨直接就把我给灭了。”
也对,毕竟于卉卉不参加。
随即,他开心的说:“嘿嘿…咱们单纯的只是为了去玩儿;我妈直接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一万块钱!她告诉我…不花得一分不剩就别回来!”
老驴和刘季利朝着他竖了竖大拇指,齐声说:“白姨威武!”
我以手扶额。
那可是一万块钱,一万块钱呐!
对于我们这群小屁孩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刘季利看着我,满脸不解的问:“对了狼儿…魏叔是怎么说动那三位大神的父母的?”
我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老爸是怎么做到的;他拿着我给的名单就从家里出去了,一直到晚上五点半才回去,刚一进家门儿就告诉我事情成了。”
老驴满脸佩服之色的说:“魏叔真牛!”
白晓冬嘿嘿一笑的说:“可不是嘛!魏叔好像将家长们给召集到某个地方开了一场大会,我爸回来之后对魏叔赞不绝口!”
我看着白晓冬,问:“让张舅当监护人是白叔的提议吧?”
白晓冬点了点:“嘿嘿,确实是我爸的提议;老懒舅有车而且足够大,接送咱们方便,还有就是老懒舅这个人的人品也足够令人放心!”
确实,那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刘季利微笑着说:“庆幸我们有一群通情达理的家长吧;不然的话…这必将会成为我们心中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我和老驴以及白晓冬相视一笑。
关灯躺在床上后,老驴问:“诶…狼儿,你不联系一下刘思源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她没主动联系我…就说明她在她爷爷家还没有回来,估计明天是去不成了。”
我是想过给刘思源打个电话,但她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是座机号,我不想引起她家里人的误会;毕竟我无法确定她的其他家人是否也像她姥姥那样通情达理、平易近人。
尤其是她爸和她妈。
她爸我见过两次、她妈我见过一次,这两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可并不怎么美好。
我不怕给自己惹麻烦,但是我却怕他们将矛头指向刘思源。
刘季利问:“你呢小白,不带上那对儿整天围着你转的双胞胎姐妹花儿一起去吗?”
白晓冬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在玩儿游戏的时候告诉卉卉了,可是她没有回我;因为被初三班主任叫到学校的那件事情,我爸和他爸的关系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很僵!”
“我想…她应该去不了吧。”
我适时的说:“好啦…都别聊了,明天要折腾一整天呢,都睡觉吧。”
第二天早晨,张舅早早的就开车杀了过来;吃过白姨准备的早饭之后,高月、吕子博以及学霸妹子这三位大神在各自家长的护送之下,陆陆续续的来到白晓冬家,一番叮嘱过后看着我们上车。
刚从白晓冬家里出来还没走多远,老驴用胳膊肘怼了怼我,小声说:“诶…狼儿,你看车后面有人。”
刘季利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满大街都是人,你没见过咋滴?越在“人”前越丢脸,你个完蛋玩意儿!”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刘季利这句话后面所指的那个“人”是学霸妹子。
老驴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倒车镜,然后急忙喊道:“张舅停车!”
张老懒一脚急刹把车给定住了,扭头看着我:“咋了?”
老驴在这个时候补上了自己想要说却没能说出来的话:“我是说车后面有熟人…于卉卉和于欢欢!”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白晓冬急忙推开车门跑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带着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花儿走了回来:“嘿嘿…狼儿哥,咱俩换一换座位呗?”
嚓…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刚出发那会儿是他说自己晕车,非要坐前面的;现在可倒好,双胞胎姐妹花儿一来…就把他的晕车病给治好了。
我没好气的说:“不—换!”
白晓冬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老驴和刘季利直接装睡,而高月、吕子博和学霸妹子三个人压根儿就不看他。
最后他只好蔫儿头耷脑的坐回副驾驶位,而于卉卉和于欢欢则是上了第三排;一个在最前面、一个在最后面,中间还隔了两排座椅。
嘿…什么叫自作自受?
小插曲过后,重新出发。
学霸妹子转过身去看着于卉卉和于欢欢,问:“诶…你们两个人怎么还后来的呢?”
于欢欢比较内向,低着头不说话;而于卉卉则是扯着嗓子喊道:“别提了,说起来都是眼泪呀!”
“我家小白在游戏里面告诉我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联合我姐开始说服我妈,好不容易把我妈给说服了,我爸又跳出来反对;然后我们娘儿仨一起说服我爸,没成功。”
吕子博也转过身去,问:“既然没成功,那你们俩…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没有!没有!”于卉卉连连摇头,然后说:“我们俩哪儿敢呀,回去之后我爸还不打断我们俩的腿;是我和我姐请出了我舅老爷才将我爸给镇住…点头同意我们俩来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姐俩儿也真够了拼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叫作:只要你愿意为我迈出第一步,我就心甘情愿为你走完接下来的很多步。
就像此时此刻的白晓冬和于卉卉…白晓冬告诉了于卉卉这件事情,然后于卉卉在白晓冬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努力着。
再然后他们两个人坐在了这辆车里,一起奔向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短暂而又令人无比向往的快乐。
那是一种我们这些坐在他们俩身边的人…无法理解的快乐。
后视镜里倒映着白晓冬的半张脸,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我无法知道未来的他们俩会怎样,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俩为彼此而努力了。
是为了爱情吗?
应该不是。
或许只是为了心中那一抹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美好期待吧。
学霸妹子感叹着说:“真佩服你们俩的勇气;换作是我的话…也许直接就放弃了,唉!”
老驴突然接话儿道:“不会的!不会的!”
除了张舅以外,全车人的目光都被老驴这两声“不会的”给吸引了过去。
老驴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弱弱的说:“呵…呵呵,刚刚利利问我会不会骑摩托车,我说不会的。”
刘季利一愣的说:“啊?哦,没错,是这么回事儿!”
这就是有战友弟兄在身边的好处,无论你撒了多么拙劣的慌,不管你处于怎样尴尬的境地,战友弟兄总是会掩护着你突出重围。
其实我明白老驴这两声“不会的”的意思,他是想告诉学霸妹子…自己的家人不会阻拦。
即使阻拦,他也不会让她放弃。
不过很可惜…佳人未懂,而他自己也缺少了一丝勇气。
白晓冬突然喊道:“你们之中要是有谁会骑摩托车也好;我家县里的那个房子处就有一辆超级拉风的大赛,是去年我过生日时从我表姐夫那儿熊来的,可以玩一玩!”
嚓…这天寒地冻的骑“大赛”玩儿?
脑子有病吧!
还拉风…不冻成冰棍儿才怪呢!
我们都不搭理他,各聊各的,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