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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小朋友,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呢?”我仰头看了看骑在自己肩膀上的高月。
感谢曾经在体育学院时教练对我严苛的训练,感谢曾经那个并没有因为苦而懈怠的自己,感谢高月的体重没有超过九十五斤;不然的话…
我绝对无法扛着她到处转悠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俩成为了大街上的一道风景以及路人们眼中的焦点。
“哇…好浪漫,我也要!”这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性对自己旁边儿那个男性说的。
至于那个男性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目测那个男性要比她大十岁左右,要说是他爸爸吧…
貌似年龄还小了点儿。
鬼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伤风败俗,真真是伤风败俗!在大庭广之下就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啊!”这是一个四十六七岁的大叔在他旁边儿那位阿姨提出让他背着自己的请求后发表的感慨。
那位阿姨在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之后就走了,大叔在后面追着解释。
有羡慕的。
有批评的。
有拍手叫好的。
也有低声暗骂“臭嘚瑟”的。
无论他们如何想、也不管他们怎样说,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高月都在笑,这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享受着父亲宠爱的小女孩儿…
而已。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高月突然低下头来用双臂抱住我的脑袋,她的长头发自然垂落遮挡住了路人们的视线。
吸进肺里的淡淡香气让我微微一惊,瞬间回神:“你…”我刚想要说些什么,高月却出声打断道:“别说话也别动,告诉我…我要怎么报答你!”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
太暧昧了!
我想要将她给推开,可是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其中一只拎着个大号布娃娃,另一只压着她的双腿防止她滑落下去。
“不…不用报答,你快起来!”我急忙说。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额头上那温热的面积扩大了一点点,应该是高月在笑…吧?
“不用怎么行呢!你给了我如此珍贵的体验,那我…”那一抹温热从我的额头处缓缓下移到双眼中间、到鼻子的三分之二处、到鼻尖。
我慌张的放下布娃娃,想要抬手阻止她,可是已经晚了。
“就用我自己宝贵的初吻来报答你吧!”
我的手停滞在半空之中,脑海里一片空白。
好静!
为什么会这样静?
那些个路人的议论声呢?
那些个摊贩的叫卖声呢?
那些嘈杂扰人的广告声呢?
能不能给我一点声音?
这静让我…
恐慌。
“铃铃铃!”
可能是贼老天收到了我的请求,一阵铃声在寂静的世界里响起。
“电…”我刚一张开嘴,浑身就是一激灵。
因…因为有一个不速之“客”跑进了我的嘴里。
高月用双手捧着我的脸,眯着眼睛说:“好啦,接电话吧!”
我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愣愣的说:“啊…哦。”
“喂?怎么不说话呢?喂?是信号不好嘛?”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焦急的女声。
这个声音是…
我猛的清醒过来:“喂…刘思源吗,怎么了?”
没错,这个声音是刘思源。
她弱弱的问:“你…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我急忙说:“我们什么…不是,我们在县里。”
看来我不适合偷情这种技术活儿。
“哦,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到晚上才会去县里呢;那…那没什么事情了,祝你们玩儿的开心!”刘思源的声音里充斥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瞬间了然:“你回到家里了?等着吧,我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都这么晚…”还不待她把话说完,我便打断道:“距离灯会的正戏放烟花还有一段时间呢,就这样吧。”
挂下电话后,我拍了拍高月的腿:“下来吧,我要去接人了。”
还不待我弯腰,高月就像一条蟒蛇似的缓缓从我身上爬了下来:“你还真忙哈!”
“高月!刚刚你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我却无法说出口。
高月突然抱住我,把脸紧贴在我的脖子处:“我认为该就该、我觉得值就值;大道理那些中听却不中用的屁话就不要和我说了;原本以为这一天你会完全属于我…”
高月推开我、笑着说:“你始终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开始有点嫉妒思源了,嫉妒这种情绪出现在女人身上是很可怕哒!所以趁着它还没有发酵…快滚蛋吧!”
我将布娃娃从地上捡起来、递给她:“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
“快滚蛋吧!”高月紧紧的抱着布娃娃。
转身那一刻,我的脑海之中突然蹦出一个声音来;这个声音说:“魏操,你太可恨了!”
我可恨…吗?
这也许是贼老天赐予我的一种另类残酷吧!
伤我倒是无所谓,只希望别伤害到她们就好;我只不过是她们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我没想在她们的生命之中留下过重的足迹。
就像一开始,我不愿主动联系吕子博。
我希望我在她们生命之中留下的轻微足迹可以被时间掩盖,直到消失。
我非她们的良人。
“喂…张舅,现在你忙不忙?”我拨通张老懒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张老懒的哈欠声:“我在汽修店里给车做保养呢,还差俩轮胎没换完,有事儿啊大外甥?”
“哦…没什么事儿,我们出来玩儿了告诉张舅你一声。”我说。
有事儿你也办不了啊,车轱辘都卸下来了。
张老懒回道:“嗯,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啊,据说现在外面人山人海的。”
“知道了张舅。”我迅速挂下电话。
指望不上他,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J镇去吗?”
“不去!不去!”司机师傅摆了摆手说。
如今县城里有的是客源,跑一趟就是十五块钱,而打车从县里到我们镇上才五十块钱…唉。
我又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J镇去吗?我给您加钱!”
也只有许以重利了。
“不去!不去!”司机师傅摆了摆手。
我商量道:“司机师傅您帮帮忙,我有急事儿!我多给您加钱。”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说不去就不去!赶紧起开,别耽误我拉活儿。”司机师傅“砰”的一声关上副驾驶车门。
这就是现实,又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
谢谢。
我长呼了一口气:“呼…答应会过去接你,那我就一定会过去接你!”
没想到白晓冬说的那辆“大赛”还真会派上用场。
我打车回到白晓冬家的小区,跑上楼一顿翻找:“呼…哪儿来的“大赛”啊,小白那个家伙不会是胡乱吹牛的吧?”
摩托车那么大个物件儿能藏到哪儿去?
可是我连床底下都找了,没有啊!
“喂…小白,你说的那个“大赛”在哪儿呢?”自己找不着就问正主儿吧。
电话那头白晓冬一愣的说:“啊?哦…在仓房里呢,狼儿哥你要玩啊?”
“嗯,热的慌,我骑出去兜兜风!”我说。
白晓冬扯着嗓子喊道:“我滴个天呐…狼儿哥你真猛!我都快冻成狗了你居然还说热!车钥匙在卧室床头的第二个抽屉里,仓房里有汽油,你注意安全哈!哦…对了,仓房是从左边数第七个。”
“知道了。”挂下电话后,我翻出车钥匙转身跑到楼下打开仓房。
仓房里堆积着各种装修剩下的废料,在正中央处立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嚓,还真挺帅气!”
拿起旁边儿的汽油桶给摩托车油箱注满,打着火之后简单的试了几下:“呼…油门、刹车、车灯…一切正常,出发咯!”
摩托车这种东西我还真没碰过,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凡事都有第一次。
至少我有骑自行车的丰富经验,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两个车轱辘。
只要不被交警叔叔给逮到,那就没有问题。
毕竟我没有驾驶证。
之前对我还算友善的寒风在我骑上摩托车跑起来之后瞬间就化作了刀子,一把接着一把“刷刷刷”的朝着我的身体插过来。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我整个人就从头发丝凉到脚趾甲,两只耳朵已经失去了知觉,两只手生疼生疼的,不过我还是得紧紧的攥着车把。
从县里到我们镇上有七十公里远,原本用一个小时多一点儿我就能到,可是为了躲避交警叔叔…我绕了好几条小路,愣是用了两个小时才到。
“你…咯咯…等…咯咯…好久了吧?”我看着站在小区门口的刘思源。
刘思源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你…你怎么是骑摩托车来的呀?”
要是有其他方法,你以为我想啊!
“我…咯咯…热,所以…咯咯…骑它…咯咯…出来嘚瑟…咯咯…嘚瑟!”我笑着说。
我应该是笑出来了吧?
脸上的肌肉僵了,判断不好。
刘思源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跑回楼里,没过多一会儿拿着一件棉袄跑回来:“给你,穿上吧!”
我还以为这丫头吓住了,不去了呢!
我接过棉袄穿在身上瞬间感觉暖和了很多,这时一双小手从我肋下穿过紧紧抱住我的腰。
我笑着发动摩托车:“坐稳了哈,出发咯!”
坐在豪华轿车里面发出来的笑不一定是幸福的笑,坐在寒冬里的摩托车上感受到的温暖,一定是真的温暖。
返程时那犹如刀子般的寒风让我觉得不再那么锋利,一是因为我多穿了一件大衣,二是因为我放慢了速度,三是因为后背上传来的温热。
那股温热始于后背心,一点一点扩散开来,直至四肢百骸。
“要不快一点吧?我没事的!”紧贴在我后背上的刘思源小声说。
我笑了笑,依旧缓慢的开着,好似这辆外形帅气的大赛只有这么一丁点儿马力;但只有我和它知道,来时为了躲避一位即将发现我的交警叔叔,我一度将它开到了一百五十迈!
那是一种与风肩并肩的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我敢拼,可是现在身后多了一个她…
我怂了。
“对不起了伙计!”我轻轻的捏了捏车把。
当我骑摩托载着刘思源行驶到县城边缘的一个高岗地带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际绽开。
“砰!”
“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一朵接着一朵,照亮了整片天空。
我将摩托车停在路旁,刘思源下车后向前跑了两步,仰头看着天空开心的喊道:“哇,好漂亮!”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赶上了就好。”
看着眼前开心到又蹦又跳的刘思源,我笑了笑。
为了此时此刻她脸上那绽放开来的比天空中的烟花还好看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苍天与大地之间,夜空中绽放着漂亮的烟花,夜空下一个男人靠在一辆摩托车上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女孩欢快的起舞!
我想这幅画面一定很美!
可惜我不是上帝也不是贼老天,所以无法跳脱出去观赏。
“那就请能够看到这幅画面的诸天神魔保佑这个女孩吧!她是天使,应该幸福。”我对着从天际滑落的一道光许愿道。
不知道它是流星,还是…
烟花即将陨灭前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