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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开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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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月宛白也愿意包容他,可纵是月宛白愿意包容,不代表全天下人都一样。

    风子吟带他出去几次以后,他才发现,风涧宇在此种场合下确实憋屈难受,也就没在勉强。

    就在昨天晚上,风涧宇分别接到两个电话极力邀请他前来参加今天的聚会,大有副不达目地,就扛上的意思,着实让风小爷有些郁闷。

    第一个是帝圣娱乐的莫梓樟总裁,他不仅是帝圣的总裁更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莫家的大少爷兼继承人。

    莫家主营房产,而帝圣则是他自十六岁起一手经营起的产业,不过短短四年的功夫就已经跃为江城娱乐界的龙头,如此年轻有为又是莫家大少爷,自然顺利的继承了家主之位。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风涧宇,硬是把一个摇摇欲坠的盛华不仅起死回生,更是一个不留神,被他给超了过去。

    莫梓樟自继承家主之位后,大部分精力都转移到家族产业上,可帝圣,在他心中可等同于初恋情人的地位,又是他一手创建出来的执爱,他为此劳心费力才使得帝圣有今天的局面。

    可没想到风涧宇这个三流少爷,不过一年的时间便以反超到他前面,如此大的屈辱,莫大少岂能善罢干休。

    私下里便有意暗暗叫板,莫家所有的大权尽在他手中,所以莫梓樟玩的是如鱼得水,可没想到,风晨阳这个老东西竟也起了玩心,虽说风涧宇凭一个盛华光是在资金方面都比不过他,可风晨阳一掺进来,就可就另说。

    比如说两家同时开机要拍电视剧,莫大少挥手,投两个亿。行,风老爷子一张嘴:吟儿,你弟要拍电视你给投两点一个亿吧!

    你投两点五亿,行,那就投两点六亿吧!不多,每次就高出那么一点点,气得莫梓樟直呕血。

    想来,豪门世家里的亲兄弟那一个不是你死我活,明争暗斗的,可风家偏他娘的全都是怪胎,风子吟对他这个异母弟疼的比自己同母的兄弟还亲,太多时候根本就不帮父亲开口。

    风涧宇张嘴一句:哥——便什么都有了。

    反观他这边,莫家对于他的帝圣向来不太上心,有些计划还处处受到掣肘,在加上风涧宇那个逆天的秘书,希倩,想想就让莫大少头疼。

    虽然说风涧宇和莫梓樟同行,是冤家,可风涧宇对他的印象却不错,莫梓樟在商界堪称铁腕,人却随合,而且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屑在背后玩小动作。

    所以,风涧宇和他在有关利益时,会争的你死我活,私下间的交情虽没到推心的地步,却也还称的上是朋友。

    如此说来,他的邀请,风涧宇还在能接受范围之内,就是这次莫大少的语气亲热的有些过头,让他禁不住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而另一个,则是直接让他从老板椅上跌了下去,风涧宇接到的第二个电话竟然是蓝梦莉打来的。

    虽说两家处一城,又同是豪门贵族的圈内,可风涧宇和蓝梦莉之间隔着的岂是天涯海角,蓝梦莉向来眼高于顶,像他这种不入流的角色纵是在出色也入不得她的法眼。

    因着和月宛白的关系,即便是实在拉不下面子的时候,蓝梦莉对他至多也就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彼此间连话都没说过半句。

    所以,当风小爷确定打进自己手机上的人是蓝梦蓝后,对着手机极尽污言赖皮,把小爷这几十年来憋在肚子的暗骂讽刺倾囊倒出。

    到最后,就连希倩都受不了转身走摇着头就了,可蓝大小姐还是笑意盈盈的接着他的话,甚至还配合着他来了几个荤笑话。

    最后还是风小爷自己缴械投降了,悻悻挂了电话,蓝梦莉找他不外是,大家同是月少的朋友,月少回来这些朋友总要给他接个风,所以务必请他光临。

    话里话外那叫一个亲热,风涧宇都怀疑,还好是在电话里,如果蓝梦莉现在正在他面前,怕是那女人直接爬在地上抱他大腿了。

    月宛白对于蓝梦莉是何种心思,不得而知,可蓝梦莉对他的心意,那可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在加上月宛白于江城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那么几次少的可怜由他露脸的场合下,陪在他身边的除了蓝梦莉在无二人,蓝梦莉也向来不避讳她喜欢月宛白这一事实。

    江城无论名门淑女亦或世家名媛中,蓝梦莉无疑是最匹配的上月宛白的,这流言和玩笑自然少不了,更有甚者,只所以愿意蹲下身子抱蓝家的大腿,冲的就是蓝家大少姐这月宫女主人的身份。

    可到头来,月宛白不声不响的就带了个未婚妻回来,可想而知,蓝家本就寥落的地位又有几多不堪。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蓝梦莉的笑话,可没想到这女人心意不是一般的坚韧,不仅没有避门不出,竟还如此大张旗鼓,由不得风涧宇不谨慎。

    风涧宇从来都不是那种傻的让人当枪使的二货,否则他手下的盛华也没资格和莫家的帝圣打擂台。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纵是他风小爷都不敢轻易开口要和她蓝梦莉玩玩,何况是苏烟韵那朵小白花。

    蓝梦莉一个眼神都足以把她千刀万剐,他又岂敢是因着他的源故而让这俩人碰面。

    他今天只所以给月宛白电话纯粹就是为了闹腾闹腾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月宛白参加,他也明白月宛白也不会来这种场合,况且还是带着苏烟韵,所以,只能说这是天意。

    风涧宇裂着嘴,半天冒出了句:“尼吗,这也太巧了吧——”

    下一秒,风涧宇已从椅子上跃起,冲向月宛白,伸手抓着他手臂:“我曹,你不是不来吗?来就来了,干嘛还带着小白花,尼妈,这是要死的节奏呀!”

    月宛白淡淡的弹掉他的爪子,冷淡道:“早晚都免不了”

    风涧宇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他说的是,苏烟韵早晚就要和她们这些人见面,气的肠子直打结,娘的,多说两字会死呀!

    突然间,一匹马从山坡上斜冲下来,众人眼前一花,只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骑在马上已箭一般着对着他们直冲过来。

    风涧宇忍不住倒吸口冷气,月宛白却只是面带笑意的往苏烟韵旁边靠了靠,对着她伸手双手,那匹纯白色的Oldenburg,连带着马背上那道白衣飘飘的身影,已如同道雪色的闪电紧挨着苏烟韵那匹枣红色小马直冲过来。

    卷起的风呼啸着扫过脸颊,月宛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两马交叉而过的刹那,苏烟韵正好双手扶着他的肩头,风扬起她背上的长发零乱飞扬。

    风涧宇只觉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双腿禁不住的发抖,那阵风已过,马上的人一勒缰绳,雪马仰天长嘶着停下脚步,鼻孔里打着粗气,暴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身着紧身皮裤的蓝梦莉抬腿从马身上跃起,将手里的马鞭扔给已跑到旁边的马童手里,同时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长长的卷发随着她的优雅的动作流泻而下,闪得风涧宇眼前直花。

    尼吗,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从山坡上冲下来的狠劲,还真以为站在眼前的就是个女神。

    蓝梦莉对着风涧宇礼貌的点头,跑上前以着月宛白笑道:“宛哥哥,你来了”

    月宛白手里揽着苏烟韵,对她绽开温然笑意:“梦莉,你这马术可是又进步了”

    蓝梦莉伸手把卷发撩到背后,含笑的目光转到苏烟韵身上:“宛哥哥,这是——”

    月宛白的目光转向怀里怯怯的小人,深情似海:“我未婚妻,苏烟韵”

    苏烟韵对上他目光的刹那,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怯弱和不安已飞到九宵云外,迎上他的目光,笑意如雪莲绽放在冰天雪地的九重之颠,带着傲然九宵的雪艳和无可睥睨的高贵。

    早在瞬那间拥围过来的人,全都被震在原地宛如僵化,蓝梦莉心下的妒忌如同毒蛇疯狂的吞噬着五脏六腑,痛的她指尖都在微微抖动,面上却是友善可亲的笑意,上前挽着苏烟韵转向众人赞道:“好漂亮的美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是不是?”

    回过神的众人脸上表情不一,风涧宇眉峰却是一挑,这个蓝梦莉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

    苏烟韵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罩白色碎叶小外套,和着身穿白衬衣的蓝梦莉往那一站,就如同一株并蒂盛放的白昙花,竟是不分伯仲的美。

    凭心而论,如果单单只从相貌来说,蓝梦莉还真的就不输于苏烟韵,只不过苏烟韵的美如同雪莲绽放,偏生她身上的冷又不同于月宛白身上散发着让人压抑,不敢靠近的冰冷;而是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带着天生柔意的自然雪冷,冷的自然合谐,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蓝梦莉则如迎风傲然的白蔷薇,带着桀骜的野性,撩的人心下发痒,却俱着本身的倒刺而不敢靠近。

    “当然漂亮,犹其是和梦莉这么一站,简直就是株双生的姐妹花”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开口称赞。

    风涧宇直接翻起了白眼,蓝梦莉本就把个棘手的问题扔了出来,月宛白是不能得罪的,可蓝梦莉也不是吃素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夸谁都是错。

    脑子反应的这么快,又能给出个双方都不得罪答案的,也就只有莫大少这个奸诈之徒。

    莫梓樟说着,已从人群中走出,上前拍着月宛白的肩膀大笑:“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来的正好,我这刚好有几瓶法国红酒,你来给鉴赏下”说着,把目光转向旁边的苏烟韵,却也只是一扫而过,对她微笑着点点头。

    苏烟韵因着月宛白的目光,身上的怯弱消失了,却因着蓝梦莉的话微微潮红了脸,只是瞅着月宛白眯起漂亮的双眸。

    月宛白拉着苏烟韵的手,对着蓝梦莉微点着头,目光却始终萦绕在苏烟韵身上含笑道:“一起过去”

    炎炎夏日的毒辣日头下,蓝梦莉却只觉得置身数千万深的海洋深处,阴寒而绝望,终于,她颤抖着双唇强笑道:“你们先去,我还要在跑一圈”

    “小心些”月宛白的目光这才蜻蜓点水般从她的身上掠过,揽着苏烟韵向前走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巨大的木锦树下,月宛白躺在白色的躺椅上,仰头看着花红如血,硕大如杯的满头红颜的木锦花,目光转向旁边蹲在不远处的苏烟韵,她的肤色太白,就太阳下站那么一小会,皮肤都泛起红色,在加上风小爷向来怕热,他们三个便直接来了这片专供宾客瞭望的高台。

    高台上面积虽然不大,周边却是一圈常绿灌木,中间却是数十株粗壮的木锦树,开起漫天红云,和着周边肥大的绿叶相衬,惊艳的夺目,更衬得蹲在树上的小白花愈加纤弱动人。

    月宛白唇畔泛起丝丝缕缕的笑意,不经意的扫过旁边喋喋不休的风涧宇在次抬起手腕,终于忍不住开口:“第十九次”

    蜷坐在躲椅上的风涧宇怔住,起身盯着他问道:“什么十九次?我说小白白,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在说什么?”

    风涧宇怎么可能放过如此机会,不疑余力的讲述着自己在非洲生不如死的日子,总之一句话,小爷我为了你的女人,为了成全你这份惊天动地的爱恋,连自己坚守的贞操都给丢了,你最少给个眼神安慰两句也好,倒不防他冒出这么一句。

    月宛白从躺椅上坐起,对上他的目光好整以暇:“疯,从你开口给我说话的这二十分钟里,你已经看了莫梓樟十九次,你该不会是对莫家大少有意思吧!据我所知,莫梓樟只对女人感兴趣,虽说你长的像女人,可你毕竟不是女人呀!”

    风涧宇一副刚把美食塞进嘴里,却看到眼前盘子里一颗老鼠屎的样子,月宛白在他面前不正常的时候,他恨不得上前拍死他,可他一旦像个正常的时候,他又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内心那个爱恨交织呀!

    “月宛白,小爷明白告诉你,我只对女人有兴趣,要不你试试”风涧宇恶狠狠的摔了手中的冰镇果汁,咬牙切齿。

    “不一样吗?我可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