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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断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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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小王叼着烟,呆愣地望着天空。

    他眼底发青,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此时他偷偷摸摸地溜出来,想抽口烟。

    小王用力的吸了口烟,尼古丁猛烈地吸入,几秒内就到达他的大脑,让他的精神懈怠又舒适。

    他缓缓地吐出烟圈,模仿小时候爷爷抽烟的样子。但是在烟雾的映衬下,临城的天空越发的灰暗。

    他暗骂一句操|蛋。

    在小王看来,在临城做刑警的人都是没有野心的,这座内陆小城宁静祥和,不像他之前呆的特大城市,纷闹嘈杂。当初毕业后,抛弃大城市的好工作,回到家乡当刑警的他,不愿放弃的就是家乡的蓝天白云。

    可是这些日子变样了,各种离奇事故、犯罪事件层出不穷,就像老天看不惯他们被闲置的警力一样。原本祥和的小城也人心浮躁,连天空也越发的灰暗,不复往日的美丽。

    “真是糟糕透了。”

    小王自言自语,他摸了摸胸口,掏出最后一根烟。

    “小王!”

    有人在背后突然叫唤小王,让他受到惊吓,烟盒也掉落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跑到哪去了。快去准备,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又有新报案了!”来者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严青。

    小王是严队的得力下属,严队去现场一般都会带上他,观察能力过人的小王往往会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真|他|妈的操|蛋,怎么又出事了,这群狗|娘|养的。”

    小王愤怒的骂着。他明白‘去现场’,就意味着又死人了。

    “几个小孩在老城区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一具女尸。尸体腐烂程度严重,应该死了不少天了。法医、痕检专家已经先出发了。我们快走。”严队没有批评小王溜出来的行为,他手下的这些兄弟最近太苦了,不仅很多天没好好休息,还总是直面残酷的犯罪现场。

    “走吧,严队。是我的错,不该偷懒的。”小王主动道歉。

    “你能自我反省是最好,我知道最近弟兄们都超负荷工作。但是省里已经很重视这件事了,已经组建了专案小组,都在路上了。”一般的警察,听到这种情况,都会对专案小组不满,但是外号是‘居委会’、‘养老部’的临城警察局,听到有更专业的人来,反而松一口气。

    两人步履匆匆,很快便不见身影。

    ×××

    废旧的仓库里,满是灰尘飞舞。

    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此时被绑在一个座椅上。她的嘴唇有血液流出,刚刚被撕下来的胶带还黏在脸上。她不唇部被撕裂的疼痛感,大声哭着求饶道。

    “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很有钱的,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得。我爸爸会……”

    女子的长相周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但在场唯一的观众,却丝毫不关心她的美貌,对于女子的哭泣也毫无怜惜。

    他甚至不担心女子的哭叫声会引起外面的注意。

    站立在女子面前的是位其貌不扬的男子,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引人注意的特点,就是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但此时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却有双诡异疯狂的眼睛。

    男子似笑似哭,五官组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你的体内寄居着恶魔……只能祈求上帝的宽恕,你才能获得拯救。”男子神经质的说着,“我是上帝的选民,上帝赋予我无所不能的力量,只有我能清洁你的肉体,驱逐恶魔。”

    “不要,不,没有什么恶魔,求求你放过我。”女子仍然哭泣着,她声嘶力竭的求饶。

    啪,啪,啪。

    男子不满意女子的求饶。

    他对着女子的脸就是三个巴掌,力气很重。恐怖的印记迅速浮现在女子的脸上,女子感觉整张脸火辣辣的,头在嗡嗡作响,喉咙口有铁锈味。鲜血汹涌地从鼻、口中流出。

    “我是上帝的选民,我是来拯救你的。我看到了寄居在你体内的恶魔,你要乞求我,才能获得救赎。”男子头贴着女子,眼睛盯着女子的眼睛,神色疯癫,小声的一遍遍的念到。

    女子仍然害怕,她痛得说不出话,但惊恐愤怒的情绪却在男子的碎碎念中一点点的扩大。她决心反抗,趁男子疯言疯语时,往前方一扑,然后用力地咬住男子的鼻子,力度大到几乎咬断。

    “我操|你|全|家,你这个臭|婊|子。”男子吃痛,他直接掐住女子的脖子,迫使女子松开嘴。

    即使被掐住脖子,艰难到无法呼吸。女子也没有松开牙齿,她只有一个念头:要咬断他的鼻子。

    可惜的是,她的力量终究无法敌过男子,更何况,她的手脚有被束缚,起不到一点作用。意识到掐住女子的脖子没用后,疼痛不堪的男子当机立断,用双手硬生生地掰开女子的嘴,然后用脚踹上女子的肚子,女子的身躯让后方飞去,却由于座椅的重量,并没有离开太远。

    血液一滴滴的流在地板上,女子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她的口腔四周全是男子的血液。男子捂着鼻子,无法阻止血液疯狂地留下。但是他没有离开,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急救止血。

    他缓缓的走到女子的面前,疼痛模糊了他的双眼,但是他还是准确地拉起躺在地上女子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倒自己的面前,当然,有保持一定的距离。

    血还在一滴滴地流着,但从女子的视角,她依稀发现男子被咬烂的鼻子居然在被修复,伤口在自我愈合,血液也不再流出。

    男子此时颇为平静,但是他的平静却是无比危险的信号。

    他用左手攥着女子的头发,用右手抚摸女子的脸颊,这让女子毛骨悚然。随着而来的就是他用右手疯狂地抽打女子的脸庞,女子的牙齿都有被打落,曾经清秀的面庞变得肿胀可怖。他怒不可竭,几个巴掌根本缓解不了暴怒,随后又对女子拳打脚踢起来。

    “为什么你不听话,都说了我是上帝的选民,是神的代言人。”他力度越来越大,渐渐的就超过了正常人类应有的力度,女子早在这场单方面的暴力中断气。

    “她被恶魔侵蚀的太深,即使是上帝也无法拯救。”一道缥缈的声音似乎在男子的耳边响起。

    “不,”男子反驳,“她只是恶魔的受害者,我有使命去拯救她……这是神赋予我的使命,我会拯救她的。”

    男子疯疯傻傻的笑着,自言自语,他神情可怖。他渐渐贴近那个丧命的女子。

    “我会拯救你的。”

    “我会拯救更多的人。”

    他反反复复的强调着,咆哮着。

    偌大的仓库里回荡着他的话语。

    年轻丧命的女子面目狰狞,睁大着眼睛,不能闭合。

    ×××

    “今日下午五点,警局接到报案。几名孩童在玩闹时,意外发现被弃尸于废弃仓库里的女尸。据法医判断被害者死亡时间超过36小时,死者生前遭遇暴力殴打,具体死亡原因为颅脑损伤。目前,警方还没有肯定本事件是否与最近沸沸扬扬的‘红鞋模仿杀人事件’有关,更多信息有待本台继续报道……各位观众如果有相关信息提供,请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