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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景眼巴巴地看着阿蒙提斯。
眼前的恶魔,正用她爸爸的声音通话中,电话的那方是她的班主任。本质是学生的她,将谎言进一步扩大,又延长了假期。
“是的,千景她术后恢复的不太好,按照医嘱她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她也很想回来上课,只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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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提斯严格地按照小剧本表演,他还蛮有演技的,将一个担心女儿的父亲演绎的入木三分,成功的帮她请了假。
了却一桩心事的夏千景靠在椅子上,吁了一口气。但是只要想起如何去寻找未知人A,她就感到头疼。
因为——
“已经没有线索了。”
未知人A。只知道他有个骚包的网名,沉默迈巴赫。还是个渣男,在有未婚妻的同时拥有地下情人柯娅娅。还是个变态,有着虐待动物的爱好。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其余五人似乎都听从他的安排。
“刑九,你们戒律人都是怎么找到‘凭灵使者’的呀。”她问刑九,半是询问,半是试探。
“不论是谁,只要活动过,就会留在存在的痕迹。”刑九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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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小王对严青说。
“你看,这是他以前在‘爱宠之家’上传的照片。”小王示意严青看得照片,是一个系列,被‘沉默迈巴赫’命名为‘晨与黄昏’。
这组照片集的开头是一只大型犬,他被拍摄了走在夕阳下孤独的背影,随后是一连串的虐待行为,照片集以这条狗痛苦不堪的眼神作为结局,在他的身后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真是让人作呕。”严青皱眉说。这种照片,正常人看了都不会感到舒适。
“这只狗是罗秦犬,是一种温和的伴侣犬。而且这种犬类的价格也是相当高的。”
“这不是最大的发现,技术科的同事把这些照片传到首都去,那里的设备要更先进一些。他们对照片进行放大修复处理,发现了‘未知人A’的倒影。”
小王给严青看一张放大的照片,在罗秦犬的瞳孔中有一个男子的身形。
“但是很可惜,这个犯人实在是太谨慎了,即使是拍摄照片时,也将自己的脸包裹起来。他也许就是在防止这一天吧。”
严青感到可惜。
“可是呢,不是完全没用的。你看这张。”小王又给严青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虐猫照片,纯白色的野猫伤痕累累,被扔在一个玻璃水缸中,水缸外还有一条翻腾着的金鱼。
严青有看到被玻璃反射出的红酒瓶,这里被红笔标了出来。
“感谢技术科的同事,有一个人是狂热的红酒爱好者,她认出这是92年的啸鹰赤霞珠干红,售价50万美元。”
严青瞠目结舌:“50万美元的红酒。”这还能喝吗?
“最有趣的,就是这批酒只为慈善目的拍卖。所以现在我们至少有两条线索,第一,可以去调查这瓶酒的拍卖者;第二,未知人A一定很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严青若有所思:“话说柯娅娅的地产商的女儿,张洪图是家乐电器的继承人,席妙荣的家境也很富裕,只有尤恬乐家境普通。”
“他们都很有钱,这也许不是巧合。目前这个案子还有几个问题让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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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汪长奇在杀席妙荣的时候,会改变犯案场所,选择了并不熟悉的废弃工厂。”
夏千景在刑九也看完资料后,迫不及待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汪长奇是怎么知道有哪些真凶的?。”
“在杀死席妙荣后,汪长奇为什么要往张家别墅的方向走,他真的是去张家别墅吗?”
夏千景抓着自己的头发揉搓到,似乎这样可以获得灵感。
“天啊,我真的不是那块料,完全想不出来为什么。天灵灵地灵灵,求柯南大神附体。”
“他难道不是去最后一个人那里吗?”阿蒙提斯莫名的问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就像被嘲讽般,夏千景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想到最简单的原因。
“是啊,汪长奇去的根本就不是张洪图家,他是到未知人A的家中。”夏千景说。
汪长奇是计划、有选择的实现杀人目标,他也许会自我安慰这是复仇的举动,或者赋予自己的行为更伟大的目的,所以他性|侵死者不是为了快感,而是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严格的按照计划执行杀人计划。汪长奇首先选择了较为弱小的未成年女性作为目标,这证明他对自己不够自信。
心理专家的分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是的,他是严格执行计划的,所以即使被咬伤,他也不会停下,而是去找未知人A。而他和未知人A中,肯定至少有一位是‘凭灵使者’,不对,张洪图也有可能。”
“但是不管怎么样,调查那块别墅群的居民肯定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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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队,看来你对那个小女孩的承诺快要实现了。”小王笑着对严青说。
“郑家渞。”小王递给严青的是最新的资料。
“百密总有一疏。这家伙大意了呢。”
将调查方向缩小在张家别墅附近的居民,便将未知人A的嫌疑人缩小至3人。最后能够确定身份的,则是曾见过这六人的农家乐老板。
他确认了郑家渞。
“这个混球,终于逮到他了,立刻去申请,这是一起跨省抓捕,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好过。”
“是!”小王高深回答。
警局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眼前一亮,干事的效率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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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张局,我需要一个理由。”严青火冒三丈,他从来不会这样完全不考虑后果的顶撞上司。
“为什么突然叫停,明明基本确定了最后一名凶手就是他,为什么不能抓捕,”严青想到一个可能,“就因为他的父母吗?因为出生的好,所以杀死一名孕妇还有一名少女的事就可以抹除了吗?”
“小严,你冷静点。”张局慢悠悠地喝着茶。
“没有让你叫停。只是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五名凶手都死了,你何必多事呢。”
“多事?”严青气的牙疼,说不出话。
“小严,你在我手下这么多年,一直被我这个老头子挡着,心里也不舒服吧。”张局轻声说。
“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不久以后,也许别人就可以叫你一声严局了呢。”
原来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严青想。
“这是上面的吩咐,你不用担心会留下污点。但是你继续坚持的话,那么不论对你,还是对你手下那群人来说,都不是见得是好事。你也不希望自己毁掉那些年轻人的未来吧。”张局步步紧逼。
……
“我,我明白了。”严青艰难地说。
这件事被掩盖已经成为了事实。
“明白就好,回去好好沟通,让你的手下也注意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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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队,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难道就算了吗?”小王冲进严青办公室时,他正在写着什么。
小王感到无比的气愤。
“怎么可以就这么屈服,我们还有很多方式,不行的话还可以告诉媒体。”
严青放下笔。
“没用的。即使告诉媒体,你以为他们会报道吗?”
“那么我们还可以放在网上。”
“会被立刻删除的……你还不明白吗,个人是无法对抗一整个组织的。”严青有气无力。
“借口,你只是在找借口而已,因为这样做的话,你可以升职的是吧。”
矛盾一触即发。
“我给你写了一封推荐信。”严青没有继续话题。
“你的能力不应该浪费在这个小地方,回首都吧。”
“开什么玩笑,我不需要这种……”
“回去和家里好好沟通一下吧,也不要浪费你的资源。”
“你知道的?”小王的表情变得莫测起来。
“怎么会不知道,你被调来之前,就有人过来打过招呼。”严青苦笑道。
“你就甘心了,呵,我看错你了。”小王双手握拳。
“甘心?”严青自问,“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呀!”
“但是啊,我是个无能又自私的父亲,我的女儿还在念书,我一定要给她提供最好的资源。”严青丝毫不惧的直视小王。
“所以,别人家的女儿就无所谓了吗?死去的人不需要公正吗?”
严青笑着,却像哭着:“你懂什么,如果是和亲人比起来,其他的人再怎么样,也和我无关呀。”
“可是正因为我是个无能又自私的父亲,所以不想让女儿长大后,发现这个社会是这样的黑暗。”
“王元朗,你给我听着,不要再浪费你的才能和你的出身。如果你想改变这个社会的话,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到,如果真的想做成什么,就爬到高位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什么。”
沉默,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会回首都的,但是我无法认可你的选择。严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
走出警局的王元朗,抬头望向天空,那里白云飘飘,碧空如洗。一如既往。
但他的心境再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