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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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婶是个热心人,知道棠月出有伤便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大婶也是个爱唠叨的人,从棠月出醒来便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他们“小两口”的事。

    “昨日你俩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婶温和的说到。

    我俩的事?想到今天早上的情景,棠月出一阵心虚,进而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哎,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小俩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吵了就过了,我已经替你理骂过他了,我看你丈夫对你是痴心的很,这次就原谅他吧。”大婶是个和事佬,不忘替禹央说句好话。

    “呃……”棠月出一阵汗颜,不知这话咋接。

    “你俩还真是一家人,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都一样。”大婶又瞄了眼棠月出,“还有这扭扭捏捏的模样也一样。”大婶意犹未尽,“昨日我叫他给你换衣服上药的时候他也一阵扭扭捏捏,还让我替你换。”

    “是大婶帮我换的衣服上的药?”棠月出略带期望的问到。

    “对啊,不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上药的时候就让她扶着你,你没看到他那脸红的模样呀,啧啧……都是夫妻了还这样。”

    棠月出将大婶的话梳理了一遍,也就是说……脱去衣衫上药的时候禹央就在自己身边,还帮着上药?棠月出想到这脸已红得如夕阳一般,此刻,禹央正好又出现了。

    “咳咳……”禹央状似不经意的咳一两下,而后道,“看你今早恢复得不错,我没还是赶紧进城吧,免得再生枝节。”

    棠月出朝禹央飞了个眼刀,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咳……”禹央又咳一声,自行化解尴尬,而后借着道,“那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又自顾自的出去了。

    “说来也是该早点进城,听你丈夫说,你们昨日是遇到劫匪了。”大婶一脸担忧道,“现在也正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天子脚下尽也有劫匪掠道。”

    说到这棠月出才想起昨日之事,昨日自己晕得早,不知道后面情况怎样了,那些刺客都被禹央收拾了吗?刺客这么厉害,禹央跟他们打斗可有受伤?棠月出并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一想到这不禁担心起禹央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前老槐的树枝洒下稀稀疏疏的光点,禹央不知从哪里找来辆牛车,此刻正在收拾着。

    见禹央灵活又有力的模样,棠月出才放心下来,走上前问到,“我们是坐牛车回去吗?”答案明显摆在眼前,这是属于没话找话的提问方式,棠月出问完后自觉尴尬。

    “嗯。”禹央埋着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一问一答后两人各自尴尬,“那个……你没受伤吧……昨天。”棠月出毫无语序的又找了个话题。

    “嗯。”禹央依然埋头干活。

    “那些刺客……”

    “都死了。”不等棠月出说完,禹央便目光冷凝的回答到。

    禹央突然积极接话倒让棠月出意外,棠月出想了想道,“他们是白雪的人,李孝成手下原本有十二位持有令牌的头领,所有的头领应该都是以二十四节气中的节令来取的代号,白雪的代号是白露,阳春的代号是小满。”棠月出将昨日知道的情况悉数告知禹央。

    “嗯。”禹央又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说来这还是你给我招来的祸事。”棠月出不满道,“要不是你前日里胡乱说我俩关系,我也不会遭此祸端。”见禹央总是一副淡定泰然的模样,棠月出便故意说这话激一激他。

    原本以为禹央会像以前那样毒舌的跟她斗嘴,可当棠月出说出这话后禹央却久久沉默,正当棠月出正后悔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了的时候禹央却突然说话了,“棠月出……”

    禹央很少直接称呼棠月出的名字,突然叫全称倒让人觉得不自在,“嗯?”棠月出一脸疑惑到。

    “在太后大寿之前离开帝都吧,走得越远越好,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要留下来,更不要再去东旸,从现在开始,我解去你东旸首席炼金师的职位,你……自由了。”禹央望着远方的眼神虽无波无澜,但听他说完这段话的语气似有百般挣扎后如释重负的感觉。

    棠月出不知禹央为何会突然说这个,而且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她看了看禹央,只如往常一样毫不在意道,“你说卸职就卸职,当本仙师是什么?”棠月出端出一副冷傲的表情,继续道,“就算要走也是本仙师自己辞职,雇主解聘这种事太毁我江湖名号,本仙师概不接受。”棠月出说完便回房收拾东西,将禹央一人晾在原地。

    禹央望着棠月出离去的背影,面色复杂,往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沉浊一片。

    棠月出迅速收拾好东西后便泰然的坐上了牛车,禹央在前面赶车。春日的郊野宁静美好,老牛拉着车在田埂上缓缓的走着,留下悠长的轱辘声,两人一路都未讲话,等到帝都城门时,棠月出开口了,“你走东我走西,你我不顺路,就此分道吧。”说完棠月出便下了牛车。

    禹央嘴角动了动,似要说话,可最终没说,只直直地望着棠月出离去的背影,眼中盛满担忧。

    棠月出回到客栈后便一脸郁闷,就算自己说话冲了些,可禹央讲这些话也太不讲情义了,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今日竟把话说得这样决,棠月出越想越气,一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

    “月出!”李伯见到棠月出时已顾不得称呼,赶紧走到她面前查看伤势,“你怎样,可有受伤?”李伯满脸担忧道,“昨日你刚走不久禹央公子便来找你,那时我才知道中了圈套,而后禹央公子便急忙出去找你,昨夜你一夜未回,又没有任何消息,可把我担心坏了。”

    “李伯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棠月出笑嘻嘻的说到。

    “没事就好。”李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接着道,“禹央公子呢?怎地没跟你一起过来,他可有受伤?”

    “他……很好。”棠月出顿了顿说到。

    听闻禹央也安好,李伯便放心了,接着道,“还有一事,今日帝都一位王爷想请你帮他炼丹药治一治他的顽疾。”

    “有顽疾找大夫,找我做什么,就说我近日很忙,没空炼丹。”棠月出果断回绝。

    “恐怕不行,这位王爷说是怀仁王推荐他来的,怀仁王一向仁义,你也算是他府上的炼丹师,这情面不好不给。”李伯分析到。

    “那行,李伯你安排一下,什么时候到这位王爷府上走一趟。”既然推拖不得那便接了这单生意,离开禹央也还是要过日子的不是?

    安排完一切事情后棠月出觉得身心俱疲,顾不得身上有伤,直直地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天亮,一觉醒来王府的人已经来到客栈门口准备接棠月出去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