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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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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过了一个上午的训练,下午有个越野跑,还是在太阳比较烈的三点,童玥被太阳烤的头脑有些胀胀的。

    萧挺觉得童玥今天不是很在状态,跑步前,又再次问了一遍童玥能不能跑,不能跑就不跑了。童玥还是坚持要跑,萧挺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跑步的时候靠她近一点,怕她出什么意外。

    果然不出萧挺所料,跑了两点五公里左右的时候,童玥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无力地抓住了身旁的萧挺,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童玥只感觉胸闷异常,头痛的几乎要爆炸,眼花耳鸣,恶心地想吐,四肢也乏力,两腿发软的她身体也撑不住地往下滑。

    萧挺一把搂住了童玥,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顺着她的头发哄道:“乖,玥儿,刚跑完步不能蹲下,先靠在我身上缓一缓,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童玥被哄着更是委屈,眼泪啪啪啪地往下掉,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难受”,手更是紧紧地攥着萧挺的迷彩服。

    童玥热的面色潮红,感觉口干舌燥,身体也渐渐发热,伸手就去拽迷彩外套的纽扣和拉链,呼吸有些困难的她意识也有些模糊,拉不动拉链更是急得委屈感爆棚,眼泪掉得更凶更猛,只能望着萧挺有气无力地瞎哼哼。

    萧挺看着怀里的女孩,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晶莹剔透,面色也红的有些不正常,只觉得满满地心疼。

    “是不是很热?”萧挺一脸担忧的问。

    童玥在萧挺身上蹭了蹭,却怎么也蹭不掉身上的迷彩服,只能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好了好了,我来,不哭啊玥儿,听话。”萧挺说着,伸手帮童玥拉开了拉链,脱掉了外套。又手忙脚乱地抹掉童玥额头上的汗水。

    童玥呼吸节奏渐渐有些放缓,却迷迷糊糊地在萧挺的怀里昏睡了过去。萧挺一路把她抱到了医务室,军医说是身体不适、运动过度,又轻微中暑。萧挺眼里满满的疼惜,看得女军医是一脸的可惜,唉,萧连长有喜欢的人了啊。

    等到童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因为不太方便转移,所以童玥就一直睡在医务室的床上。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了屋里的白炽灯后,就看到萧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男人此时还穿着训练服,看来是太忙,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童玥试图坐起来,发出了点声响,本来睡眠就浅的萧挺便醒了。

    萧挺看到童玥终于醒了,一直凝重的脸才带上了几分笑容。“醒了啊,现在好点了吗?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好多了,很饿很饿。”童玥说着,还摸了摸早已饿扁了的肚子,撇了撇嘴装可怜。

    萧挺看到童玥现在还能卖萌,知道她身体是好多了,才放下心来。“团长来过了,我让他先回家休息了。他才知道你是来例假,所以有点内疚自己没照顾好你,早上还对你发火,你也别生团长的气了。你再休息会儿,我回家给你做点吃的,待会给你送过来。”

    “我没怪爸爸,家属楼离这儿太远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正好去你家吃晚饭就回家。”童玥作势就要起身下床。

    “身体撑得住?”

    “嗯,没问题的。”

    “那行吧。”

    萧挺说完就蹲下身来,提起童玥的鞋子,准备为她穿鞋。

    “哎呀呀,我自己来。”童玥说着就惊慌地收回了脚,伸出手要去拿萧挺手里的鞋,被萧挺躲过。

    萧挺看着手中忽然缩回的脚,有些好笑,“你身体没好透,我来。”说着就又握住了童玥的脚,不容反抗。童玥只好任由萧挺给自己穿上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脚气...

    萧挺的家里很干净整洁,一副正规的军营宿舍模样,到是没有几分家的感觉。萧挺让童玥到沙发上躺一会儿,自己便去厨房做饭。

    那是第一次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独自给自己做饭,童玥永远也不会忘记昏黄灯光下男人那张充满柔情的脸,还有那只对自己才有的宠溺的笑。

    ——

    童玥微微回神,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流下,平躺在床上,心如刀绞。晚上她可以是童玥,但白天,她就是舒智瑶了。

    第二天起床,下人们已经很有效率地建好了秋千,简简单单的麻绳和木板。舒智瑶笑了笑,缓缓走过去,坐上秋千。

    舒智瑶身着一件薄薄的鹅蛋黄色的蚕丝裙,清晨凉爽的风随着秋千的荡起吹拂过身躯,蚕丝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丝丝凉意,让人很是舒服。舒智瑶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心情微微好转,又是新的一天!

    用完早膳,舒智瑶就和爹娘提了重回军营的事,楚凌燕态度坚决地反对。

    “娘,您瞧我不是没什么大碍嘛,就是失忆了而已,不妨事的。”童玥说的有些心虚,若是真的舒智瑶的话,怕是也不会失忆吧,不过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说不定舒智瑶已经死了。

    楚凌燕已经被舒智瑶缠了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丝毫动容,“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武?你有你爹和你哥哥,还怕被别人欺负了不成?”

    舒智瑶无法,只好求助爹爹,“爹~”

    楚凌燕瞥了舒智瑶一眼,“别跟你爹撒娇,撒娇也没用。”

    话刚说完,舒振高就开始帮腔,“燕儿,你也知道智瑶这孩子从小就爱习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肯定是割舍不下的。况且有轩儿在,不会让智瑶吃苦的,再说她还能在军营几年啊,过那么三四年就是能出嫁的年纪了。”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舒振高自然不是很反对舒智瑶习武的。

    “你就不知道心疼吗!”

    “娘,我只是练武,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有什么好心疼的呀,您就让我去吧!”说完还晃着凌燕公主的胳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撒娇。

    舒智瑶软磨硬泡,最后楚凌燕终于不再理会她,舒智瑶只当母亲是默认了。蹦蹦哒哒地回到怡情苑,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两日后就与哥哥启程。

    ——

    临行前,一家老老少少都聚在府前,送别大少爷和大小姐。

    舒智瑶今日便是一身男子装扮,素白色的缎袍,腰间一条金丝线腰带,秀发整齐地束在白玉发冠中,脚蹬一双翘头虎纹白靴,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

    “爹,娘,我走了啊,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我有哥哥照顾,你们不必担心。”舒智瑶一手拉着舒振高,一手拉着楚凌燕。

    楚凌燕心里头还气着女儿的任性,不想理舒智瑶,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交代舒皓轩:“轩儿,照顾好你妹妹。”

    舒皓轩回应:“娘,您就放心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启程了啊。”

    楚凌燕别过脸,挥了挥手,“唉,走吧走吧。”

    舒振高只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兄妹两人潇洒地跨上马,后面跟着舒皓轩的近侍康同和楮良,一行人绝尘而去。直到两人消失在街尾,凌燕才摇了摇头,由舒振高搀扶着回府。

    赶了一上午的路,此刻舒家兄妹二人正在小溪边歇息。

    舒皓轩用水袋盛了水,递给舒智瑶,“小瑶,喝点儿水。”

    “谢谢哥”舒智瑶接过水袋。

    舒皓轩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舒智瑶,看的舒智瑶有点心里发毛。

    “到底是摔傻了啊,最近的举动都不像之前了,竟然这么文静淑女。”舒皓轩说着还疼爱地揉了揉舒智瑶的头发。

    舒智瑶没有回话,心下回想着这几天自己的举止,就不说和以前的舒智瑶是否一样了,反正连个十岁孩子的模样都不像。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又赶了两日的路,第三天晚上,舒智瑶终于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营。

    北方不比南方,九月份的风就已有了丝丝凉意,舒智瑶冷得打了个机灵,搓了搓胳膊。

    舒皓轩见状便拉着舒智瑶进屋,“北方的天偏冷,我待会儿让康同给你送几件厚衣裳来。你今天就早点歇息吧,明天咱们就正式开始训练。”

    “好好好。”舒智瑶内心充满了期待,点头如蒜。

    ――――――

    三年后。

    卯时一刻,万物被笼罩在一层迷离的薄雾之中,霜露安静地躺在龟背竹的叶片上,晶莹剔透。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土壤的味道,舒智瑶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咧着嘴发出享受的哼声。

    岁月弹指而去,昔日的稚龄少女已经步入了豆蔻年华,长成了身姿曼妙的姑娘。虽常年穿着一身军装,但也遮不住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所以索性在舒智瑶芳龄二六的时候,舒皓轩就表明了她的身份――舒家大小姐,舒家女将。

    舒智瑶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因为功底好,所以恢复起来也是毫不费力的。闲暇之余,舒智瑶还着手培养了自己的女兵团,取名赤玥军。在现代的时候,童玥虽然没接受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但是高三暑假在军营里的那两个月也是有所耳闻目睹的。所以赤玥军虽然都是女兵,但是她们的意志力和战斗力也是比普通士兵强百倍的,和舒皓轩的暗卫们也是有的一拼的。

    舒智瑶和舒皓轩正在用早膳。又经历了三年精益求精的训练,现已十六岁的舒皓轩显得愈加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霸气锐不可当,真不愧是大楚的将才。

    “少爷”,舒皓轩的近侍康同走到他身旁,弯腰拱手着道。

    “怎么了”,舒皓轩的嗓音也变得浑厚了,举手投足间也能看得出几分稳重。

    康同支支吾吾着道:“将军传来消息...说...”

    “但说无妨”舒皓轩说着还给妹妹夹了块菜。

    “说让大小姐回府准备出嫁。”

    “什么?”舒智瑶闻言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