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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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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书轩城,就进入了黎西城,黎西城和书轩城可谓是大相径庭。书轩城是一个充满书香气息的城池,自打舒皓轩击退戎狄后,那里的百姓们就安居乐业。而黎西城就显得比较破败,黎西城收复的较晚,还没有重新整顿好,所以并不是很繁华。

    入城之后,舒智瑶便要下车,秦陆英便找了家客栈停下。

    舒智瑶双手抱拳,“多谢秦兄出手相助,日后有缘再见了。”

    “你都捏过我大腿了,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呢。”秦陆英揶揄。

    “你...唉”舒智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油嘴滑舌”

    刚说完,秦陆英却突然认真,“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嗯,不了,我要找一个人。”经过了这一次的出手相助,舒智瑶似乎对秦陆英有了点儿好感,所以透露了一点自己的事情。

    找人?是她梦中呼唤的那个叫“萧挺”的人吗?他跟你一定很亲吧。你一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就是为了找他才女扮男装出来混江湖的?你一个人要怎么生存啊。

    “诶!”舒智瑶拍了拍正在出神的秦陆英,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怎么发起呆了呢,你是要在客栈歇息一宿还是现在就继续赶路?”

    你们大楚的人这么厌恶我们弩瓦利人,两个民族也注定不能长期和平共存,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我又会有什么可能在一起呢?有了这样的思想觉悟的秦陆英显得有些失落,既然注定不可能有结果,那就到此为止吧。尽管心里斗争着,秦陆英还是吊儿郎当地回复:“还有很多路程,我就继续赶路了,文文,你一定要想我哦!”

    “嗯好,一路平安。”舒智瑶挥挥手,笑得灿烂,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脱离了舒智瑶的视线后,秦陆英才吩咐朗逸道:“朗逸,挑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文文,绝不可让她有丝毫的危险。”

    “王子,她是大楚的人,为何要保护她!”

    “让你办你就办,哪来为什么!”

    朗逸有些生气王子护着个楚人,可也不能违背命令,饱含怨气地回了声:“是。”

    ――

    楮良在书轩城又搜寻了两日,仍是一无所获,被舒皓轩召了回去。

    “这两日你可有仔细盘查任何一个进出城的人。”舒皓轩询问。

    “回将军,出城的人我都看见了,并未发现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弩瓦利的大王子秦陆英带着他的夫人出城,夫人坐在马车里,属下不敢造次。”

    “糊涂!”舒皓轩听完大声呵斥,楮良一怔。

    “秦陆英此番前来进贡,哪里有带什么夫人!真是糊涂啊你!”舒皓轩大发雷霆。

    楮良恍然大悟,懊恼地请罪:“属下该死,还请将军责罚!”

    “小瑶很可能就在那辆马车里,他们出城有多久了?”

    “大概昨日巳时正点,差不多是一日多两个时辰。”

    “追!”

    “是!”

    ――

    舒皓轩给家里飞鸽传书,说明了此事,但都不知舒智瑶到底是被挟持还是为了借机出城的。舒振高正焦虑着,就来人说是皇上召见。夫妻两人相视一眼,凌燕拍了拍舒振高的手以示安慰,“我同你一道去”。

    皇上远远见着凌燕和大将军一起来了,很是高兴,抛开利益问题,他还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毕竟也是一母所生。“燕儿啊,你也来了啊,正好...诶,为何哭了。”

    凌燕眸中闪着泪花,楚楚可怜,“哥哥,您可要替燕儿做主啊。”

    “发生了何事?”

    “智瑶那孩子顽性太强,独自一人跑出去玩,好像...好像被弩瓦利人挟持了!”

    “你说什么!”皇上大惊失色。

    “还请哥哥派人去弩瓦利要回智瑶。”楚凌燕说着就要下跪,被皇上扶起。

    若真的是被挟持的,那日后弩瓦利人若是想要叛变,以此博得舒家兵权,那可如何是好?可弩瓦利刚与大楚签订和平共处的盟约,而且刚表诚意地进贡过,现在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啊。而且,他相信舒振高的衷心。这样想着,皇上为难地说:“燕儿,此事关系到两国的民族大义,不可如此冲动莽撞啊。你如此冰雪聪明,不会不懂的。”

    舒振高也忙打圆场,“陛下说的对,燕儿只是一时太过焦虑,担心智瑶的安危,所以才没有考虑周全,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家女和七殿下的婚事怕是...”

    皇上略显苍老地说道:“本来宣你就是想与你谈谈两个孩子的婚事,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吧,只是可怜了智瑶这么好的孩子了。唉,你们下去吧。”

    “是,那微臣告退。”舒振高扶着楚凌燕,两人慢慢退出了大殿。

    皇上叹了口气,移步濡枫殿。

    濡妃娘娘此刻正低头修剪着花草,披下来的秀发被风吹动,几缕秀发贴在略施粉黛的小脸儿上,远看就像是一幅画,让人不忍惊动。

    皇上拦住刚要扯开嗓子喊“陛下驾到”的公公,慢步踱去。

    濡妃娘娘听见声响,才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笑脸相迎,“陛下现在怎么有空到臣妾这儿来了。”

    皇上找了个石凳坐下,叹了口气,“唉,焱儿和舒家女娃的婚事怕是不行了。”

    “陛下何出此言。”

    “舒振高说小丫头被弩瓦利人挟持了。”

    “弩瓦利人?”濡妃娘娘也皱起了漂亮的柳叶眉,“此事非同小可,陛下打算如何是好呢?”

    “直接去要人固然不可能,没凭没据,怕是会伤了和气,也只能暂时装作不知了。”

    濡妃娘娘虽然感到可惜,可也无法多说什么,“那焱儿的婚事?”

    “正妃还是要纳的,挑选正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最近可以召大臣们的妻室带着他们的千金来皇宫,你好生挑选吧。”在皇上看来,不娶舒智瑶,其他娶谁都一样。

    “是。”

    ――

    “唉,也不知智瑶是真的被挟持了,还是这只是她出城的计谋。”在回府的路上,楚凌燕坐在马车里对着舒振高说。

    舒振高安慰着楚凌燕:“别担心,咱们试探看看吧。明日我便让人放出我重病的消息,若是智瑶看见了,她不会不回来的。若是她不回来...那就应该是被挟持了,既然陛下不愿去要回智瑶,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的。”

    楚凌燕窝在舒振高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

    “老大,将军猜测秦公子的马车里坐的人就是你,所以已经加大兵力追赶了,而且陛下也已经知道了此事。”舒智瑶的手下禀告。

    舒智瑶闻言皱了皱眉,“看来此地仍不宜久留,你们留在这里继续找人,我就先继续往前赶了。”

    “留几个人跟着老大吧。”

    “我一人足矣,人多行事不便,你们全都留下。”

    “好吧,那老大一路小心。”

    “嗯。”

    舒智瑶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换上一身藏蓝色的男式修身长袍,腰间用一条宽宽的雕刻着白虎的铜制腰带束起,袖口微微挽起,整个人显得磊落又干练。趁着追兵没赶上来之前,骑着烈焰绝尘而去。

    ――

    应了皇上的口谕,濡妃娘娘的濡枫殿正举行着一场赏花宴,许多大臣们的妻室领着家里的千金应邀出席。

    一群妙龄女子聚集在一起赏花谈天,有的略施粉黛,有的浓妆艳抹。看似融洽的氛围下实则波涛汹涌,因为大家也都有耳闻,濡妃娘娘要给七殿下纳正妃了,各个都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皇上一项对濡妃娘娘是宠爱有佳,虽不是名义上的皇后,但待遇与皇后娘娘也是不相上下的。不过让众人搞不明白的是,皇上似乎不怎么待见七殿下,可毕竟是个被封了王的皇子,大家还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入住皇宫的,更何况那可是“王妃”的头衔啊,谁不心动呢?

    “芷莹姐姐,今日的妆容真是好看,只是怕是殿下不会喜欢这样浓妆艳抹的吧。”说话的江婧月一身素白色罗衫,长相也并非出众,只是脸上的脂粉看上去像是擦了一层又一层,和脖子形成明显的反差,话语中还夹杂着几分不屑。

    反观被点名的梁芷莹,一身火红色的修身长袍,头发也高高束起,大红色的发带正在空中飞舞着,与火红的嘴唇相得益彰,颇有几分属于男人的霸气。虽是浓妆,但也能分辨她那精致的五官。“喜不喜欢,殿下说了算,你怎敢胡乱揣摩殿下的心思。”梁芷莹语气淡淡地说道,并不把这挑衅的小女人当做回事儿。

    此时楚梓焱被濡妃娘娘唤来,正巧听见了梁芷莹的话,挑了挑眉,不免多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