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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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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吹吹打打,甚是喜庆,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城。坚固高耸的城墙周围站着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城门大敞,城门口更是有朝廷重臣和皇子公主们亲迎。众人见迎亲的队伍归来,都恭敬地站在城门两边,让出一条大道来。朝廷乐師开始奏乐,禁卫军们也放起了炮仗,彪汉们抬着花轿大摇大摆地走进城门,去往凌云殿的方向。

    轿子缓缓在楚梓焱的青玄阁前停下,喧闹的乐声响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停止,舒智瑶这才感到一丝清净。一个四五岁的幼女盛装打扮出现在轿前,脸上带着天真烂漫又可爱的笑,正是作为这场婚礼的“出轿小娘”――若萱公主楚诗菡。

    若萱公主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拽了三下舒智瑶的衣袖,舒智瑶才移步出轿。舒智瑶虽然带着头巾,看不到楚诗菡的小脸儿,但光是看着这轻拉她衣袖的小肉手儿,舒智瑶就甚是喜欢,对这孩子有了莫名的好感。

    皇上和皇后、贵妃娘娘已然坐于高堂之上。在一声声清脆响亮的赞礼声中,楚梓焱和舒智瑶给长辈们行了跪拜和叩首礼。繁缛的拜堂仪式毕,赞礼者才高唱着:“礼毕,退班,送入洞房!”伴着赞礼者长长的余音,年纪小的皇子和公主们也嘿嘿笑,乐成了一片儿。

    堂屋通往洞房的路上被铺上了五只麻袋,新郎新娘须踏在麻袋上行走,走过一只,喜娘等就要递传于前、接铺于道,寓意着“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两个十来岁的小儇捧着龙凤花烛导行,楚梓焱执着彩球绸带,引着舒智瑶进入洞房。一位福寿双全的妇人用秤杆微叩了一下舒智瑶的头,预示着“称心如意”,而后将秤杆交于七殿下,一群闲杂人等就退了出去。

    卧房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舒智瑶的心噗噗地跳着。也不知楚梓焱是否知道她就是那日柿子树下出言顶撞他的人,他看到了自己这张脸会怎样?

    楚梓焱轻执秤杆,缓缓深入舒智瑶的红头巾内,把头巾挑了起来...

    舒智瑶缓缓抬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与楚梓焱对视,乖巧动人,却又风情万种。楚梓焱看着面露娇色、明媚动人的舒智瑶,感觉心弦突然被撩拨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惊愕,再然后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莫名的温柔。

    而舒智瑶眼中的他,依然如平日一般俊朗,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男神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内心深处的童玥在呐喊着。屋子中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此刻也多了几分柔和,煞是好看。他...是她的了!

    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楚梓焱看,讪讪地别开视线,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其实此时的舒智瑶耳边压根儿就没有碎发,只是这她紧张时习惯性的小动作而已。

    楚梓焱起先打破沉静:“本王让丫鬟来替你换装,就先出去招待宾客了。”声音倒是没什么波澜。

    “好,那我随后就来。”

    嗯,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楚梓焱心下想着。

    ******

    宴席就摆在了楚梓焱的凌云殿,到了正殿时,太监和丫鬟们已经将一切安置妥当。乐师正奏着百鸟朝凤,年纪小些的娃娃们在一起闹腾着,个个身后都跟着三两个丫鬟,生怕这些娇贵之躯受了伤。

    所在宴席之人,不仅是皇子和公主,还有一些朝廷重臣及他们的家属,梁家人自然不会例外。

    梁芷莹此时就正与梁父和梁母坐在一起。梁父虽然很是不满,但毕竟在朝廷上与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自然能将情绪隐藏的很好。而梁母就做不到了,满脸的愤慨,心下不可能是不怨恨皇上和濡妃娘娘的,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啊!况且舒家的势力那么强大,若是舒智瑶横行霸道,自家女儿定是会受委屈的!

    梁芷莹却对着远处的楚梓焱抬眸一笑,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又娶了个背景雄厚到足以压倒好几个自己的女人。

    楚梓焱刚想向梁家人走去,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七殿下可真是有福气,这一月之内不仅抱得美人归,还是成双的!不凡真是恭喜殿下了。也希望不凡今日能借这‘贺郎酒宴’好好沾沾殿下的福气!”说话之人乃当朝太子太师的嫡长孙沈不凡,语气虽是毕恭毕敬,但总觉得加了点儿调料。

    楚梓焱也是才貌双全、能力出众,正巧太子近几年也都不在皇宫,所以深得皇上的重用。不乏朝廷重臣都认为焱璃王也是个好苗子,这未来的帝位...还真是说不准是花落谁家。况且皇室里也从来没什么手足情深,所以这焱璃王府和东宫的关系也是挺微妙的。不过这太子太师可谓是爱徒如子,连带着怎么看楚梓焱都不顺眼,所以沈府与焱璃王府倒是没什么往来的。不过许是为了面子上的好看,沈家这次派了年纪和焱璃王差不多的长孙赴宴。

    楚梓焱面带微笑,疏远又不失礼貌,“沈公子也莫急,待你到了及冠之年,凭借沈太师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父皇自然会赐婚于你。到时候,喜欢那家的姑娘还不都是任你挑选。”

    沈不凡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继而是怨恨。呵,喜欢又有何用,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得到她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楚梓焱!

    “焱璃王妃到!”喜娘的一声喊,众人的视线就都朝正殿门口望去,然后各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艳。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楚梓焱仿佛能听到自己的频率加快的心跳。面前的小女人一袭火红色的修身衣袍,胸前大胆地绣上一对戏水鸳鸯。领口处有一排斜着的纽扣,而这纽扣竟是玄色的宝石,像是深邃的瞳孔般吸人。短袖的袖边设计成弯曲型,而这衣袍竟然只到膝盖处?而大腿两侧更是被剪开了口,剪了足有一半!

    衣服设计独具匠心,而这女人前.凸.后.翘,更是把这件衣服穿到极致的美!楚梓焱忽然很是生气,她知不知道这样会引人犯罪?!她是他的王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她的美也只能自己欣赏!楚梓焱看着别人眼中的惊艳,女人眼中有嫉妒,男人眼中有欲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此时的舒智瑶看见别人眼中流露的惊艳,暗自窃喜,这民国的旗袍就是给力!没有背心热裤那般露骨,也没有古代服饰这般保守,恰到好处!自己也就尝试着设计个大概,戏水鸳鸯倒是找绣徒绣的,不过这效果可还真不赖嘛!

    可爱的若萱公主已是看傻了眼,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惊叹着:“哇,嫂嫂好美啊~”

    楚诗菡这油浇的好,楚梓焱更是心里痒痒。压下心中的不悦,抬步向舒智瑶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搂住了舒智瑶的纤腰!舒智瑶有一瞬间的错愕。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大袖一挥,“好了好了,都就坐吧,今日这贺郎酒宴,众位爱卿,好吃好喝!”

    众人这才将视线转移,齐声回复:“谢陛下隆恩。”各自有序地落座。

    “唉,七殿下这前几日还与梁家的姑娘如胶似漆、伉俪情深,今日又怀抱美人。”一位朝臣摇着头说道。

    “哼,哪有你能三妻四妾,这皇宫里的人却不成的道理?”这朝臣的妻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是就是,况且这舒家长女美若天仙,风情万种,比那梁家的闺女还美!七殿下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是啊,何况这舒家的女儿是正妃!看样子以后那梁家的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一群大臣和妇人们低声议论。

    楚梓焱一路搂着舒智瑶走到皇上面前,几名小鬟捧着盛着酒杯的托盘上前。夫妻二人按例给皇上、皇后娘娘还有濡妃娘娘敬酒。

    “这丫头生的真是好生俊俏,我们焱儿啊,真是有福气!”濡妃娘娘忍不住夸赞。皇后娘娘看着自家的侄女儿这般明媚动人,也是满满的骄傲。

    “承蒙濡妃娘娘谬赞,娘娘也是很年轻,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年纪。”一句话把濡妃娘娘哄的很是开心。

    “丫头,该改口啦!”皇上笑道。

    舒智瑶微微有些害羞,抿了抿嘴儿,腼腆地叫了声:“父皇,母妃。”

    “诶!”皇上和濡妃娘娘笑开了怀。

    从始至终,梁芷莹未发一言,默默把这些尽收眼底,也承受着别人看着自己的有色目光。心里有不服,有委屈,甚至还多了几分嫉妒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