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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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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狄扑了个空,又被宫遥故意伸脚一绊,整个人摔趴在地上,传来咚的一声,台子上的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场面极其狼狈。

    简随心和顾聆笙听见这巨大的动静快步赶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顾一狄留着血,吓得说不出话来。

    顾聆笙跑过去“爸、爸”的叫了好几声,顾一狄似乎疼得厉害,脸色苍白没有应声。

    宫遥冷漠的看着他们,她只恨没一刀把顾一狄捅死。

    顾聆笙抬起哭脸大喊着质问:“你伤害我爸的是不是?白眼狼!你就是个白眼狼!”

    “别喊了。”简随心蹲下身,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让顾聆笙捂住伤口:“你在这里等我,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宫遥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快要炸开,这个地方浑浊的空气让她窒息,推开门冲到客厅,简随心犹豫片刻,跟了出来。

    宫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一个小盒子不经意的掉了出来,在地上翻滚几下停在简随心脚边,盒盖被撞击打开,里面摇摇晃晃的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项链。

    她难过的抬头看着简随心,那目光复杂的让她绝望。

    “我记得你的生日。”她麻木的开口,然后穿上外套,想要离开。

    “等等。”简随心叫住她,然后转身跑上楼,几秒钟后又跑下来。

    宫遥第一次看到简随心这样惊慌失措,她从来都是仪态优雅,不温不燥,连每一根小小的发丝都整齐有序。

    她将她的手拉起,塞给她一张□□。

    “这二十万你先拿着。密码是你生日。”她满眼含泪,近似冰冷的哀求:“从此以后,这个家都不要再回来了。”

    宫遥咬着唇,嘴里泛起一股咸腥的血味儿,她不让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哭出来,即使这个人是她妈妈。

    “二十万,买断的是我和你的关系?”她最后问她。

    “你自己保重,你顾叔叔那里,我自会处理。”简随心撂下一句话,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宫遥终于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她握着那张□□,头也不回的走出那栋房子。本来那就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在宫海忠离家出走的那一天就一起消失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浑浑噩噩的走进一家夜总会,那是璃海最大的夜总会,那里酒吧的酒也是璃海售价最高的。

    宫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这里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荷尔蒙的味道,五颜六色的灯光循环照射各个角落,男人言语轻佻的挑逗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也有一些不合群的,坐在角落里,摸摸玩弄手中的酒杯。

    一个男服务生拿着一本黑色皮质菜单薄,毕恭毕敬的站在宫遥身边。

    “女士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酒。什么酒都可以。”她目光空洞的看着服务生:“贵的,能喝醉的,都可以。”

    “我们这里有从法国新进的黑桃A香槟,很适合女士,贵一些的有路易十三、皇家礼炮,还有......”

    “说了都可以,都可以你听不懂么?”

    服务生还想说什么,她已经不看他。

    不大一会儿,桌子上便依次摆放了几个奢华的酒瓶。

    宫遥不认得那些酒的名字,她随便拿了一瓶,给自己倒了半杯,一饮而下。酒的后劲很大,加上喝得太急,她很快便有醉意,脑袋晕乎乎的,看东西也模糊得不真实,整个人像躺在棉花上。

    伴着钢琴声的英文歌如行云流水,在耳边萦绕,那是好听的男人的歌声,让宫遥仿佛置身于醉生梦死的幻境一般。

    一个人向她走过来,她集中精神看清了他的脸,是唐宋。

    “宫遥?”他颇为意外的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跑这来了?”

    “唐宋,好久不见了。”她醉意浓浓的笑着和他打招呼:“来,喝酒,我请你喝酒。”

    说着宫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扬头喝下去。

    唐宋没来得及拦她倒酒,只得赶紧抢她手中的杯子。宫遥不理他,两人就在那杯子间来回周旋。

    台上正在弹唱的人看到底下这一幕,心像触电一般,本来熟练到关了灯也不会弹错的琴键,竟跳出了几个奇怪的音。

    向铮纳闷怎么她会跑到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买醉,心里闷闷的,一首歌刚一结束就跑到她身边。

    宫遥已经醉了,扑闪扑闪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目光迷离,两颊绯红,笑意盈盈的下唇因为咬破了皮透着几分红润,脖子上几道抓痕醒目刺眼。

    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人心疼怜惜。

    向铮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连哄带骗的拿走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酒杯。

    “哥,怎么办啊。”唐宋问他:“要不要给她家里人或者陶梓墨打个电话。”

    宫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情绪敏感的爆发:“我没有家,我不回家。”她身体剧烈的晃动,导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哗的一下吐了出来。呕吐物溅到向铮身上,他并没有推开她,而是拿了干净的纸,轻轻擦着她的嘴和脸上干了的泪痕。

    “哥。”唐宋担忧的叫了一声。

    “帮我跟天哥请假,我先带她去我那。”

    向铮将自己白色的演出服脱下来,包裹住宫遥,将她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时睡时醒,情绪很不稳定。

    “你是不是动心了?”唐宋忽然问他。

    向铮怔了一下。

    “明天酒醒了,我顺道送她回学校。”

    他答非所问,刻意回避,唐宋还想问什么,他已经抱着宫遥离开。

    向铮家位于市中心最为僻静的一带,那里一百多年前,曾是欧美列强的殖民地,经过历史多年的沉淀,原先那些奢华的街道建筑,已经洗退了世俗,留下的只有一排排拙朴的洋楼矮墙,婆娑的树影,和月光下沧桑悠长的胡同。

    荐安路5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