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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去,她就决定采取“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稍微动一动”的冷漠策略。
她请了三天假不上班,让寻译三天见不着她。
第一天。
傻树:“宝宝我今天加班噢,你自己早点睡。”
小狻猊:“唔。”
……
第二天。
傻树:“宝宝我今晚又加班噢,你今晚吃什么?”
小狻猊:“饭。”
傻树:“哦。”
……
第三天。
傻树:“宝宝我今晚不加班啦!我们一起粗去看电影叭!”
小狻猊:“不去。”
傻树:“好吧。”
……
小狻猊火了。
好吧?好什么吧?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去嘛?再也忍耐不住,再晾她自己先晾成咸菜了,气冲冲一个电话打过去:“为什么我说不看你就说好吧!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死缠烂打痛哭流涕求我去!为什么不继续狂热地邀请我去!”
傻树吓呆了:“你不是说不想去吗?我就想尊重你的意见……”
“谁说我不想去的!我说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吗?你没看出来我在对你实行冷暴力吗?!”
傻树:“……没看出来。”
小狻猊差点被自己吐出来的老烟呛死。
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早打死他了。
更可恨的是他不仅长得帅,还一脸无辜,显得好似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强扭的瓜不甜,倒贴的妞不值钱。
既然你不把我放在心上,咱们从此一刀两断罢了!
我堂堂龙神后裔,食物链顶端的女纸,不稀罕追在你一棵破树屁股后头跑,不稀罕你一棵破树心血来潮得空了的垂青。
小狻猊留下“绝意书”,收拾收拾包袱,气冲冲地闷着头离家出走。
每天“树上蹲”,她已经很久没出来看看这花花世界了。拎着小包袱本想出门走四方,低下头想想,还是想先在附近藏一藏,看看那个傻呆瓜多久才会开始找她。
就想先在道边儿找个遮的。
沿着路边儿走,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眼前的道路雾蒙蒙,看似熟悉,却死活走不出来。她蹲下来坐了半晌,估摸着自己是走进了傻树的阵法里。这阵法她本来就不熟,最近又被傻树加班附加了新功能,她更是找不着北了,一个人在里头转来转去地抓瞎。
粘腻的夜色如有实质,黑漆漆阴森森地逼近,在她面前幻出了一只头上长角的人形。
“魔!”
小狻猊吃了一惊。前半生无忧无虑,这是她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敌人。
倒也不惧。蕴出神力便与那魔族缠斗在一起。
这魔族武力不高,却身形奇快,在阵法中与她游斗,小狻猊一时倒奈何他不得。
战至半酣,此魔族见小狻猊独身一人,并无人支援,虚晃一招掠至高处,举起手中犀角,使力一吹,“呜律律律……”
凄厉的号声传向远处,隐隐有人啸马嘶声滚滚而来。
小狻猊变了脸色:眼前的魔族只是来探阵的斥候。
魔族大军紧随其后。
小狻猊怒气滔滔,化作孤胆小英雄,嗷呜一声幻出了法身原形,一巴掌把那斥候拍在墙上。
行动间,魔族大军瞬息而至。
小狻猊估了估眼前的魔族,足有数百之数。她一面冷哼一声,亮出了兵器,一面暗骂自家的傻树怎么还不来救她。
狻猊没什么正经兵器,手中使的是寻绎身上的一丛枝条,权且当做鞭子使,一枝子打下去,黑压压的魔气中晕开了一线暖黄的光明。
但还是不够。
魔族首领看到眼前矗立的狻猊神兽,吃了一惊。待察觉这头狻猊身法稚嫩,法力低微,便放下心来,仍是派了两个前锋前去包抄她,余者继续涉阵前行。
狻猊急了,双足使力往地上一趴,张开大口对着眼前的魔族就是一通猛喷。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烟,一股脑呜嘟嘟喷出去,凝结了她家傻树的心血的这个大阵都被笼了起来,雾茫茫烟渺渺,啥也看不清楚。
魔族一时看不清前路,手脚大乱。
大阵恰在这时候开启,有了狻猊烟气的大阵威力大增,只看到眼前光影闪烁,阵阵弦音,数百魔族与小狻猊一齐掉入了冰窟。
一会儿冰窟底下又燃了火,一口气烧死了不少魔兵。
俄而火窟又改了星阵,五彩星辰颗颗大如斗,耀得人头晕眼花。
小狻猊:……
她后悔之前没跟着傻老公好好学学阵法,看着眼前的情境,她与魔族二眼懵逼。
好在这阵法似有灵性,小狻猊跟着颠颠簸簸,除了摔了几个屁股蹲儿,倒分毫没有伤着。
但是方才一口气吐了那许多的烟气,仍是让小狻猊元气大伤,累得不行。耳中似乎听到那棵傻树的隐隐呼唤,她一边小小地有些得意,终于让你着急了一回,一边又有些担心傻树找不见她心里难过,有些心疼。
她忍着屁股疼爬起来,想赶紧跑出去,出去指着那颗傻树说:“这下知道着急了吧?你再不理我,我可就不要你了。”
还没爬利索,已被人连衣领带后颈地拎了起来。
魔族首领睁着赤红的眼窝儿,呲着獠牙,尖锐的手指直指前方星阵,要小狻猊为他们指出出路。
她哪儿知道呀,这不是还没找吗?
后颈生疼,魔将用了狠劲儿。
她最怕疼了,急急忙忙顺手指了个亮澄澄的橙黄星盘。看起来就好吃,就你了!
魔将唯恐有诈,拎起她就要先行塞进去探路。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住岩石边儿,一脑袋已经被搡了进去,小狻猊哭嚎:“傻树!呆子!你再不来可就真没媳妇了!!!”
话音未落,一丛绿荫如遮如幕,如伞如盖,在星空上方窸窸窣窣铺洒下来。
落叶沉沉。与方才狻猊的掌中枝同出一源,泛着柔柔暖意,隐隐威压,更有一道佛意深蕴,和宁静泊远的上古气度。
然后这道上古气度的大绿盖子,就如不知道被谁甩出去的大扫帚般,以一个毫无神仙气度的风驰电掣的速度啪叽一下盖了下去。
魔族,群灭。
大绿盖子摔在地上变作一个好样貌的藏绿衣衫的青年,一口气不喘接着风驰电掣地爬起来,冲着小狻猊边跑边哭,边哭边嚎,嚎破了音:“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他家媳妇儿好在胖些,卡在橙黄星盘上没掉下去,让他给好么端端地抱了下来。
藏绿青年不顾形象地抱着怀里的小神兽哭:“我看见你没在家就慌了神,以为你回娘家了,我找反了啊找反了呜呜呜,没想到你掉进这里了啊!呜呜呜,呜啊啊鹅鹅鹅……我也不活了……”
同事们看着平日里温和爽朗好脾气的寻译院士嚎得如此凄厉,大吃一惊,纷纷凑过来查看详情。
却见他怀里抱着他家的小神兽,小神兽乖顺地睡在他肩窝里,一动也不动。
老所长急慌慌推开人群,“咋了咋了!”凑过来一瞧吓了一跳,“她的神魂去哪儿了?”
寻译抱着自家媳妇儿的肉身,只觉得又冷又苦又痛,声音暗哑:“这几天新调的阵法,她还不知道,是虚空阵。”
破碎虚空,逆转阴阳。
神界、鬼界、三业界、十地界、三千界。
而她去的地方是,人间世。
你总说你当初倒追我,是输了一城。
其实我已早早心悦于你,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把这份情愫说出口,就被你先说了出来。
今次换我倒追,
踏遍弱水亘河,三千凡世,
若我们在你的某一世终于相遇,老婆大人,你可能再看上我这不解风情、笨嘴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