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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曾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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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曾阿牛。你师父不是胡不归吗?他徒弟就是我徒弟,至于去哪里,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木十七听到胡不归三个字,悬着的心立时放归原位,她眯着眼,坛子轻轻的颠动,她昏昏欲睡,不一会儿,真的就香甜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到耳边一长一短的两声唿哨,不远处也传来一短一长的两声作为回应,她倏地惊醒,好像刚刚还在同挑坛子的胖女人说话,“师父——啊?你?”

    她扶着坛边站起来,“原来你是男的啊!”

    两个人在一间茅屋中,胖女人已经换了男装,一个高高胖胖的汉子,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小美人徒儿,你醒了啊?你师父很快就来了,要不要来壶酒?”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在装酒的坛子里舀了一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木十七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牛饮。她跨出坛子,石榴裙吸足了酱汁,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心道:人家都是出水芙蓉,我这叫什么?出酱芙蓉?

    胖男人直愣愣的看着她,一拍大腿,道,“小美人徒儿,你生得可真俊哪,怪不得叫什么瑕美人。”

    木十七听到这三个字,登时怒了,把脸一沉,白璧微瑕十二钗,这是她噩梦的开始,到死都记得,化成灰也记得,“滚,你算我哪门子师父?”

    胖男人还是直愣愣的,又一拍大腿,“小美人徒儿,你生起气来也是这么好看!可你为什么发火啊?这就是人家说的美人喜怒无常吗?呵呵,嘿嘿。”他傻笑起来。

    木十七转念一想:要不是他,广场上的那些人只怕已经把自己给撕得粉碎了,罢了罢了,看在活着还能买买买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便是。她走到门外,俯下身子,把裙摆绞了一把,地上一滩黑乎乎的酱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木十七一惊:难道,广场上的人追上来了

    一抬头,原来是闪着金光银光的胡不归,头上还是扣着那顶破斗笠。

    “师父。”木十七高兴的喊,把手一伸,“你刚才跑得快,这个月的月银还没给呢。”心里有些惴惴的,谁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不会赖账吧?不会找各种理由克扣吧?

    银光一闪,接着是噔的一声,木十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银元宝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石阶上。

    “祖宗啊。”木十七抚着胸口叹息。

    她刚要伸手去取,只觉得一阵风带过,那只元宝,竟然不见了。不见了!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的眨了几下,再去看,果真是什么都没有。

    “谁?谁干的?”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还给我——”

    “暂时存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能接到,我什么时候还你。”胡不归的声音冷冷的。

    什么?木十七把小嘴一瘪,唰唰的落下泪来,没了银子,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啊。

    “哭什么?我又不会赖你的。”胡不归背对着他,“把裙子脱了。”

    “啊?”木十七惊叫一声,他什么意思?

    木十七对男女之事似懂不懂,从前在家里,娘是从来都不跟她说这些的,她几乎什么都不跟她说。艾嬷嬷是个老古董,有一次,木十七听到两个厨娘说笑,一个说,“我那妯娌实在不像话,儿子都十三四了,还跟他们两口子睡一个炕上,嘻嘻,被他们教得什么不懂什么不会?”另一个一阵嘿嘿的笑。木十七心道:睡在一个炕上,能教什么?难不成是教怎么睡觉?这还用教吗?谁生下来不会睡觉?她正想听下去,耳边一声雷吼,“还不给我闭嘴,不三不四的说些什么?”又严厉的看着木十七道,“这些浑话哪是姑娘听得的?还不快回房里去?”还有几次,她听到二门上的小厮要说“荤段子”,她也纳闷:菜有荤有素,段子也分荤素?又是艾嬷嬷拦在头里,她不死心的问,“嬷嬷,什么是荤段子?”艾嬷嬷吓得脸都变得煞白煞白的,使劲的摆手,“阿弥陀佛,这哪是姑娘家家的能说的话?”

    木十七虽然似懂不懂,但也知道,让一个姑娘脱裙子,实在不会是什么好事,到底是什么事,她又说不上来。不过,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不管什么事,同胡不归在一起,似乎,她是肯的,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期待。难道,脱了裙子师父就会把元宝还我?

    胖男人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木十七,即使是在这个粗汉的眼中,也看得出木十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起初似乎是恼了,怒了,后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羞答答的垂下头去,还是藏不住一脸的喜色。

    他不由得脱口赞道,“小美人徒儿,你太俊了,跟块嫩牛肉一样,不管是炒煎卤煮,味道都是好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胡不归扫了木十七一眼,见她脸上飞着两片红云,耳朵上两颗玛瑙坠子颤颤悠悠,一副怀春的模样。他把手里的包裹往屋子里一抛,道,“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了!”

    “把你的口水擦了。”他对叫曾阿牛的胖男人说,曾阿牛只知道傻笑。

    木十七三两步跨上台阶,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师弟,你是不是看她长得俊,才收她做徒弟的?她那副娇滴滴的样子,能学什么武功?”

    “滚——”

    过了好一会儿,木十七还是没有出来,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曾阿牛说,“师弟,会不会是那些人把小美人徒儿偷走了吧?”这话正好说中了胡不归的心事,不过,照他的武功修为,这院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自是都听得到,除非,是一个轻功更胜过他的人?

    胡不归心里咯噔一声,跃上台阶,劈手推开反锁的房门。只听房里“啊——”的一声。

    只穿着白色亵衣的木十七正坐在桌边,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缝着手里的衣服。胡不归忙别转了脸,愠声道,“你做什么?”

    木十七也恼了,“我倒要问问你做什么?我好好的缝衣服,你怎么可以破门而入?”

    “新买的衣服怎么会是破的?”

    “什么破的?你瞧瞧这腰身,足足的能放下一头牛,我有那么胖吗?我要把它缝的合身一些,不可以吗?做师父的连这个也要管?”木十七没好气的抢白道。

    胡不归哭笑不得。

    外面的曾阿牛听到木十七说“牛”什么,忙忙的进来,“小师妹,你喊我?”一只脚刚跨进来,被胡不归扯着耳朵扭转了脸,推出门去。

    “哎——师弟,你干什么?”

    胡不归也走出来,顺手带上房门,“我数到十,你给我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二,三——”他刚数到五,木十七已经出来了,杏眼含怒,亦娇亦嗔,“你能把我怎么样?反正都被你看见了,我怕了你不成?”

    曾阿牛眨眨眼,“师弟,小美人师妹是在对你撒娇吗?还有,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闭嘴。走。”

    胡不归走在前面,曾阿牛和木十七并排走在后面,曾阿牛一边走一边看着木十七傻笑,胡不归头也不回,说,“你再看她,一双招子别想要了。”

    曾阿牛愣愣的想了想,才明白师弟说的是自己,他收回目光,直直的看向正前方,大嘴巴一张一合,“师弟,你是嫉妒我吗?其实你想看就看啊,别不好意思——”

    两枚不知什么暗器擦着曾阿牛的两侧脸颊飞过。

    “好好好,师弟,我不说了,我也不看了。”曾阿牛吓得七魂丢了六魂,低下头匆匆的往前走。

    三个人走出茅屋,又向北走了没多久,便看到溪水边一座黑瓦白墙的房子,没有院子,只见青的草和高高矮矮的树木,虽是盛春,竟连一朵花也没有。他们朝着小楼走去,木十七诧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曾阿牛摇头,胡不归不答。

    正屋房门大开,还嵌着一副楹联,“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胡不归既不敲门,也不呼叫房主,径直走进去,在主位上坐定,桌上竟然放着三杯茶,氤氲的散着香气。木十七打量着四周,只见墙壁上挂着许多的仕女图,模样虽然各不相同,眼睛也有大有小,可那眼神都是一般的妖媚,能摄人心魄似的。

    木十七暗自揣度着,这房主恐怕是个好色之徒,否则,挂这么多美人做什么?

    再一看,只见屏风上搭了一件罗衫,白色的底子,上面绣着红色的花,倒是从没见过的,木十七想:有什么花样竟然是我不知道的?她再细细看去,吓得立刻倒退了几步,那哪里是什么红色的花?竟然是六个血骷髅,似乎在看着她狰狞的笑。

    木十七让曾阿牛去看,他只瞥了一眼,丝毫不觉得惊奇,对着木十七咧嘴一笑。

    这时,从屏风后无声无息的走出一个女子,身段高挑,衣衫和饰品都是上等货色,裙边缀着一只琥珀,只怕是千金也买不到。那琥珀本就是罕见的水胆珀,里面两个指顶大的水滴,在不同的角度,呈现不同的形状,垂着的时候,恰似两只嬉水的鸳鸯,平放于桌面上,又像是并蒂的莲花。

    各位看官,不要以为木十七的眼神有这么好,她之所以知道得一清二楚,是因为这琥珀正是出于她娘木娘子之手,她将它打磨成了水滴的模样,称之为“滴泪珀”。木十七当时就觉得,这是她娘的败笔,暴殄天物,本来寓意极好的鸳鸯□□并蒂莲花,非要弄成悲悲切切的滴泪,傻子才会买呢!

    果然有傻子会买。

    她想多了。

    那女子生得倒是极美,只是脸上像蒙着一层冰霜,眼神清冷,茕茕独立,视众生如粪土一般。

    “她是谁啊?”木十七回头看着胡不归,他还是端然的坐在桌边喝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茶碗放回到桌上,才抬起脸来看那女子。木十七看得很清楚,他脸上本是跟熟人在一起时的放松,就是那种可以一起胡说八道打嗝放屁的熟人,不过,就在他的目光落到那女子脸上的一瞬间,那生龙活虎的放松立时就死了,死得透透的,僵硬而冰冷。

    木十七只是眨了一下眼,就见灰色的影子一闪,胡不归急不择路,竟然直接从离他最近的后窗嗖的破窗而出了。

    这是演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