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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天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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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晚,对潘雪萤来说是个难眠的夜,一方面,三痴对她放走韦天表现出了不悦,虽然他没说什么;另一方面,韦天这个人可谓是完全出乎了潘雪萤的预料,潘雪萤拿着韦天给的地址纸条,心里更是复杂起来。

    这个韦天,竟然主动将自己的住址给自己,到底是他脑子有毛病还是艺高人胆大?潘雪萤带着疑问,不过既然韦天都有胆量“邀请”自己去干掉他了,自己还怕他不成?不管这纸条上的地址是不是韦天的住址,反正都要去看看,探个虚实。

    第二天早晨,潘雪萤早早地离开了大东亚饭店,直奔韦天纸条上的地址,昨晚的不杀之约已过,今天潘雪萤决心要完结这次的刺杀行动,因为她始终没忘记三痴给她的承诺,杀掉韦天后会给她提供所有有关军阀的情报。

    到了纸条上的住址,潘雪萤几个翻身来到了纸条指示的韦天所住三楼的窗户旁,透过窗户,潘雪萤看到床上的被子已叠起,屋中似乎没有人。

    潘雪萤轻轻撬开窗户,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屋里除了挂着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潘雪萤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和抽屉,想找找线索,却无意发现了书桌抽屉里一张发黄的报纸。

    这是一张十年前长沙的旧报纸,报纸上的照片是学生罢课游街被镇压时,走在最前面一个男孩被军阀按在地上的画面,尽管时间的流逝已经使这张照片变得模糊,但是还是能从照片中看出罢课学生的愤怒和不甘。

    这个男孩就是韦天吗?是否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他成为一个革命党?他当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些问题不自然的萦绕在潘雪萤脑边,总之,韦天会一直留着这张报纸,自然对他是很有意义的东西。

    看着这份报纸内容中对军阀的控诉,潘雪萤也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往事: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姑娘,而父亲是浙江嘉兴的工会主席,为了对抗资本家的剥削,父亲和工会委员一同秘密商议罢工的事,却不想被走漏了风声,工会委员开会的地方被北洋兵围剿,尽管其他委员拼命保护父亲离开,但父亲还是在逃跑的路上被北洋兵直接击毙。

    然而,父亲的死并不代表军阀会放过她和母亲,军阀烧了她们家的房子,并到处追捕她们,最后是父亲的学生,秘密将她们母女送到了日本才躲过一劫。

    直到后来,潘雪萤才听说,让军阀对他们家赶尽杀绝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父亲和工会委员们密谋组织罢工,更因为父亲就是一名革命党。

    “哒、哒、哒……”楼道处传来走路的声音,让潘雪萤迅速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这个脚步声会是韦天吗?他真的会是师父口中欺师灭祖的人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等下他一开门,我就朝他开枪,杀死他?会不会太着急了?在这个人身上,我还有好多的疑问……一时间,潘雪萤心乱如麻。

    潘雪萤从日本回到上海后,跟随三痴就是为了复仇,尽管不愿杀人,但这几年也替三痴杀了不少人,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以往杀的都是和军阀有关的人,潘雪萤从不犹豫,而这次对着这个背着欺师灭祖的骂名却和父亲一样是革命党的热血青年,突然让潘雪萤感到彷徨。

    韦天双脚一步步朝房门走去,从门外把门打开,屋里空无一人,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不同,这时房间的窗帘被风吹起,韦天走过去,伸手关上了窗户。

    潘雪萤离开韦天的住所,一路奔回大东亚饭店,他迫不及待的要找三痴问个明白。

    “楠儿,师父在哪?”潘雪萤回到大东亚饭店,看见楠儿问道。

    “姐姐,你回来啦?好像和冰凝在情报室里呢”。楠儿回答道。

    “好的,谢谢。”

    潘雪萤径直走向三痴的情报室。情报室在地下室的最里间,这里四壁都是厚厚四墙,除了三痴的办公室以外,就只有一个密道可以通往这个情报室了。而这个密道正好连接到潘雪萤的化妆间,这个化妆间是三痴留给潘雪萤专用的,所以极少有其他人进入,即使进入也不会发现密道的暗门,所以极其隐蔽。三痴买下大东亚饭店后,就常在这里开展情报工作。

    潘雪萤轻轻推门进入情报室,三痴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冰凝站在他身旁。

    “修罗,你回来啦?”看到潘雪萤进入里屋,三痴问道。身旁的冰凝将三痴桌上的材料收了起来。

    “师父,一定要杀韦天吗?”

    “修罗,你这是什么意思?”三痴显得有点不悦。

    “师父,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韦天?也许他并不是师父所说的……”

    “够了!修罗,韦天一定要死,你是要违背我吗?”三痴怒火中烧,他本来就对潘雪萤昨晚放走韦天很不满意。

    “不。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修罗,报仇!算不算理由?有没有比报仇更好的答案!他杀了自己的师父,而他的师父,就是我的师兄!”三痴激动的说道,身体倾向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修罗,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杀死韦天,我或许会亲自出手。”

    “没有比报仇更好的答案了。”说完,潘雪萤起身往门外走去,她知道三痴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更改了,而且他也确实有必须要韦天死的理由。

    “修罗!你要去哪?”

    “师父放心,今晚就是韦天的死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情报室。

    冰凝走道三痴身边,轻声说道:“先生,她可能有叛心了。”

    三痴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潘雪萤离开的方向。

    夜深了,暮色如墨,上海陷入一片寂静,潘雪萤一身黑衣,悄悄撬开了韦天的窗户,攀进了他的屋子。

    凌晨两点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这个时候对潘雪萤来说,自然也是干掉韦天的最佳时机,谅他韦天也没有三头六臂。潘雪萤心里想着,举起手枪,悄无声息的,一点点靠近床上“熟睡”的韦天……

    潘雪萤并没有料到,韦天警觉程度竟超乎想象,在她打开窗户的时候韦天已发觉了危险,但韦天却在床上装着熟睡模样,黑暗中的一只手已慢慢地探进枕下,摸上了一把手枪……

    就在这时,潘雪萤尚未关好的窗户吹进一阵风,动静不小。潘雪萤一慌,连忙躲在了窗旁的衣柜后。床上,韦天握着枪,装出一副被风吹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坐起来,似睡非睡得半阖着眼,双脚在地下摸索着,穿好了鞋子,前去关窗。

    他低着头,慢悠悠地路过衣柜,借着月光,韦天看到潘雪萤露在外边的一双鞋尖,他摸清了方位,猛地闪身而出,准备朝“敌人”开枪……

    不过潘雪萤早有防备,知道韦天定是已经发现,一个一字马附身下去,一下让韦天失去目标,而潘雪萤利用韦天迟疑的瞬间,地上一滚,顺势起脚,一脚踢掉了韦天的手枪,同时翻身而起,另一只脚补上一腿,踢在韦天身上。

    韦天没有料到来者反应这么迅捷,一上来自己就连中两腿,而此时潘雪萤已借着刚才那一脚之力,跳到韦天床前的空地,借着月色和对黑暗中韦天身位的判断,抬手就准备开枪,但韦天毕竟不是易与之辈,只见韦天迅速欺身上前,身法之快,潘雪萤反应过来时已无法射击,只能向右跃起,右手用手枪握把向韦天脑部砸去,却一下被韦天左臂挡住。

    韦天挡住潘雪萤跃起的一击纹丝不动,而潘雪萤却好像击中一块石头一样,反作用力使她落地时向后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却被韦天一下拉住右手手腕,手枪一下没握住,掉在地上。

    韦天此刻已知道来者就是潘雪萤,只听他得意地说了句“潘小姐小心了”,就突然使力将潘雪萤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韦天力量占优,近身搏斗自己自然不敌,潘雪萤借着韦天的拉力,顺势抬起左脚踢向韦天。韦天伸出右手一挡,还风趣的说道:“潘小姐是想让韦某断子绝孙吗?”

    “这个韦天,生死相搏,还不正经。”潘雪萤心里想着,动作依然迅速,自己右手腕被韦天抓着,已无法挣脱,潘雪萤立刻摸出刺杀万武龙时用过的“鱼线”,想套住韦天的脖子。

    危急时刻,韦天也相当老道,毕竟他曾见潘雪萤使用过这种“武器”,而月光下鱼线反射出的光线也让韦天摸清了鱼线的位置。

    只见韦天右手朝鱼线挥去,粘上鱼线后,迅速绕着潘雪萤的左手绕了两圈,两人的手缠到了一起,潘雪萤左手拼命回拉,但却无法挣脱,两人陷入僵持。

    潘雪萤一只手和韦天的一只手被鱼线缠在一起,另一只手的手腕被韦天抓住,月光下,潘雪萤看到韦天得意的笑着,一下子她也无计可施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老鼠突然从潘雪萤左脚哒哒跑过,潘雪萤只觉脚边一整毛茸茸的触感,吓了一跳,大声尖叫了一声,翻身倒了下去。韦天被潘雪萤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一个分神,被倒下的潘雪萤一把带了下去。

    谁知韦天倒下去时,被鱼线缠住的一只手托在潘雪萤腰间,另一手却恰好推在了潘雪萤的胸前。潘雪萤被韦天压着,愣着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被压在床上,一脸惊怒的娇美容颜,韦天动作一僵,一时愣住,更是忘记自己的右手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潘雪萤这才反应过来,反手便是一巴掌,韦天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的昏头黑脑,接着潘雪萤猛地用力推倒他,一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手腕一转,滑出一把匕首抵在他脖颈,沉声道:“韦先生,您大意了。”

    没想到韦天不但没有一点惧意,反而笑容轻佻:“白天我不在,潘小姐失望而归,现在可是尽兴?”

    潘雪萤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白天来过?”

    韦天神情自若的笑道:“潘小姐来去自如,但似乎不大喜欢关窗。”

    潘雪萤把匕首压深了一毫,冷笑道:“放心吧,这次我杀了你,一定会关了窗户走的。”

    韦天笑道:“难道我的枪对着潘小姐,您一直没有感觉到压力吗?”

    潘雪萤这才发现,黑暗中,韦天在倒下去的瞬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把枪,枪口对准了她的腰。

    这让潘雪萤有些进退两难,两人沉寂了一会,韦天突然说道:“潘小姐,您再这么坐着,我怕是又有一把枪要对着您了……”

    潘雪萤立马会意过来,骂了一句:“下流!”顺势用手里的刀割断鱼线,一个翻身跳下床,夺窗而出。

    韦天摸了下脖子上渗出的血迹,看着潘雪萤离开的方向叹道:“哎,不是说好走的时候关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