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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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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底牌往往是残酷的!不是每个女孩的人生都像公主一样,天生娇贵,一辈子衣食无忧,公主们最悲惨的人生也不过就是沉睡过去等王子吻醒了吧?

    有许许多多的人,从出生起就在贫困线上挣扎,在暗无天日的穷苦中期盼黎明,但是,不是每寸土地都能得到阳光的滋养,不是每颗种子都能得到雨水的滋润,不是每个人都有安身立命的那一天。

    机会往往是稍纵即逝的!能抓住机会,就有脱胎换骨的可能,若是任其溜走,可能需要挨过漫长的寒冬,才能等待暖春的到来。

    张可欣心里清楚的很,她需要机会!虽然这种机会并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好的机遇”,但是只要能把她从泥泞中解救出来,她都要好好把握住!尽管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对于张可欣来讲,她短暂人生中唯一称得上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青春和美貌了!

    她不甘,但无可奈何!

    田成杰旁若无人的开着车,张可欣安静的昏睡在副驾驶座上,很长一段时间内,车里静悄悄的。田成杰似乎耐不住寂寞般,转头向张可欣看去,睡着的张可欣有一种安静的美,虽然妆容有些过于成熟,但是仍然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无法掩盖的青春洋溢的朝气,田成杰看着张可欣精致的脸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直呼可惜了可惜!

    张可欣心里波涛汹涌,脸上一派安宁。

    ……

    李旭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啪”地把键盘一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终于搞完了,老子要死了!”

    李大总监抒发完感情,忽然发现没有得到共鸣,空空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实在对不起他为公司鞠躬尽瘁、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无私奉献的劳模形象了,于是总监大人决定给齐延汀打一个电话邀一下功。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说!”齐延汀言简意赅地说道!

    李旭刚刚打出的哈欠还没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听了齐延汀毫无人性、冷血无情的问候语,生生把要结束的哈欠憋了回去,“齐延汀,你有没有良心,我累死累活的为你加班,你一句感谢都没有,还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信不信老子不干了罢工!”

    齐延汀……

    “喂,问你话呢?你听没听见,我说真的,你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李旭向来说话算话!”李旭气得在电话这边抓狂道。

    “这种玩笑你已经开了无数次了!”齐延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李旭胸中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艹!……”

    齐延汀毫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说吧,李大总监,您到底有什么事?”齐延汀看着不远处田成杰携着张可欣渐渐走远上了车,他站在酒店门口看了好久没有动,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他才收回视线。

    李旭收起玩世不恭的痞气,难得的正色道:“方成股份并购案的资料我重新过了一遍,根据我所获得的消息和探得的内部资源,这份新的方案实属绝密,已发到你的手机,你有空看看!”

    “辛苦了,李大总监!”齐延汀低笑道。

    李旭嘴角一瞥,傲娇道:“这还差不多,记得回头请我吃酸辣土豆粉,我要俩肉夹馍!”

    吃酸辣土豆粉搭配肉夹馍是李旭从高中时期就有的一大爱好,李总监就好这一口!而且一好就好了十几年。

    齐延汀伸手捏了捏眉心,被李旭气得头疼,他苦笑着无奈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齐延汀做完保证迫不及待地挂了李旭的电话,他觉得和李旭每次打完一通电话,自己的脑细胞都要死几百个,实在不适合长时间听他说话。

    小马见齐延汀略微疲惫的神态,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齐总,您还进去吗?”

    齐延汀很快恢复如常,他望了一眼田成杰车子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灯火阑珊的酒店,顿时觉得有些兴致缺缺,他转身向座驾走去,吩咐小马道:“回吧!”

    小马道:“是!”,然后恭敬地为齐延汀打开车门。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良好的智能系统给人以惬意的身心体验,小马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齐延汀,看到齐延汀那副死寂般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提醒自己闭紧嘴,少说话多做事!

    齐延汀浑身上下散发着异样的安静气息,如果大嘴巴李旭此时此刻看到这幅场景,也会老老实实的选择闭嘴。往往齐延汀有这种表现的时候,都是心情极为糟糕的时候,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否则后果自负!

    ……

    旧式居民楼缺点多得数不过来,但是最为让人厌烦的,当属这一点:如果某家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出半个小时,全楼都能知道了,并且能推陈出新、提炼升级,最终演化出无数个版本。

    张可欣全身酒气的走进楼洞里,喝过酒的人步伐都比较重,上五楼对于意识熏染的她来说犹如过蜀道,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

    “哎吆,可欣啊,又喝多了?这会你可悠着点,回家再吐!”三楼李翠莲像是特务头子一样,在她家门口伸出头来打探,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张可欣那身名贵的衣服上来回扫射,眼里满满的全是鄙夷。

    张可欣头痛的厉害,实在没有精力跟她一般见识,可不搭理李翠莲她又会得寸进尺,她上了个台阶脚下一踉跄,心中顿生一计:只见她猛的一低头,嘴中“呕”的一声,似乎是要吐出来一般,吓得李翠莲连忙把头缩了回去,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撞在了防盗门上。

    “天爷呐!你可别吐,让我们这些邻居们清清心吧!真是够够的了!”李翠莲满脸厌恶的抱怨道。

    张可欣“咻”的转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李翠莲,李翠莲那庞大的身体竟然在这凛冽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只是嘴里犹不服输般嘀嘀咕咕。张可欣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此刻她的步伐尽然出奇得稳健。

    李翠莲没看到半点热闹,不甘心地冲着张可欣的背影用力啐了一口痰,“伤风败俗的狐媚样!啊呸!”

    张可欣进门的时候张念之正在床上看书,母亲王霞精神有些萎靡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呆呆的不知看着什么东西出神。

    张可欣把包扔在床上,整个人重重地往床上一砸说道:“我回来了!”

    张念之的腿被张可欣撞的生疼,她一边推着张可欣,一边关心道:“姐,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你闻闻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到底喝了多少?”张可欣眉头微锁,也不说话。

    王霞此刻像是被打乱了思绪般回了神,她看了看张可欣那一身高档的衣服和脸上美丽的妆容,面色有些难看,不禁开口质询张可欣:“你干什么去了,穿得像个公关小姐似的?”

    张可欣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妈妈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话语,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苍凉。今天一整天的失意、愤怒、妥协压抑得她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找个肩膀依靠一下,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以放下戒备,卸掉伪装好好休憩一下,没想到王霞居然这样质问她。

    张可欣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我就是个公关小姐怎么了?我靠自己赚钱养家养自己怎么了?那你说说,我不去当公关小姐这个家要怎么过?我爸的伤要怎么治疗?靠你吗?你靠得住吗?靠我爸吗?等他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你再来骂我吧!”张可欣像是得了失心疯般,眼睛通红,完全不经大脑的大声吼道。

    王霞被张可欣这么一顿吼,饱经风霜的脸上先是闪过一阵失望,紧接着就是无比的愤怒,“好啊,好啊!长翅膀了是吧?你不成器还怪父母没把你生好是吧?好好,今天我就打死你!省得你出去丢我们张家的脸!”王霞边说边气得找家伙什来要打张可欣。

    张念之眼见妈妈和姐姐吵得不可开交,急得出了一头大汗,“妈,你别生气,姐姐说的都是些酒话,她不是那样的人!”张念之赶紧拉住王霞,挡着她不让她打张可欣。

    王霞一听,心里的怒火更甚,她想也不想的回手扇了张念之一个巴掌,厉声道:“酒话?你也知道是酒话,她小小年纪学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什么酒?你是不是知道你姐在外面喝酒?啊?你怎么能帮你姐骗我?怎么不告诉我?”

    张念之像是被打傻了般错愕地看着王霞,她右脸颊被打得通红,眼里瞬间涌上了泪水,心里委屈极了。每次都这样,每次父母教训姐姐,挨打受牵连的,到头来有错的都会莫名其妙的成了她!她从小到大性格软弱文静,在家里极不受重视,姐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而她只是一个因为父母想要儿子而多余来到这个世上的人。姐姐和她的名字就是父母对儿子的寄托:心心念念——心心念念能有个儿子!

    但是,生出来的是她!因为她的到来,家里被罚了很多钱,父亲的工作也丢了,只能打些零工,母亲东躲西藏,最后也下了岗,她就像个多余的人般,可有可无!要不是她长得跟王霞特别像,她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张可欣见妹妹被打,酒劲也有些下去,她踟蹰地开口说道:“不关她的事,她不知道我在外面喝酒!”王霞根本没意识道自己对张念之造成的伤害,她听了张可欣毫无顾忌无所畏惧的话,心头怒火中烧,她扫了扫屋子,看见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二话不说地抄起来便向张可欣打去,“好啊!好啊!反了你了,我打死你个死丫头!我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来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张可欣见势不妙赶紧躲闪,张念之反而像是入定了般坐在那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的泪水哗哗地往下落。王霞打不到张可欣,见张念之不动弹,心里的火蹿得更旺了,“好啊!这还有一个硬骨头,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掸子硬!”说罢,便朝张念之身上打去。

    一时间,张念之家里鸡飞狗跳,母女三人有骂有吵好不热闹,直到主卧传来张林一声声痛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