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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魏十年之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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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报?”

    前面拨动算盘的掌柜笑了,声音不大,却叫周围人都听得见:“客官,皇帝的亲叔家给他叔母办寿诞酒席,若你是此地州府官员,你可会上禀到中枢去?”

    “掌柜!你别解释了,这小美人没准是哪家侯府上深藏的娇姬美妾,你同她解释什么民间疾苦?”

    “就是,咱百姓换作哪朝代,不都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何必去争辩……”

    掌柜也点点头,吐出一口浊气。

    叶亦云看苏卿祯一脸的愤然,安慰道:“又不是头一回了,吃饭吃饭。”

    莫子季笑道:“师傅,以后多带小七出来几次,小七他也就习惯了,平日里他就常常戴面具下山,不露真容他都不知道,这天底下多少人是男女不分。”

    何城突然想到什么,吃完碗一放,走到师傅叶亦云身边悄悄的细声说:“师傅,我今天早上……”

    叶亦云脸上平淡,只是说:“一会儿你也过来。”

    几人继续赶路,过集镇、乡间,数日后,才赶到淮王所在的淮安府。

    淮安府前朝还叫淮阴,如今一变成淮南州府,仅仅十年,繁华景象让人驻足流连。

    淮河之上,有楼船载着花枝招展的娇媚女子,向两岸摆弄身姿,还有少年剑客一顶笠帽抬眼看绝景,抱剑站于小舟上。

    两岸行人旅客不知多少,店铺皆悬挂起了红灯笼,寓意长寿之物街上桥上入目便是。

    妇人在替顽童缝制棉衣,待冬日寒风刺骨,就能穿上暖和。

    顽童骑着父亲亲手做给他的竹马,兴奋的挥舞手中的木棒喊:“驾!驾!驾……”

    妇人笑着看他,似是得见十几二十年后,自己二郎能够和他爹一样,平平安安的长大娶妻,成了婚后诞下一男一女。

    苏卿祯走上前,怀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糖糕,在小孩眼前晃了晃。

    “小孩,哥哥给你糖吃。”

    “糖!”小孩一愣,看眼在他身前弯腰的苏卿祯,指了指糖糕说:“大姐姐,这糖给我的吗?”

    “这还有别的小孩吗?我怎么没看到?”苏卿祯装模装样的看看四周。

    小孩开心的接过糖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感谢:“谢……谢姐姐!”

    “慢点吃,我还有。”苏卿祯说,手心中还捏着几枚黄纸包着的糖糕。

    “谢姑娘了,还是别给这小子吃糖了,他爹打小就惯着,吃糖吃多了这么小,牙全蛀了。”妇人笑道。

    苏卿祯笑着答应:“那好,剩下的我自己吃。”

    何城走到他身边,挨上他肩膀头凑过来道:“小七,不是说好买了糖,大伙儿一块吃吗?怎么好意思一个人独享?”

    苏卿祯撇嘴哼道:“没听大嫂说吗?这糖吃多了蛀牙,再说师兄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儿抢糖吃?”

    “小孩儿?你啊?十七岁的小孩儿!”

    “十七岁咋了?还没到师兄你一半年纪呢!”

    “不过师兄,给你一个,说真的,这淮安府的糖可真好吃,糖皮里头还有馅儿。”

    苏卿祯丢过来糖糕,何城接过,扯去外头的黄油纸,咬在嘴里,真如苏卿祯所说的一样,糖皮内里似乎裹着一块小小的鸭蛋黄,甜中微咸。

    “挺好吃的。”何城点点头附和。

    那妇人见他们两个亲近,说话的口吻,还以为二人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兄妹,捂嘴笑,歇歇手上的活笑说:“那是寿元糖,前些年是杭州府传过来的。原本呐,也只是淮王妃爱吃这道甜食,淮王便亲自游历杭州府,寻来了糖匠。淮王妃心善,又喜欢孩童,便同糖匠把制作寿元糖的秘方透露了出来,咱们虽然做的不如杭州府的精致,却也是差不多的滋味。”

    苏卿祯听着心中感动,叹道:“淮王待淮王妃可真好!之前我还听说淮王迄今为止,身边都只有淮王妃一个女人,从未再娶其他侧室。”

    妇人笑道:“就是因为淮王同淮王妃感情至深,且淮王妃生下世子后,便患上了血气不足,气虚气郁的病,不得生育,所以才使得淮王子嗣仅有一个。”

    “淮王世子从小就体弱多病,一次世子重疾,终日咳嗽不休,体内热毒半月不退。淮王当时还不是淮王,竟跪在宗室祠堂急得一夜白头。”

    “一夜白头?”

    妇人继续说:“嗯,淮安谁不知道这事?都有戏子编做台本了呢,你们可以去看看。”

    莫子季走过来,冲着苏卿祯与何城二人道:“走了,师傅找了几间客房,快过来。”

    ……

    长安城。

    沈白殊大步流星的进入内城,见到他的金甲将士纷纷拱手行礼。

    一列太监见到沈白殊,直接跪拜。

    他刚刚到殿外跪下时,就有小太监连忙去传唤了。

    “陛下,镇妖司副司御,沈白殊殿外求见。”大太监曹进诚从殿外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看座。”皇帝道。

    正在研墨的小太监恭敬弓腰去取来凳子,放在皇帝案前两丈远。

    沈白殊得到皇帝传唤,起身越过两名殿外金吾卫,大步进殿。

    皇帝正在翻动那成山似的奏折,从里头抽出一本,也不翻开看,直接丢到了沈白殊脚下。

    沈白殊刚刚弯腰去捡,皇帝的声音响起:“你手上这份,是海州昨日到京的消息,朕手里还有一份,是三个时辰前,塞北燕王亲手写下,命人快马送至的。”

    沈白殊站着翻开那份海州奏折,越看面色就越难看,但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叹息一声,合上奏折道:“海妖之乱,糜烂何止千载,当地百姓民不聊生,陛下仁善,但此事绝非易事,更不是朝夕之间可以改变……”

    “改不了就任其糜烂?我大魏疆土,百姓困苦,还受到海妖之祸,千年没人改变!就是因为全是你这样无能的臣子!今日朝会,诸臣也都是如你这般说辞。”皇帝指着他骂道,手中的奏折也丢过去,狠狠砸在沈白殊脸上。

    皇帝大怒,周围的太监纷纷跪下,头恨不得埋进金砖之下。

    “燕王!朕的好哥哥!他竟敢直言:朝廷无钱无兵,不如同北奴蛮夷暂订和约,赠予岁币,亦可和亲!”

    “我的好哥哥!他的算盘打的真好啊!拿着朕每年拨的千万两兵饷,练出来二十万大军却按兵不动,反让朕答应北奴岁币和亲!”

    皇帝暴怒的神态仿佛压抑的太久,当着沈白殊的面要一口气释放出来,怒吼声惊的那几个小太监身子颤抖个不止。

    沈白殊单膝跪在地上,皱眉道:“燕王雄居宁州,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可他扼守北朝海海口,北奴只能破宁州大城方可南下,一直在给予压力。宁州燕王虽有大军,但比起北奴,那是差太多,陛下断不可此刻与燕王撕破脸,否则,燕王一举可能致使中州乾坤颠倒。”

    皇帝气喘不止,重新坐回宝座道:“那依你的意思?”

    “陛下可依靠淮王,让淮王书信一封,替陛下言语呵斥一番,断然回绝燕王。淮王是陛下亲二叔,诸王中威望最高,楚王、宣威王、越王等都以淮王马首是瞻,燕王不敢再多言此事,朝中也得安定。”

    萧元郴点点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也是,凭皇叔的威望,大哥他必不敢触霉头。这样,白殊你一会儿就出发,替朕亲自去一趟淮南。”

    沈白殊一怔,连忙道:“此事陛下为何不派亲信太监去?臣还有要事……”

    “亲信太监?皇叔替叔母做寿,大摆宴席,让那些太监和文官去,反倒是不给皇叔脸面,朕就打算派你去,镇妖司副司御,这官不文不武的,最合适不过了,顺便把朕赠叔母的宝贝一道送去。”

    沈白殊想要拒绝,只是看萧元郴的表情,想了想只能说:“臣接旨,只是那淮南的妖孽。”

    萧元郴摆摆手道:“朕已阅你先前的密信,已经调派人手过去了,既然你这么担忧,朕一会儿让人去司天监,抽调一位化神修士过去看看。”

    心中稍安,沈白殊道:“若有化神的前辈前往,想必再如何,那妖孽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不过,最好还是调回东方大人二人一同前往。”

    化神境人手,镇妖司只有镇妖正司御一人,而司天监内,沈白殊知道的就有五位!大魏开国虽然不久,继承前朝,底蕴尚浅,但朝廷也不是单独一个世家门派能比拟的。

    萧元郴挥手:“东方敬覃尚有要务在身,抽不出身。李吉,送副司御大人出宫,记得把朕先前备好的东西,一同拿去。”

    说着,接着批阅诸多的奏折,眉头再次皱起。

    “是陛下,副司御大人,请!”伏地跪拜的小太监连忙低着头爬起来,带着沈白殊出去。

    后面传来萧元郴自言自语的说话声:“十年朝政,朕就那么累了,竟然生了白发……”

    一支小臂长的木盒子,沈白殊拉住回头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小公公,陛下这礼装的是什么?”

    小太监恭敬回他道:“这是陛下亲自装的,没人敢打开,大人只管送到便是,或许只是玉如意、古画、千年人参吧。”

    沈白殊点点头,这木盒不轻不重,他一手托着,神色变化思绪万千。

    皇帝年少,不过二十五,便得以执掌大宝,难免年轻气盛,想要改变天下,时时刻刻都在努力,一点一点,一地一地的做出改变。

    长安京中,十年变化,从残垣断壁之中,再造都城,中州一地百姓安居乐业,设镇妖司,欲镇天下妖邪,每年花费又何止是千万两银子。

    皇帝宫中只有十几位嫔妃,十年来并无子嗣。

    眼中黎民百姓比这天下更重要!

    “这就是我等穷极一生所追逐的仁圣贤君,只是年少轻狂,又是开国之君,自然图谋的非常人所想,副司御不必多想。我等修士动辄活上数百年,化神了活上两千载也无妨,可我自问,我活了六百年,从未见过这么一位,眼里只有百姓的皇帝。”

    一道宽袍老道,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沈白殊身边,沈白殊连忙恭敬行礼。

    “晚辈沈白殊,见过前辈!”

    “行了,莫要再做这些个文绉绉的俗礼,你我同朝为官,你官还高我一阶,莫非我还要拜你?叫我岳阳子便是。”老道笑了笑。

    沈白殊微微一笑,言:“前辈身为化神修士,岂能拜我一个小小元婴。”

    “司天监中,其他几位都有要事,既然陛下有旨意,我便走上一遭。”老道士道。

    “淮南副司御同我走吧。”老道士说,朝前迈步。

    沈白殊连忙跟上,只是道士手中一道金光扩大,连着沈白殊一同罩了进去。

    待的沈白殊再睁眼,竟发现周遭已然变了模样,虫鸟之声中,竟然映入眼中的是山中幽谷。

    “我们到淮南了。”

    岳阳子站在前面,对沈白殊招招手道:“走,沈大人,领我去你们见到妖孽的地方看看。”

    沈白殊心中震惊,但还是回应一声,迈动发麻的腿跟上。

    化神境界已非凡人所能理解,搬山填海,千年之寿,一举一动皆不是元婴能够想象。

    ……

    乱葬岗仿佛被巨人用一大瓢挖去了大块,连着两座小山都消失了,两人站在数里外的高坡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道长达十几里宽大,诡异的似半圆地形。

    沈白殊回想当时的那种可怖引力,仿佛无论是什么都会被吞噬殆尽,他堂堂元婴大圆满差点身陨此地。

    “自古淮南无大妖,老道我花费两年的功夫,阅览古籍竹简成千上万卷,记录下来千年内的化神大妖怎么也有好几十尊,还从未听闻,一道红光这样的描述……”岳阳子倒是没有多震惊眼前的景色,只是对沈白殊对于妖孽的描述甚是不满。

    什么叫大地裂缝中飘起一道红光?什么叫红光有吞天食地之能?连法力都能吸收?

    这也太模糊不清了。

    沈白殊苦笑道:“前辈,或许是不止千年间,也许是几千年,哪位前辈大能独自封印的一头化神大妖?或者是一群化神前辈联手施展大阵,镇压了的化神大妖,总而言之就是,这化神大妖逃脱了封印,恐怕会惹下不小的麻烦。”

    岳阳子叹了口气,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握着一面八卦镜,丢去高空。

    法宝悬空,镜面变成足足三丈宽,照射大地,确镜面中映射出一道红光来。

    “嘶!”老道士一惊,他早已开了天眼,震惊道:“好重的妖气,这你告诉我它是化神大妖?侵犯海州的那几头吞天蟒恐怕都没它妖气一半重!”

    幻象中的红光,展示它当初诡异莫名的力量,令周遭一切行山地貌溃散成飞沙走石。

    沈白殊此刻才能清晰的看到当日这红光的怪力,着实是可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道:“不是化神大妖?那能是什么?”

    老道士摇摇头,眼中依旧有震撼之色:“老道我啊,得立刻回道门,将此事上禀掌教师兄,由他老人家定夺,此事你别管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化神能管的了了,陛下那我会说。”

    口中语气不容商量。

    说完他一脸的纠结,感叹一句:“这么两百年,事儿这么多!一会儿界域裂缝,一会儿又冒出这么一尊神通广大的妖物……”

    刚刚说完,金光骤现,天上的八卦镜缩小到原来模样回到岳阳子袖中,老道士的身影踩入金光中消失。

    “前辈!”沈白殊回过神,刚刚招手,前面哪儿还有人?他心中暗骂:“好歹送我到淮安府啊!”

    ……

    淮安转瞬天阴,淅淅沥沥小雨倒坠下镜湖。

    雨到青石阶,溅起的水从青白墙根滑下。

    淮河画舫上的也不见人,街上刚刚还有许多人,此刻也只剩下些在他人屋檐下躲雨卖菜小贩。

    苏卿祯三人跑回客栈,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这天真怪,刚刚还是晴天,云都没见着一片,才一会儿就下雨了。”苏卿祯抱怨道,脱下外边湿掉衣裳道。

    “三位客官,不妨把衣裳给我拿去烘干?”小二走上前道,弓着腰笑脸接待。

    何城脱下外衣递过小二手中,道:“谢小哥。”

    “不碍事,这淮安风水就是这般,,入秋似这样的时候,风一到,一会儿就会有雨,正所谓,北方多雪,这南方多雨,只是淮南其他不那么常见罢了。”小二笑道,从苏卿祯、莫子季手上接过衣裳,还鼻子使劲抽了抽,哪儿的檀木香?又似是哪儿的建兰花开了。

    抬头一看又是一愣。

    “小哥,怎么了?”何城见他还不走,问他道。

    小二很快回神,转头过来看向何城回道:“这位姑娘长得真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女到了,客官莫怪。”

    莫子季真的没忍住,一时笑起来,小二尴尬的在苏卿祯幽怨的眼神下着急忙慌的抱着衣裳跑了。

    叶亦云从楼梯上下来,见到三人道:“回来了?师傅正好要去趟淮王府,你们衣裳都湿了?先回房吧?”

    “师傅,外面下雨还出去?”苏卿祯用力掐着莫子季的胳膊肘,问道。

    叶亦云笑着走到他身前,袖子擦擦他鼻梁上的雨水道:“你师傅我还怕下雨吗?好歹也算是个修仙的。”

    “你们回房间好好擦擦身,看看淋的内衣都湿了。”

    说完,叶亦云便大步踏出酒楼而去。

    “诶!客官!那位客官!伞!”掌柜的抬头见到有人走出去,连忙小跑着捧着自己的油纸伞探出脑袋喊道。

    却见到中年男人大步走在水帘中,男人头顶三尺上仿佛有无形的遮挡,连地上的雨水都被推出去,大片雨水,连男人摆动着快要拖到地上的袍子都溅不上。

    莫子季还在笑,苏卿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咬牙切齿恨声道:“还笑!老二,你笑点真低!”

    何城忍俊不禁,岔开话题问道:“掌柜,我们的房间?”

    掌柜从惊叹中回过神,露笑道:“三位上楼,随我来。”

    江南水色风光秀丽,山石多变百怪,吸引全天下无数人云游至此,这的人或多或少都见到或者听说过修仙得道的,客栈酒楼的掌柜见多识广,只是感叹罢了。

    “小五!去准备浴桶和热水,给三位客官擦擦身子。”

    雨势渐渐大了,大雨天的热水擦完身子,苏卿祯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暖和变成了热。推开窗看向窗外,山中寺绿水河雨中雾气,轻舟渔客几个酒桌老人。

    两位衙役推着一个戴着枷锁的犯人在雨中走,厉声敦促快些过桥。

    老伯赶着牛车,身上裹着蓑笠,脚上的草鞋上还带着泥巴,想来下雨时他还在庄稼地上农忙,似乎不忍心抽打家中老牛,就任其慢吞吞的赶。

    苏卿祯突然心中有种,把酒楼买下来住的异常冲动!

    “三郎!你快点,人都湿了。”

    苏卿祯低头,巷子里跑出来三人,都背着一大筐的东西,气喘吁吁的朝着这酒楼跑过来,酒楼下传来声音。

    “掌柜,可否容我等三人于此处歇歇脚,这雨有些大……”有人问道。

    掌柜的声音:“三位请进吧,莫要着凉了。”

    “董兄,这雨这么大,想必一时半会儿可不会停,日头都快落了,不如我等三人就在此留住一晚,明日再上路?”

    “是啊,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刚刚还摔了一跤,现在腿都疼。掌柜,这店中可还有客房?”

    “这……今日一下来了许多客人,仅剩下一间房了,不知道三位?”

    “那我们住了,三个大男人无碍,敢问这一晚多少钱?”

    “剩下的是中房,一晚仅需一贯钱。”

    “一贯!”

    “杭州府一晚也只要不到六百文,掌柜的,这淮安的房钱怎么也用不着一贯吧?”

    掌柜脾气好,解释这是因为淮王妃寿宴在即,早些来献殷勤的达官显贵,一下子涌入淮安府,连什么王侯家的仆役都睡在下房,人一多几乎是住满了周围的客栈酒楼。

    “董兄,看来只能破费了,我出四百文,你同蔡兄给出个三百文得了。”

    “……”

    “噔噔!”

    门外传来敲门声,传来莫子季的声音:“小七!师傅回来了,叫你下去吃饭。”

    “知道了!”苏卿祯用白布擦拭头发,手想要拉开房门,一道眨眼间的红光在眼前迸发,瞬息把门扯的粉碎,巨大的气流直接冲着门外站着的莫子季扑面而去!

    莫子季根本没有准备,倒飞出去,好在楼下的叶亦云在震惊之余及时回神,伸手就托住了摔下来的莫子季。

    “不好!师傅,小七!”何城也早早下楼,惊变之后大喊一声,连忙脚踏楼梯的扶手,轻功一跃到三楼苏卿祯的房间。

    “小七?”

    苏卿祯竟还保持一手擦拭头发,一手去拉开门的动作发愣,听到何城的声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下子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