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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以攻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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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比较晚了,高正元冲了一个澡,褪去一天的疲倦。只是今天的他,即便再累,内心却不再那般孤单,而是被一股淡淡的幸福包裹着。

    HERA作为用多维化的角度来思考多品牌战略并在服装领域取得成功的知名服装企业,针对自有品牌在领先于市场多元化战略之下,内部早已采取了团队分工制;生产和运营本地化,已基本实现百分之百的本土化面料采购以及成衣代工制造。

    在买手店领域,HERA全球好店入驻HERA网做供应链,除了自营业务,同时兼顾一般贸易和跨境贸易。

    HERA在海外主要国家都设有分公司,专门对接买手店业务。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白智恩,让高正元看到了另外一个她,一个充满工作热情,专业知识丰富,睿智沉稳的女记者形象。

    不把自己当作毫无感情的录音机,这是白智恩作为记者职业生涯的座右铭。

    采访之前她阅读了大量有关高正元及其家族企业的相关资料,做了笔记和研究心得,对于高正元的过往经历,事业成就以及公司情况等了然于胸。

    因为准备充分,白智恩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同时用心倾听高正元的回答,尽量在二人之间营造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白智恩知道只有这样心与心之间毫无设防的交融,才算是完成了一次比较出色的访谈,而她收获的似乎不止这一点。

    采访完毕,白智恩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又带着那种高正元熟悉的明媚笑容看着他:“代表,介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见高正元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她马上问道:“代表,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的理想型是怎样的?”

    没有想到白智恩竟会问出如此敏感的话题,高正元沉默不语,然后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记者小姐,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介意我问你一个吗?”

    白智恩不知道高正元的意图,笑了笑:“算是交换条件吗?你问吧。”

    “是否无论对方是谁,你都会如此满怀热情?比如面对我的时候,和面对男朋友的时候,或许出于你记者的天□□。”高正元轻描淡写地说道。

    白智恩呆愣了一瞬,笑着摇了摇头,摆摆手说:“满怀热情是一名优秀记者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只是我没有男朋友啊,所以不知道会不会像代表说的那样。读书的时候我倒是对像章鱼一般粘过来的男生很残忍,所以亨俊欧巴一直都担心我嫁不掉呢。”

    “白亨俊是你哥哥?”高正元突然想起那次在DER咖啡店,在白智恩热情的呼唤下,走到店门口突然回转身的男子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明白了一切。作为首尔大学同期的高材生,因为优秀彼此都有耳闻,只是因为同校不同院系的缘故,他们几乎没有过多交往,加上医大较晚毕业,以后联系更是微乎其微。只不过,听说白亨俊留任首尔大学医院做了医生。

    “代表,你认识亨俊欧巴吗?哦,差点忘了,你们差不多同一时期就读首尔大学的。”白智恩想起专访之前,认真阅读过高正元的相关资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

    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古灵精怪的她冲着高正元狡黠地一笑:“代表,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想到了读书时候,那些因为我而误会亨俊欧巴而整天纠缠不休的男生呢。”

    “记者小姐是高看了自己还是记者的发散思维又在作怪呢?”高正元却依旧淡然地看着白智恩,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他的内心却骤然明朗起来。

    高正元的冷漠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白智恩愉快的心情:“代表,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轮到你了吧。”

    “为什么年纪不大却学会了说谎?”高正元答非所问。

    白智恩一脸懵懂地看着高正元,不明白他的意思:“说谎?我没有说谎啊。”

    “让哥哥充当爱情选手,伤害那些单纯的男生。这个不算吗?”高正元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洋洋自得。

    白智恩挠了挠头发:“代表,那个时候为了用心读书,又不愿意整天为男生纠缠自己的事情烦恼,更不愿意伤害到他们,亨俊欧巴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代表要说那是说谎,也是出自善意。难道代表就没有说过谎吗?”

    “今天上午为了接受你的专访,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下午我这边还安排了一个理事会。”高正元抬起腕表看了看,故意岔开白智恩的问题。

    “可是我的问题呢,代表你还没有回答啊。”白智恩开始有点后悔对待高正元的胸无城府了,看来用错了对象。

    高正元唇角溢出一抹微笑,眼里的得意更甚:“记者小姐,下次注意点,有时候直觉会欺骗人。对于你的问题我并没有表示很感兴趣,而对于我的问题我也并未曾表示给予回复。”

    “我原以为经过专访,我们的关系算是稍微走近了一点了。”白智恩耷拉着脑袋,内心满是失望。

    高正元拨通了内线电话:“今天上午的专访已经结束,下午有个理事会,这边安排一下。另外让人带记者小姐去员工餐厅就餐,选择最好的标准,总不能让记者小姐饿着肚子回去。”

    交代好一切,高正元自顾自离开了办公室。

    “代表,不把恋爱和婚姻联系在一起的男人都是混蛋,这个代表不清楚吗?”白智恩想起一篇有关高正元的报道,提及他的爱情观,不禁懊恼地对着高正元的背影嘟囔着。

    那天中午白智恩被秘书室的小姐领到员工餐厅,品尝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她还顺便拍摄了几组镜头,从而进一步体现HERA人性化的员工管理。餐厅配备液晶电视,咖啡机以及鲜果汁机,甚至还有单独的休息室和吸烟区,员工们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放松时间。

    想起上午的专访,端坐在沙发上的高正元笑了,有多久他没有这样真心笑过?

    是从那个大雨天,她告诉他只嫉妒李记者,更喜欢李记者多一点,哪怕他告诉她他的真心比华信的嫉妒更加长久,哪怕他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车子面前,都无法挽回一切?

    太想忘记,也在努力忘记,只是为什么曾经清晰的每一个瞬间现在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也不再怎么让自己心疼了?

    想起访谈结束后,白智恩还给他的衣服,那件在飞机上替她盖在身上的深蓝色西装,高正元翻了翻纸袋,却不料有东西滑落到地板上。

    他蹲下身子,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一块爱情花佛牌,心形的佛牌里盛开着金黄色的花。

    定睛看着爱情花佛牌,他想起了曼谷的下雨天,白智恩在身后为他撑起了一把遮风挡雨的小红伞;在回韩国的飞机上,对待记者工作满怀憧憬之情的白智恩,曾令他有了片刻的心动;电视上为了拿到第一手新闻素材以身涉险暗访,澄澈双眼露出坚毅神色的白智恩竟让认识不久的高正元有了牵挂之情;而在DER咖啡店外,面对危险时不顾一切握起白智恩的手,只是想保护着她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知为何,高正元突然用手摸了摸西装口袋,发现果然有东西在,竟是那张在飞机上捡起的白智恩画有他素描画的便笺纸。

    高正元似乎忘却了一天的疲惫,从书房找来塑封工具,小心地裁剪好便笺纸的边缘,并用塑封膜压好。然后将素描画和爱情花佛牌,一并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那把躺着的小红伞。

    此次专访貌似高正元以守为攻获得了博弈的胜利,实际上他的心却又不自觉地向着白智恩靠近了一步。

    专访以后,高正元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忙碌,间或出过一两次差。奇怪的是,泰罗夫人不再似从前那般热衷帮着他四处张罗相亲事宜。

    而白智恩似乎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只是发了条短信告知车秘书高正元个人访谈节目的播出时间。

    “代表,这是智恩小姐发过来的信息,告知您个人专访的具体播出时间。”车秘书将手机恭敬地递给高正元。

    “只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发给代表呢?”车秘书的好奇心又开始膨胀了,看来上次的教训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倒是高正元一句话也没有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看着电视上,自信笃定的白智恩,以及面对她的专访问答,毫不设防侃侃而谈的自己。

    高正元没有想到一向不喜爱与媒体打交道的他竟会在白智恩面前没有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反倒那样的轻松自得,甚至有了不经意的笑容荡漾在唇畔。

    坐在车里的高正元又恢复了不久前的他,不多言语,常常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已经开始习惯了白智恩灿烂的笑容,那样的明媚在他黑漆漆的内心投入了温暖和阳光;或许他已经开始习惯了白智恩有点厚着脸皮的唠唠叨叨,那样的热闹似乎让他孤单的内心不再那么寂寞。

    只是白智恩有好长一段时间未曾出现在高正元面前了,哪怕一条短信也是经车秘书之手转达。难道是自己过于冷漠的态度伤害到了她,毕竟她再快乐再厚脸皮,也是富家千金?即使不傲慢无礼,也有着女孩子的矜持吧。

    车秘书专心致志地开着车,间或透过后视镜偷偷瞟一眼高正元。

    “为什么有些人对别人像宝贝一样稀罕,有些人却......?”车秘书似乎在自言自语。

    随后无奈地摇摇头,曾经的代表为了那个叫做飘飘然的小姐,和最好的兄弟反目成仇,却依然一往情深,最后还选择原谅了他们;可是现在这个白智恩小姐家境优越人又好,关键她还不像飘飘然小姐一样劈腿。

    想着想着,车秘书不免叹了一口气,心里嘀咕着:“代表这眼睛到底怎么长的,岂止像泰罗夫人说的那样长歪了,简直就是瞎了啊。”

    只是车秘书不知道的是,个人专访播出的那天晚上,高正元一个人将车子开到了SBC电视台。

    “智恩xi,这么晚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孙在熙部长微笑着打开车门。

    “谢谢您,部长。”白智恩本还想拒绝,看孙在熙部长一脸殷勤地盯着自己,笑了笑还是上了车。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高正元看到孙在熙部长眼里流淌的情愫,那种感觉他懂。

    目睹了一切的他调转车头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