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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纽蒙迦德-狱记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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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心剜骨的训练可比之前的打击咒训练辛苦多了,艾伦的神经都快崩溃了,要不是依靠大脑封闭术,他完全无法入睡。自从第一次训练艾伦没防守住,教父就从摄神取念里看到了艾伦九岁前的所有记忆,深觉这个孩子长这么大真是梅林的眷顾,看着艾伦疲惫的睡颜,轻轻揉了揉孩子的黑发。这孩子还是无法放出守护神,始终是一团银色的烟雾,不过想想这孩子的经历,也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老人叹了一口气,如此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艾伦。

    “盔甲护身!”艾伦大吼了一声铁甲咒,倏地坐起身来,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敏感过头了。。。

    “幸好你喊的是铁甲咒,而不是什么索命咒,不然我可就损失大了。”老人无奈地笑着。

    艾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不起爹地,我还以为我们还在训练……”

    “你现在已经基本能扛住钻心剜骨了,至少在受到钻心剜骨的时候还能发出无杖魔法,这很好,机警度也足够,我很欣慰。”老人拍了拍艾伦的头,继续说道,“唯一可惜的是你的守护神,你学任何东西都不超过第二遍,记性也绝佳,为什么这守护神咒,这么久了还是没起色呢?”

    “爹地……因为……因为我没有见过凤凰到底长什么样子……变不出来……”艾伦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

    老人一听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不用强行将你的守护神变出特定的形状,守护神都是人内心的写照,没人能控制它究竟是什么形态的。”

    “可是我最喜欢爹地,守护神当然也要随我的心意。”

    “。。。。。。”

    老人摇了摇头说:“艾伦,好孩子,谢谢你……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十岁的生日,到时候我要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谢谢爹地!去年生日您在这条项链上施了超强的保护咒作为我的礼物,今年要教我什么咒语呢?”艾伦两眼放光期待着教父的礼物。

    ‘毕竟还是个孩子……’老人想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九岁的最后一个月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快,艾伦每天除了抗压训练,就是各种变形咒,黑白魔咒的训练,当然除了训练,还必须背诵教父传授的魔药配方和草药知识,教父说这都是必修课程,很重要必须要学。晚上不下雨的时候,教父就会挪到天台处,跟艾伦一起看星星,教他星座星相的知识。艾伦感觉自从第一次钻心剜骨训练中他的大脑封闭术失守之后,教父就对他温柔了不少,甚至还陪他看星星,睡前还会给他讲故事了,虽然看星星是为了教天文学,讲的睡前故事也都是魔法史,但艾伦还是很欢喜,也许这就是有父亲的感觉吧,真好啊。

    睡梦中的艾伦微笑着翻了个身,一旁的老人看着这个教子陷入了沉思。

    盼星星盼月亮,艾伦终于盼来了他的十岁生日,他这辈子十年来第二次过生日,尤其教父还说会送他特殊的礼物,着实让艾伦兴奋不已。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发现教父还在睡,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天台边,张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一切都这么美好。突然这时,那只熟悉的雷鸟身影窜入眼帘,为了不吵醒教父,艾伦当机立断幻影移形到塔楼之上,使出教父教他的所有格斗本领正面迎击雷鸟。任凭多少雷电打得自己皮焦肉绽,艾伦都没有半分退怯,他用束缚咒套住了雷鸟的脖子,然后借力蹿了上去,骑在它身上,将雷鸟打在自己身上的雷电反手过渡到雷鸟身上,打得雷鸟哀哀直叫。艾伦还一边用鸟语安抚着雷鸟,一边套着它的脖子骑着它不断盘旋飞翔。

    “释放你的魔力,让它感觉到你的强大,认你为主!”

    下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艾伦往下一看,原来教父早就站在天台边上看着自己了。艾伦突然觉得信心满满,有教父在什么都不怕。于是尽情释放魔压,雷鸟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也不敢放电了,任由艾伦驾驭着它。不多时,就乖乖地把艾伦送回了最高塔楼的天台上,但也不离开,在天台外不住地扑棱着翅膀,就这么待在半空。

    艾伦一跳进天台,教父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艾伦这辈子都没有被人拥抱过呢,不禁涨红了脸,腼腆地笑着。

    “恭喜你,我的儿子!没有辜负我的希望和苦心,也不枉我昨晚召唤了这只鸟想要把它送给你当宠物!”老人喜笑颜开,眼中尽是自豪和骄傲,脸上的皱纹也全都舒展开了。

    “原来它是我的生日礼物!!天呐爹地!这简直太棒了!!”艾伦不由惊喜道。

    “现在,让它尝尝你的血,它在等着呢,让它认清你的味道,这样它才会真正认你为主,而且忠心不移。”

    “好!”艾伦将手伸到雷鸟的喙下,将血涂在雷鸟的喙中,只见雷鸟长鸣了一声表示认主。

    “给它起个名字吧艾伦。”

    “它是个姑娘还是个小伙子?”艾伦回头问教父,不想雷鸟突然大叫,用力扇着翅膀。“好吧好吧,我知道啦,你是个姑娘,这样吧,就叫你海伦娜吧,这是我母亲的名字,你喜欢吗?”艾伦拍了拍雷鸟的喙,雷鸟海伦娜长鸣一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就落在塔楼屋顶,不再闹腾了。

    “哈哈哈,她已经彻底认你为主了,你以后也要多读一些关于魔法生物的书补充知识,千万不要小看它们的能力。”老人摸了摸艾伦的头微笑道。

    “嗯!谢谢你爹地!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艾伦擦了擦身上的血污,抬头感动地看着教父。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你已经十岁了,有些事情在你上学之前必须要解决了。”

    “爹地什么事?”

    “首先你必须先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关于你梦境中的那个地方,现在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调查这些事了。你的身世,你的名字,可惜你没有中间名字可以作为调查线索,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的梦。再者,你已经十岁,还有一年就要上学了,我不希望你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待到开学,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我希望你出去好好历练一年,要知道即使你再强大也必须经历社会的种种试炼,人心可不比魔咒一学就会。”老人突然这么严肃地说着。

    艾伦愣住了,这是在……赶他走?“爹地……你要赶我走?”艾伦不敢置信地问。

    “恐怕是的儿子,你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总要独自去面对真实的世界。出去体验生活,历练一番,把我教你的本事应用到生活中去。”老人皱着眉说道。

    艾伦知道一般教父决定的事很难有挽回或反驳的空间,想想教父也是为自己好,就艰难地点了点头。教父微笑着替他顺了顺齐肩的黑发说:“出去之后记得要继续练习咒语,还有我教你的魔药配方,有条件的话也自己操练操练,魔药是门精细活,你很有那方面的天分,只要好好控制自己的魔力波动就行了。”教父殷殷告诫着,艾伦也专心地听着每一个字。

    老人知道艾伦舍不得走,他也舍不得,也许是老了,相伴两年也习惯了有个孩子陪在身边。但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不论如何,他始终是个遭世人唾弃的满身罪恶的黑魔头。

    “最后,我的孩子,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跟原来告诉你的一样,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临行前,老人表情古怪地对艾伦说。

    艾伦点点头保证绝对保密。

    “我的真名不叫珀西瓦尔·格雷夫斯。”

    艾伦挑了挑眉毛,老人把脸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

    “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