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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分院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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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

    艾伦不轻不重地说,但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单词。

    分院帽即时停住大笑,咧了咧嘴大喊:“欢迎!斯莱特林!”

    终于喊出学院名字,却没有一个人鼓掌或者喝彩,他们不是被吓住了,就是……失望了……

    哈利颓然地重重跌回座位,有点失落又有点担忧地望着艾伦,罗恩也一脸遗憾,而马尔福却带着惊恐,疑惑的神情死盯着艾伦。邓布利多松了松按在桌子上的手,眉皱得更深了,今天的分院帽,很奇怪……而斯内普想不到波特的好朋友居然分到了他的学院,再加上艾伦今天的表现,斯内普不禁对这个他曾经觉得还不错,现在却觉得自以为是,自高自大,外加愚蠢的波特的狐朋狗友,艾伦·斯莱特,很是扎眼,居然混到他的学院来了。

    分院帽刚报完学院,一旁的麦格教授就立即把它从艾伦头上取了下来。现在所有人都看到艾伦完整的一头才变了一半银白色的披肩长发,银色的眼珠里黑色还没有消尽,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胆子大的女孩甚至用热切的目光盯着艾伦。

    艾伦依旧坐在凳子上,他收了收自己的魔力,双手缓缓收拢,他的头发和眼睛正迅速地变回原来的纯黑色。随后艾伦甩甩袍子站了起来,却没有马上下去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他走了几步,微微斜过头,用玩味的眼神斜视着分院帽,挑了挑眉,压低嗓音轻轻吐出一句:

    “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淡笑,然后他的袍子甩出了一个大弧度的大波浪,头也不回大步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

    教工席上的邓布利多眉心直跳,从他这个角度看到艾伦说话的侧脸,这语气,这神情,像极了他的一位老朋友!怎么回事?!多么熟悉的一句话!他那位远在德国的老朋友。邓布利多觉得宴后很有必要找分院帽好好聊聊!

    艾伦气势惊人地镇压了全场,虽然他的个头只有普通十一岁小巫师的高度,但却有让人胆寒的气场。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首座的马尔福怎么都想不到圣人波特的朋友会来斯莱特林,尤其还是那个让他出过丑,但不得不说他实力高深的艾伦·斯莱特!马尔福见艾伦长袍滚滚地走过来,惊恐地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让到一旁,尽量使自己保持礼貌和镇定,但他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马尔福礼貌地请艾伦坐在他刚才的首座位子,艾伦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就毫不客气地落座了。

    马尔福把他两个大块头跟班赶起来,自己坐在了副首的座位上,艾伦却皱着眉微斜了一下头,马尔福瞬间觉得受到了侮辱,他堂堂马尔福家族,给一个无名小子让出首座已经是最大的友善了,那家伙居然狂傲到连副首都不想给他!绝对不能让!马尔福强忍着怒气与恐惧,坚决不挪动屁股,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相当精彩。既然马尔福不愿意动了,艾伦干脆自己又往边上挪了挪,他不想跟别人离得这么近……

    就座之后,艾伦隔着拉文克劳的桌子捕捉到了格兰芬多那边哈利忧伤的眼神,他这才从刚刚的分院闹剧中转移了注意力。对啊,哈利一直希望能跟自己同学院……可惜他是注定的斯莱特林,而身为救世主的哈利,也注定是格兰芬多的,不过谁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注定的,天生的敌人呢。艾伦缓和了脸色,露出一个温暖的笑给哈利,又对他眨了眨眼,摇了摇头,示意他没关系,不必难过,哈利只好伤感地点点头。艾伦又看了看赫敏,发现她又开始注意起罗恩的分院了,似乎对自己分到斯莱特林没什么关心的,心里泛起一点点失落……

    分院仪式终于继续进行,最后被吓呆的罗恩进了格兰芬多,坐在了原本哈利留给艾伦的位子上。邓布利多虽然心情复杂,但晚宴还是要继续的,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的桌面上瞬间堆满了食物。每个盘子都有不同的美食,看得大家连连惊叹,也都暂时放下了刚才经历的分院插曲。哈利拼命啃着鸡腿,想要把不好的低落心情全部吃下去。艾伦身边的马尔福似乎也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而斯莱特林长桌和周围的不少女生开始交头接耳,不住地朝艾伦偷看,红着脸偷笑着。

    满桌各种美食,以肉食为主,艾伦本来心情就不好,想不到晚宴也不如心意,他开始觉得霍格沃茨有点跟他作对?哦,重点是邓布利多领导下的霍格沃茨!他能吃的蔬菜只有土豆!各种款式的土豆!烤土豆,煮土豆,炸薯片,薯条,薯格,土豆泥……剩下的只有胡萝卜和豌豆苗了……艾伦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去厨房,跟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好好谈一谈。

    哈利啃着牛排突然停住了,仔细地看了看桌上的菜,甚至还伸头去看他够不着的地方。

    “哈利,你在干嘛?”赫敏好奇地问。

    “我在看有没有蔬果,艾伦吃不了肉食也不喜欢甜食。”哈利真诚地回答道。

    赫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热情地跟珀西讨论功课去了。

    “哈利,你说艾伦去了斯莱特林,他以后会不会变成黑巫师?你知道的,他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罗恩心有余悸地说。

    “不会的!就算他在斯莱特林,也是个与众不同的斯莱特林!你忘记他说的了吗?每个学院都出过圣人,也出过恶棍。”哈利急忙为艾伦辩护说。

    罗恩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一下。哈利看过去,发现艾伦果然只拨弄着面前的三只烤土豆,其他什么都没吃,不由担心地皱起了眉头。虽然艾伦去了斯莱特林自己很失望,但他想最难过的应该是艾伦,他刚才听到格兰芬多桌上很多人都在议论艾伦,说艾伦是斯莱特林邪恶的预备役黑巫师,哈利听了非常生气,但理智要他克制,不能给艾伦惹更多麻烦,恐怕艾伦以后的学习生活也会受到很多人排挤,他本来就那么排斥陌生人,现在更……哈利觉得自己快操碎了心……

    艾伦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他唯一能吃的土豆,马尔福显然想交谈点什么,但看艾伦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嗓子眼里的话又被吞了回去,没人敢跟艾伦搭话,斯莱特林长桌也十分安静,大家都在迅速优雅地消灭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胆子最大的还是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了,他形容枯槁,眼睛呆滞,长袍上沾满了银色的血斑,幽幽飘到艾伦身边。

    “巴罗,特伦斯·巴罗,通常他们叫我血人巴罗。”血人巴罗介绍着自己,“你很强大斯莱特先生,五十年以来斯莱特林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强大的学生了。斯莱特林已经连续六年赢得了学院杯,相信今年还会是我们的,你说是吧,斯莱特先生?”

    艾伦顿了顿切土豆的手,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荣誉,重于一切。”

    血人巴罗扭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幽幽地飞走了,艾伦继续旁若无人地切土豆。

    斯莱特林长桌本来就安静,他们的对话自然传到了大家耳中。最惊讶的是马尔福,本来还以为艾伦会是格兰芬多的,想不到他竟然连斯莱特林的传统都这么熟悉……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斯莱特林……

    突然,艾伦注意到哈利捂着额头的伤疤,表情似是一瞬间显得很痛苦。艾伦顺着哈利的眼神看向教工席,果不其然见到了那个让他在破釜酒吧就很疑心的奇洛。他正用围着大头巾的后脑勺对着哈利,跟旁边一个长着鹰钩鼻,皮肤蜡黄,有着一头油腻腻黑发的老师说话。那个老师……?艾伦缩了缩眼睛,觉得那个老师十分眼熟,但又确定自己没见过他。当艾伦把视线转移到奇洛的头巾上时,那个鹰钩鼻的老师转过头看向艾伦,发现艾伦正皱着眉盯着奇洛,注视了一会儿也移开了目光。

    甜食环节艾伦最厌烦,满桌他都不爱吃……看他们吃得欢,艾伦干脆从龙皮袋里掏出一本书打发时间,完全无视旁边的马尔福频频看过来的目光。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点布丁也消失,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看到邓布利多站起来,艾伦立马收好书,仔细地听着。邓布利多向学生们吩咐了几句话,诸如四楼靠右边的走廊不许去,禁林不许去,魁地奇第二周开始报名之类,最后邓布利多宣布大家唱校歌,他用魔杖向空中一弹,一条金色彩带飞了出来,扭成一行行文字。艾伦敏锐地注意到邓布利多的魔杖样子很特别,具体隔得太远说不上来。邓布利多要求全体师生选择自己的调子唱,艾伦看了看歌词,没有开口,他从来没有听过音乐,更别说唱歌了……他连一个音符都没听过……上次哈利给他唱生日歌他都没注意听,至今记不得那调子……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只有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唱到了最后,艾伦听不出调子,但见邓布利多耐心地为他们指挥完最后几小节,给了他们响亮的鼓掌。邓布利多有趣地揩了揩眼睛,就让所有学生回宿舍了,艾伦最后再看了一眼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正跟着他们的级长,韦斯莱家排行老三的珀西离开大厅。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艾伦明白他是说项链联系,便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而斯莱特林的级长也一声不吭地等着大家拖拖拉拉地站起来,领他们前往地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