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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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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三个去上天文课了,艾伦拐道去了一趟猫头鹰棚才回宿舍,他得抓紧时间多熬一些储备,也得尽快再改良一次自己的治伤药膏。或许明晚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的天文课后,他可以冒险悄悄去一趟禁林,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让他来改良的原料,顺便也可以探望一下那只怀着孕的母独角兽,再过不久她就要生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能亲眼见见小独角兽出生呢。关于禁林的一切,艾伦没有跟哈利他们说,现在他们学好基础最要紧,毕竟用伤换来的力量,艾伦不想他的朋友们再经历一遍。而且独角兽很排外呢,他也不想惊扰到母独角兽养胎,艾伦似乎都能想象得出赫敏知道他私闯禁林违反校规以后的表情了。

    周四下午的飞行课一直是众所期待的,但哈利他们几个今天却并不怎么兴奋。因为早上第二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意味着艾伦刚变回来没几个小时就要去上运动课了,虽然是骑在扫帚上,但熟知伤情的哈利还是很担心。下午三点半,大家都准时聚集在了城堡外的大草坪上。艾伦衷心祈祷今天纳威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而哈利和罗恩也一左一右把纳威夹在中间站着,哈利打算今天纳威再出什么状况就直接扑过去把他抓下来。赫敏今天对飞行的恐惧依旧,但更加担心的是艾伦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高空飞行。艾伦脸上总是挂着让她安心的微笑,但赫敏心里知道,她昨天确定碰到过艾伦缠着的厚纱布,那感觉跟正常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地等待上课时,城堡一楼走廊的某个阴暗角落,一双黑漆漆的眼也注视着飞行课的动静,谁都没有发现他。

    飞行课开始后,谢天谢地一切平安,哈利飞得非常好,罗恩虽然有些迟钝但总得也很不错,艾伦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只乖乖地坐在扫帚上,待在赫敏身边,因为她看起来非常紧张,好像随时要晕过去。

    “赫敏,你还好吗?”艾伦关切地问,把自己的扫帚拨了一些靠近赫敏。

    “我觉得不好”赫敏害怕地瞅了瞅地面,闭紧了眼睛。

    “别往下看,没事的,我就在你身边,大胆地去做一遍霍琦夫人教的动作吧。”

    “不行,不行!我有恐高症!”

    “恐高症?是怕高的意思吗?这也是一种病?我回去研究一下有没有魔药可以治。”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拜托艾伦!现在别跟我说话,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别往下看!平视前方就好了!”

    赫敏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前方,驱着扫帚慢慢往前飞,她的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嘴唇,艾伦缓缓地跟在她后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但有斯莱特林的学生看不过眼,凭什么院首要这么护着一个泥巴种!于是他们开始使坏,趁大家都认真练习的时候故意加快扫帚的速度在赫敏面前窜来窜去,潘西·帕金森还故意像快撞到赫敏似的猛冲过来,但瞬间又拔高了扫帚没撞到,却把赫敏吓得够呛,差点滑下扫帚。艾伦及时用右手揽住了她,她虽然还坐在自己的扫帚上,但死活不肯松手,紧紧揪着艾伦胸前的长袍,抖得厉害。艾伦吃疼地脸色变了变,不过马上恢复一脸温柔的样子,轻声细语地在赫敏耳边安慰她鼓励她。

    后来干脆用自己不能用力的左手抓住赫敏的扫帚把,一个飞跃跳到了她的扫帚上,任由自己的扫帚飞走了。他右手揽着瑟瑟发抖,把头埋进自己胸前的赫敏,左手紧紧握住扫帚,带着她缓缓降落到地面,霍琦夫人给他加了五分,但他毫不在意,他现在更关心赫敏的情况。艾伦扶着赫敏坐到草坪上,继续揽着她,让她把头伏在自己的膝上。

    天上还飞满了两个学院的学生,就连纳威今天也完成了要求动作,但斯莱特林明显大多数都在用白眼看着这边。管他呢,艾伦左手掏出补血剂和容光剂,用谁都瞧不见的角度迅速喝掉药剂,不过这些小动作还是逃不过一楼角落里的那双眼。那双眼的眼神从刚开始就变得非常犀利,直到飞行课下课,同学们都散开了,眼睛的主人才拖着他像蝙蝠般的大袍子迅速离开。

    晚上的天文课后,艾伦故意拖拖拉拉留到了最后一个走,趁别人不注意,拐到了另一条走廊上,他给自己套了幻身咒,驾轻就熟,安安心心又大摇大摆地横穿过城堡直接进入了禁林。拜托,虽然每天撕一次伤口是很疼,但完全不碍着他的魔力,只要他能忍,意志力有够,想施什么咒还是信手拈来的。禁林的夜阴森恐怖,但在艾伦眼里却温馨宁谧,自然中的各种声音让他倍感亲切。

    其实艾伦没注意,刚才拐进另一条走廊前,身后的某个角落一直跟着马尔福,但马尔福很快就跟丢了,他不知道艾伦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什么问题。马尔福于是一直在公共休息室待到了宵禁开始的点,都没有见到艾伦回来,他的嘴角都要扬到脸颊上去了,腾地蹿出门直奔院长办公室。

    艾伦用独角兽的语言呼唤着母独角兽,一边四处观察,看看能有什么奇遇,让他遇到想要的原料。不一会儿,林中就有柔和的银白色光芒缓缓靠近,艾伦笑着迎了上去。

    ——“你最近好吗?我有一段时间没来看你了,这小家伙怎么样了?”艾伦弯腰轻轻地抚着母独角兽柔软的白毛。

    ——“你受伤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母独角兽温柔地蹭了蹭艾伦的下巴。

    ——“呃……真有这么重的味道吗?”艾伦揪起自己的袍子嗅了嗅,只闻到一股薄荷味。

    ——“精灵的血液逃不过我的鼻子,你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没来吗?小家伙也很想你。”

    ——“是,也不是,最近发生很多事,我一时忙不过来。”艾伦轻柔地摸了摸母独角兽隆起的肚子,笑着把脸贴上去蹭了蹭。

    ——“不来也好,最近林子里不太平,已经有好几个同族死了。”

    ——“跟你同族的独角兽?怎么会这样?”艾伦闻言一下子警惕起来,凌厉地扫了扫四周。

    ——“林子里出现了一个吸血的怪物,它专门攻击独角兽,吸光了他们的血。”

    ——“吸独角兽的血?他就不怕被诅咒?”

    ——“那是一个怪物,非常可怕又残忍。”

    ——“那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小家伙马上就要出生了,林子里又不安全怎么办?!”

    ——“没关系,好歹我的魔力还在,能够保护自己的。”

    ——“生孩子的前后是你最虚弱的时候,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得来守着你!”

    ——“艾尔,谢谢你,到时候就由你来给小家伙取个名字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

    ——“来,从我身上取些血,独角兽的血是疗伤圣品,你这半精灵的身体一般的治伤药是没什么用的。”

    ——“不行,你得好好养胎,不用为我担心,我的伤只是好得慢了些,一点不影响生活的。”

    ——“你这孩子,那等我生完了可不能再拒绝。”

    ——“好好好,我先谢谢你了。”

    艾伦陪着母独角兽在林中散了会儿步,禁林虽然凶险,但有独角兽的地方总是一片宁静祥和,禁林中不论哪种生物都不会靠近打扰,更别说攻击独角兽了,因为它们是世上最纯洁的生命,但凡有点灵性的生物都会避让。除了那只怪物。但看起来今晚它好像没来,艾伦既担心遇上它,又怕遇不上。遇上它自己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遇不上又替母独角兽担心。究竟那个连诅咒都不怕的怪物是什么?竟然狠心到杀死独角兽还吸光它们的血……艾伦还意外地在禁林找到了他失踪好久的斑斑,这家伙又胖了不少,把它揣进口袋,它睡得都不想动弹。

    母独角兽带艾伦来到一片魔药原料种类繁多,生长茂盛的湖边,艾伦愉快地采了不少月光花和泥黎草。母独角兽直到把艾伦送到禁林边缘,看着艾伦跟她和小家伙说完再见隐了身之后,才优雅地返回禁林深处。

    艾伦揣着一兜奇花异草心情愉快地返回城堡,已经宵禁了,不然直接睡有求必应屋吧,晚上别回去了,以免被人发现。第二天,艾伦才知道他应该为他这个决定大大地夸赞自己一把,因为当晚确实有人在房间里等了他一个晚上……

    当马尔福宵禁以后敲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时,斯内普感到非常不爽,虽然时间还早,但毕竟宵禁了!

    “马尔福先生,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宵禁以后还要来打扰你的教授,我记得不错的话天文课一小时之前就已经下课了。”

    “确实,教授,但显然我们的学院首席不这么认为,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作为他的同学,我很担心他,又怕他被波特带坏,所以不得不来打扰您教授。”

    斯内普挑起单边眉毛,语气生冷地说:“你先回宿舍马尔福先生,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晚安教授!”马尔福抖了抖眉,愉快地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斯内普皱着眉倚着门框站了会儿,直到看不见马尔福了,他才转身进屋,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小药箱随身带着,也匆匆出门了。他不确定艾伦是不是又用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直接回到房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伤一定又严重了。想到今天的飞行课,斯内普又重重地喷了一下鼻息,把小药箱缩小往口袋深处塞了塞,脚下生风,黑色的袍子在身后晃出了一道道大波浪,直奔斯莱特林宿舍。

    看着门上被检测咒语映出来的熟悉红光,斯内普又一次轻松解除了防御,但进门之后却发现艾伦不在房内,操作台上的坩埚里又熬上了复方汤剂,剩下的两个坩埚熬着他只在以前听说过的浓稠药膏,屋里充满了薄荷的香味。

    ‘果然没回屋——这小子这么晚了又出去跟波特鬼混了?他忘记自己身上的伤没好了?!’斯内普有些恼怒,但他被坩埚里的药膏吸引了注意力。这小子的魔药天赋真是随他,这种药膏明显已经被改良过配方,效果比白鲜好太多了,只是熬制过程复杂费时,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方便的白鲜,只有艾伦这样的特殊情况才会需要这种药膏。斯内普这次没有把屋里的防御全部解除,但他还是决定留在房间里,看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把一晚上消耗在研究这种神奇药膏上也是很不错的,说不定他能在此基础上再次改良呢,那对艾伦的伤也有好处。

    斯内普一直研究到深夜两点多,艾伦都没有回来,他干脆直接合衣睡在了房间的另一张四柱床上。想到今天有两节格兰芬多的魔药课,想到波特,斯内普不禁觉得头疼,他今天一定要问艾伦晚上究竟干什么去了!

    可是斯内普做了一晚上的梦,一直梦见艾伦小时候的模样,缩在小石屋的角落里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着,哭喊着叫着爹地,哭喊着问自己为什么不要他……

    一直到天亮,艾伦都没有出现,斯内普在学生们起来之前就黑着脸回到了办公室。而艾伦这时还在有求必应屋睡得正香呢,他喝了生死水,不会感到伤口疼,也不会有梦境困扰,休息得非常好。今天还有硬仗要打呢,不休息好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