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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一百八十六章 【明面上的阴谋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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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早晨,有两个麻瓜种学生遭到攻击,现在像死人一样躺在病房里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学校,顿时城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尤其是一年级的新生,他们开始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一上午,消息带来的震撼力已经动摇了整个学校的心,二年级上午的变形课和草药课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两位院长的不安。斯普劳特教授好像更忧心一些,毕竟全校麻瓜种最多的是赫奇帕奇,麦格教授一直绷着脸,不允许大家提任何关于密室的话题。看来这次的袭击果真有了不一般的效果,邓布利多想维持的表面安定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恐怕他只能祈祷学生们寄回家的书信里,言辞能写得委婉一些,不使霍格沃茨同时遭到来自外界的压力。

    这些发展都在预料之中,全校也只有斯莱特林昨晚参与过集会的学生们显得最镇定,有一部分人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昨晚艾伦说得很清楚,利弊也都摆在眼前,不如暂时便宜那些麻瓜种吧。还有一部分与会者是艾伦的忠实粉丝,他们普遍受到伏地魔的影响较小,反而更崇拜院首,坚信院首一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安排。但按照计划,上午他们会按兵不动,等那股惊疑的风吹遍整个校园后再行动。

    午餐时分,礼堂里坐满了学生和教授,艾伦扫了一遍教工席,邓布利多和洛哈特都没来,四位院长在,连最近很忙的庞弗雷夫人也在场,正是宣布的好时机。他的眼睛恢复了不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是一副用羊皮纸变的银框眼镜,暂时能帮助他将许多的重影合而为一。这可帮了不少忙,艾伦能准确捕捉到每个人的神态,以此推测石化消息给大家带来的影响。他跟身边的德拉科嘀咕了几句,便起身直往礼堂上首走,步上两级台阶站到了教工席前方空地的中央。

    他大声说了一句:“请注意——”

    但只有后面的教授们听到了,他们停下用餐,看向艾伦的背影。学生们只有一部分靠近上首的注意了过来,其他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艾伦给自己加了‘声音洪亮’之后又说了一遍:“注意——!”

    礼堂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转过来望着他。艾伦满意地扫视一圈,回身对着教工席上的诸位教授鞠了个躬,然后对座下的所有学生说:“我知道,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斯莱特林,甚至厌恶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每一个人。”

    他看到下面的很多学生开始低声交头接耳,很多质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上周六晚上,又有两个同学不幸遭到了袭击,这是那位自称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凶手,第二次对霍格沃茨全体师生发起的最严峻的挑衅。”艾伦顿了顿,“我们从教授们那儿得知,密室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里面豢养了一只怪物,用来清除学校里所有,在萨拉查阁下认为没有资格学习魔法的学生,即,麻瓜出生的巫师。”

    下面的许多学生起了一阵阵讨论和抱怨,艾伦不得不抬手打断他们的交谈。

    “但是——斯莱特林学院流传至今,固然以纯血为傲,可我们的荣耀绝不止于纯血。作为霍格沃茨的四分之一,我们也有责任,有义务守卫这座城堡和城堡里的每一个师生。我们决不允许有人顶着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名头,在暗地里行鬼祟的阴谋,做任何试图抹黑斯莱特林荣誉的事。”艾伦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凶手是凶手,学院是学院,我在此为斯莱特林正名。从现在开始,斯莱特林学院将成立纯血学生护卫队,任何害怕和担心会遭到袭击的同学们,不论是哪个学院,都可以在纯血护卫队的保护下进行日常课间的正常活动,斯莱特林的纯血们——”

    艾伦抬手挥向斯莱特林长桌,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移到了那边,斯莱特林长桌上有将近一半的纯血都呼应起来。

    “不管你是什么血统,都可以随时申请护卫队的保护。当然——”艾伦侧过身看了看其他三位院长说,“如果另外三院之中有志同道合的,愿意与斯莱特林并肩作战一起保护学校安全的同学,都可以找我报名加入护卫队。不过最好是纯血,我们可不想让任何一个学生出现任何差池。”

    他说完,响应最激烈的还是格兰芬多桌的一些朋友们,尤其是哈利他们,拉文克劳桌的粉丝们也都欢呼了,不过还是有不少质疑的目光,至少没有人当下就站起来直接加入,斯莱特林桌剩下没有参加集会的人甚至毫不掩饰地做出了各种呕吐,反胃,鄙夷,憎恨的表情。

    这些都无所谓,他要是真心实意想保护其他麻瓜种就不会有这番演说了,因为默默无闻的守护总是令人备感温馨。艾伦知道,他是在挑战斯莱特林纯血至上的传统,是在与古老的纯血家族们拉力对抗。保护之举只是第一步,无法打破血统歧视,就无法建立公平的新世界,单靠个人崇拜与独|裁的制度无法长久,只有拥有真正公平的法律和秩序,才能维持巫师界的和平与繁荣。但现阶段,个人崇拜又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每个人都需要信仰,而现如今就连纯血们也只会炫耀自己的血统,却彻底忘了斯莱特林的宗旨。他要做的,就是让斯莱特林代替邓布利多所倡导的格兰芬多,重新成为巫师界最崇高的信仰。那么在新秩序之下,以斯莱特林为信仰的精英们,将会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艾伦想了想,举起双手又把礼堂里所有的讨论声压了下去,他补充了一句:“今天,我,艾伦·斯莱特,混血,作为整个斯莱特林的学院首席,代表斯莱特林站在这里,就是公然与那位继承人宣战,但我全然无惧,我们斯莱特林学院的纯血们也毫无畏惧。我们将为斯莱特林,那曾经被伏地魔玷污的名誉和信念奋战,将向所有人证明,斯莱特林不是只有黑巫师和食死徒,斯莱特林们也愿意用血肉之躯,守护学校里每一个学生的安全。”

    整个礼堂突然噤若寒蝉,没有了一丝声响,所有人都像被石化了似地盯着艾伦,连后面教工席上的教授们也几乎没有幸免于发抖的……

    “对一个名称的恐惧,就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艾伦郑重地说,“请记住,每个事物都有其正确的称呼方式。我想对大家说的就是这些,请继续用餐——”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后就传来了响亮的鼓掌声。寂静的礼堂里,一个人的鼓掌声显得那么隆重,艾伦顿住了脚步,转身发现居然是麦格教授……他的父亲都没有鼓掌,反而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居然这么捧场?麦格教授一边表情激动地笑着,一边把手掌使劲鼓得噼啪响,艾伦甚至都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感动地哭出来……台下的学生们也开始零星鼓起掌来,赫敏是学生中第一个鼓掌的,然后是哈利,然后越来越多的学生都鼓起来掌,到最后全礼堂都欢呼起来,格兰芬多桌捧场的朋友们甚至吹着口哨上蹿下跳的,弗雷德和乔治还大声吆喝要第一个加入护卫队,连珀西也对弟弟们的决定感动不已,使劲鼓着掌。

    个别没鼓掌脸色很难看的学生都被周围站起来的同学们给挡住了,看起来人数还不少,不过艾伦也猜得到会有谁。这场演说风险很大,要不是仗着西德尼早在自己掌握之中,艾伦可真不敢公然挑战伏地魔,去年已经领教过了,莽撞对上没有任何好处。他明面上最有威胁性的对手仍是邓布利多,因此越是能调动人心的激烈演说,越是能降低老蜜蜂的戒心,让邓布利多看到自己热血冲动如格兰芬多的一面,更有利于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有把自己彻底推到伏地魔的对立面,老蜜蜂才有可能放心跟他合作一起对付伏地魔。

    可护卫队只是个幌子,再发展下去,组织更加完善起来,难免不让邓布利多起疑心,先抓住全校绝大多数师生的人心是目前的首要,有了大多数人的支持,自己做起事来才能更加游刃有余。里德尔那方面,还有斯莱特林中的反对者们,有西德尼在什么都不用怕。

    艾伦微笑着向学生们和教授们鞠了躬,礼仪完备地回到斯莱特林长桌,他顺便瞄了眼斯内普,发现父亲的脸色可比身边的麦格教授差多了,正狠狠瞪着他,在他脑海里传输过来许多批评和不满的长句子,艾伦耍赖地赶紧移开目光断开了连接,轻松接过德拉科递过来的面包圈。斯内普的反应还是跟早上拆纱布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他依旧不能接受艾伦这种一意孤行的做法,甚至搬出了萨拉查来劝艾伦放弃这个计划。萨拉查原本也为这个计划深深震惊,在斯莱特林的创始人看来,不清扫麻瓜种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艾伦居然还要带着斯莱特林们去保护麻瓜种……好说歹说,臭小子就是不听劝,不过等艾伦把计划用蛇佬腔告诉萨拉查之后,老爷子居然反过来劝斯内普看开点,让艾伦放手去做孩子想做的事……斯内普本来就为他们俩当着他的面用蛇佬腔偷偷交流,却不让他知道而生气,这么一来就更恼怒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拗不过儿子,这种不要命的演说分明就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黑魔王眼中,成为活靶子指日可待,斯内普实在不明白艾伦和萨拉查为什么还能这么老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