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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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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浮生若茶,需细细地品,入口苦涩却留余香;起落如酒,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皆在抿呷之中。

    男人喝茶,喝的是一份心境,滤去浮躁,落寞后的沉思。

    男人饮酒,一杯苦闷,一杯哀愁,一杯心痛,却是风情。

    昨晚和阿标在古城里吃野生菌火锅,一场大醉,阿标这些年酒量是操大了,干了三四瓶啤酒还来了瓶白的,黄立几瓶啤酒下肚,就已经神色颠狂,一个劲地叫着左一个去屎,右一个去屎。

    惹得左右食客纷纷转头,在饭店这个饮食之所在,叫着去屎实在是有辱斯文。

    一个叫得欢,一个喝得欢,就这么一对活宝。

    去屎就是阿标,说起来是个笑话。

    那个时候,国人都喜欢取个英文名才显得有范,阿标喜欢美国好莱坞名星尼古拉斯.凯奇,所以取个英文名字叫尼古拉斯。

    公司有个年龄偏大的粤省同事,国语不标准,英文更是一塌糊涂,他叫起这个名字来很容易让人听成你不拉屎。

    因为太逗,同事们都不叫阿标的名字了,改叫你不拉屎,后来叫成快去拉屎,最后则简化成了去屎,阿标不是没反抗,可是大势所趋之下,他的那些抗争显得太过无力。

    到现在这个年龄还能叫着去屎,让阿标无法生气的人,生气也没用的人,黄立是一个,可见基情之深。

    到上午11点黄立才懒洋洋地爬起床,宿醉,头还是晕乎晕乎的,对昨晚印象中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阿标说的:“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阿标总爱说这种文艺青年的话,让人感同身受。

    洗漱一番后走到南门的慈缘斋吃斋饭,来得有些晚,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门口有位阿姨在跟义工争执,看着阿姨带着几个饭盒,应该是想带一些回去给家人吃,义工只是不断地低声说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将饭食带出,只能在这里将饭菜吃完才行。

    音箱里不停地在讲述着《弟子规》,行来过往吃饭的人躬身行礼,食客们则谨遵食不语的古礼,安安静静地将碗盘中最后一点汤水饭粒消灭干净。

    阿姨仍然在那不依不饶,确实有碍观瞻。

    或许这天下的免费饮食总是需要这样的人来衬托,才显得难能可贵,守礼感恩,教化不易啊。

    昨晚就和阿标约好下午一起到海舌喝咖啡,看日落,这地方黄立来过一次,确实是个消磨时光的好去处,当然买单的依然是回家当地主的阿标了。

    海舌在洱海西岸的喜洲镇金河村。苍山万花溪在这里入海,加上海水缓流和挤压的作用,形成了这块三面临水的长形沙洲,地方史籍记称“青莎洲”。

    洲长3里,由宽至窄深人洱海,如“舌头”,故名“海舌”。海舌沿岸柳树成荫,沙滩柔软,海水、蓝天、白云、水鸟、在这里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咖啡馆里人不多,远处在海舌拍电视剧的人也在清场,相对于双廊的热闹,这里商业化并不是很浓,游客也少些。

    坐在海边简朴的小木凳上,微风起,吹弯了芦苇的腰,惊起几只鸥鸟。蔚蓝的天空和相映靓蓝的湖水,无瑕的白云,远处葱绿巍峨的苍山,暖暖的冬日阳光下,让人只觉慵懒闲适,只想忘记所有纷争忧愁。

    湖光山色下黄立和阿标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

    日子的美好在于和同频的人一起消磨时光,那些短的沉默和长的无意义闲聊,都变得无关紧要。

    可惜阿标是个男人,要是个美女,那样的人生记忆才会更完美。

    黄立如是想,说出来惹得阿标一阵抱怨。

    离别之时,阿标建议黄立看看,能不能在大理来场艳遇,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大理有太多天涯过客,浮世散人,江湖游客,流浪行者。

    在这最好的时光里,别一个人独自走在浮华炫丽却不属于自己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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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立有些愤愤不平,怎么哪来那么多托,酒托也罢,还有咖啡托,怪不得那个看起来漂亮的MM一定要到那家咖啡厅去,这回总算上了当了。

    在神器陌陌上聊了快半个月了,那个温柔知心的女孩从来没有要求过见面,还是黄立觉得自己可以来场艳遇了,才迫不急待地要求见面,以为都是灯红酒绿下的饮食男女。

    两杯咖啡八百块,住客栈可以住两个月了,幸好自己只带了这么多钱,不然被那几个高头大汉的围困下,只有自动上交别无他法了,自己的身板自己清楚。

    回到客栈坐在楼顶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苍山,迷迷茫茫重重叠叠,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巍峨挺拔地矗产在无垠的夜幕下,依然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近处的洱海笼罩在黑幕之下,如果说白天的洱海是色彩斑阑的人间繁华美景,晚上的洱海则在惊涛拍岸之中,显得幽深莫测。

    点点灯火和粼粼月光冲破黑暗而来,渺渺茫茫。

    明月当空,天很低,夜色下仍然可以看到天空中的云,微风中的黄立仿佛觉得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她还好吗?有没有想起过我?

    有没有后悔自己那些曾经善意的谎言?

    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把爸爸忘记了?

    我们离回忆太近,离自由太远。

    有时候念念不忘,只是爱上回忆。

    一次犹豫,一次背叛,一次意外,足以让它枯萎。

    真想挣脱一切,由它烟消云散。

    沉浸在思绪里的黄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一阵手机铃声之中清醒过来。

    阿标的电话,一看时间已近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阿标打电话过来难道是约自己出去HAPPY?

    “喂,去屎,这么快就想哥了,是不是想让哥给你打个幌子出去HAPPY啊?”

    “你这个几吧人,一天到晚想的什么啊,我老婆就在身边,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老子刚刚还在恩爱,现在一点兴趣都没了。”阿标语气低沉,有气无力的样子。

    “什么事情啊,难道你阳痿了?需不需要帮忙?”黄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调侃。

    “你这个鸟人,自己上网看吧,懒得屌你了。”

    听到阿标气冲冲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黄立估计真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打开手机锁屏,黄立才发现有微信新闻在推送,之前一直都没注意到。

    今日凌晨1点27分开始,高丽国向米国本土发射三枚核导弹,分别射向米国西海岸城市洛杉机、旧金山、阿拉斯加,向太平洋上的米国夏威夷岛、关岛、日本冲绳各发射一枚核导弹,其中洛杉机被核导弹命中并在空中500米引发核爆,具体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中。其余几枚核导弹全部被米国导弹防御系统拦截成功,距海岸线千米的空中爆炸,暂不清楚是否造成人员伤亡。

    据悉,本次射向米国为高丽国KN-14弹道导弹,三枚陆基发射,三枚潜射,携带的均是氢弹,预估为500万吨当量,在洛杉机产生60公里高的蘑菇云。

    据悉,卫星图像显示,洛杉机100米以上的高楼基本全部倒塌,最高大楼310米的联邦银行大厦及261米的怡安中心已基本移为平地,城市中由大火引起大量浓烟。

    据国家地震台测得:洛杉机因核爆引发6.8级地震,震源中心距地面约为5公里。洛杉机正好处于全球最大的地震带--环太平洋地震带范围内,是一个地震高发地区。在地下两万米左右的深处有一条活动断层,专家们认为,核弹爆炸是本次地震的罪魁祸首。

    据悉,核爆成功两分钟后,高丽国元首金三胖发表声明称:要让白头山的血统永远留存,要将米国帝国主义敌人送进地狱,这次是对米国军事挑衅的报复,同时作为世界级的军事力量,高丽人民军有信心有力量粉碎一切来犯之敌。

    黄立有些发懵,乱了乱了,这是要世界大战的节奏吗?核战争来临了?华夏会不会参战?米国什么时候会开始报复?

    一阵凉风吹过,黄立理了理混乱的头发,一看手机,还有新闻推送,打开一看,心中直叹:完了。

    今日凌晨1点38分,米国从路易斯安娜号、缅因号、马里兰号三艘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核潜艇上各发射一枚“三叉戟”Ⅱ(D-5)潜射弹道导弹,各携带三枚475万吨当量的W88核弹头,分别射向博川、宁边、吉洲各个军事目标。从罗得岛号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核潜艇上发射两枚携带四枚475万吨当量的W88核弹头,射向高丽首都的各个政治目标。

    据悉,17枚核弹头全部成功命中并在地面引爆,由于高丽国早已网络封锁,暂无人员伤亡统计。

    据悉,米国总统在黑宫内发布声明:作为核爆受害国,米国退出核不扩散条约,政府不会让米国人民的鲜血白流,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米国一定会将高丽这个恐怖主义轴心国在地球上抹除,并宣布米国进入一级国家紧急状态。

    据悉,卫星图像显示,高丽首都在8枚核弹的打击下,已经基本移为平地,因为是地面引爆,爆炸中心点有面积约三公里大小的爆炸坑。

    据国家地震台消息:博川、宁边、吉洲因核爆引发4.5级地震,平壤因核爆引发5.5级地震,由于爆炸发生时间不一,具体破坏效果应该更强,北三省均有强烈震感,京城有轻微震感,高层大楼震感明显。

    据国家气象台消息:因高丽连续强烈核爆,请北三省居民尽量在家中减少外出,东部沿海省份出门时请带雨伞,穿长衣长裤,尽量不要让皮肤暴露在阳光下,谨防发射性尘埃产生的辐射。

    消息还有林林总总一堆,黄立已经无心再看,战争就这么来了,华夏参不参战很难说,但因核爆引起的辐射尘埃肯定将改变现在的生活,改变现今的气候。

    这么美的苍山洱海会被毁了么?

    夜色下的黄立开始踌蹰往后的生活。

    12月16日,这个日子肯定会是历史长河中浓墨重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