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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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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的A市,秋意渐浓,夜晚微凉。在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的,一个姑娘背影单薄,她外罩一件单薄的白色针织衫,穿着牛仔裤,却因为脚上踩着的一双人字拖而感到从脚趾侵袭而来的凉意。她走在小区里的小花园里,慢慢的走到了水池旁边坐下。她抬眼,便看到小区里的每座居民楼,几乎家家灯火通明,一个个小窗户里都透露出温暖的灯光,那是家的感觉。这里这个水池曾是她们几个以前聚会的“老地方”。记得她是12岁的时候搬进这个小区的。如今她已经20岁,转眼8年时光飞逝。8年的时光说长不长,从m罢了,一晃眼就过去了;说短也不短,初中,高中,大学,一关一关,或艰辛,或轻松,总之是一步步走过来了。但算起来,她和谢南浔,林西棠,邬稹相识远远不只八年,仿佛从出生开始,身边总有他们的陪伴。谢爸爸,邬爸爸早年和我父亲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后来各自高升,谢爸爸当上了团长,我爸是政委,邬爸爸转而从政,也当上□□,林家妈妈是同期女兵,如今也是上校级别,林爸爸是一名军医。我的母亲是搞科研的,就职于中科院。而谢家夫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温和娴静。她早年是画家兼文学家。于是父母们早期都住在部队分配的房子里。他们是同甘共苦的好战友,是相互扶持的好同事,是互相照应的好邻居。各家积极响应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于是四个家庭的独生子女们都先后出生了。最先出生的是谢家小魔王,谢南浔。之后是邬家小霸王,邬稹。两人是同一年的,只是一个2月,一个10月。年头年尾的距离,在往后的日子里常常成为谢南浔巩固老大身份的有力支撑,也是邬稹长久以来被谢南浔压迫而无法翻身的原因。一年后林家生了个闺女,林西棠。在连续两个小毛头之后,迎来了第一个女娃。更何况西棠小娃真真是既继承了林妈妈的美艳高贵的外表,又糅合着林爸爸温和恬淡的气质。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是当时最漂亮的小女婴,唇红齿白,皮肤水灵灵的,让四个家里的人都爱不释手。之后在我出生前的三年里,就连谢南浔,和邬稹常常都会为了能亲亲妹妹的小脸蛋而打起来。说来我爸算是几家男人里晚婚的那一个,缘分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爸一部队里的政委,居然能和我妈一个搞科研的走到一起,也实在是不容易。于是晚了大家伙三四年。我——周庄庄,出生了。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堪比完美的漂亮小公主林西棠在前,我又是微微早产,出生后黄疸不退,长得也远没有西棠惹人喜爱,还十分爱哭爱闹,所以,我并没收到如西棠的那种万千宠爱。或许就是这三年的年龄差,悲剧的我老是看似融入哥哥姐姐们的圈子里,却又总被无形的围界阻隔在他们的圈子里。

    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他们故作老成的话“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我还在小学低年级,他们早进入高年级。我好不容易进入小学高年级,他们一个接一个步入初中。当我好不容易进入初中,他们却都考完中考进入了重点高中。我忙于中考时,要么西棠忙于高考,要么谢南浔和邬稹步入大学,如脱缰的野马,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没有任何人帮我,教我,没有人给我分享经验。加之,我本身也没遗传到我妈妈的“天资聪颖”和“科研头脑”,我的中考,考得十分的“华丽丽”。前面的哥哥姐姐都是以一等,全A的成绩考入市里第一的重点高中“二附中”的尖子生。而我考出一个二等,一个A都没有的4B1C1D的“好成绩”,在我家引来一场腥风血雨。在爸爸的关系下,我吊车尾进入了市里排行第三的重点高中“一附中”。但我并没有因此而解脱,因为这件事,在我今后三年的高中生涯中,影响一直存在并且持续着。

    中考成绩出来后,我看到我妈妈脸上深深失望的表情。她愤怒的说“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笨丫头。你老妈我当年可是文理兼修,科科优秀,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你说说你,小学初中和南浔西棠他们读的都是一样的,怎么他们三都不费吹灰的进了“二附”?你怎么就是如果没点关系就差点读普高的笨丫头呢?”你说说,你自己说说,自从你上了初中,是不是开始叛逆,不听话?我说你几句,你就要回几句来气我。你要是听我的话,少把心思和时间放在电视剧,出去和朋友闲逛上面,你要是肯听我的,你今天绝不会是这个样子。从你初二成绩下滑开始,我就猜到你心思肯定是跑偏了!每次说你,你就和你爸两人联合起来插科打诨。说什么,‘成绩有点起伏是很正常的,不要逼得太紧了’看吧。这就是下场!我就说,什么正常的成绩起伏,呵!我怎么没看南浔、邬稹、西棠的成绩有起伏?人家可是一直遥遥领先,一路直升的呀。”还好有我爸善于调和我们的关系“好了,庄秋。你也别和她置气了。孩子没考好自己本身也很难过了。还有她初三这一年的辛苦,我们也是看在眼里。我相信孩子是尽力了的,可是考试这种东西,不确定因素还是很多的。偶尔发挥失常的例子也是很多的。”庄秋大人,冷冷笑笑,“发挥失常?这些都是那些考不好的人为自己的不努力找的借口。我一直都坚信,只要准备充分,就能胸有成竹,万无一失!难道没考好,不怪自己没学扎实,没复习全面,反而去怪出题老师怎么全出的是我不会的题?笑话!”我爸被我妈噎的无话可说,拿着报纸,回了书房。我被训的毫无颜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加要命的是,这时门铃响了。阿姨去开了门,是谢南浔,邬稹,林西棠。邬稹平时就喜欢调侃我,此时看我乖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默默抽泣,觉得稀奇极了。“哟!壮壮这是干什么坏事了?惹得庄阿姨那么生气。不会是又去爬树,惹蜜蜂了吧?”壮壮是他给我取的外号,我的确是比同龄女孩要长得高壮一些。我妈冷哼一声“呵,这个出息丫头,中考考得一塌糊涂,还是她爸托关系,她才能掉车尾进“一附”呢。”这时邬稹不同情我,反而更加耻笑我了,“成绩多少呀,说出来给哥哥听听!我保证不笑话你!”我又气又羞,我看到谢南浔也是一脸笑意,探究的看着我。该死的邬稹!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我妈笑了,“怎么现在知道羞愧?知道你那破成绩说不出口啦?没事我帮你说!她考了个二等,一个A都没有,还有一个数学是C,一个物理是D!看看这成绩,我都丢人!”这是林西棠站出来,“阿姨,你也别老是说庄庄了,我相信她也是很难过的。再说,只是中考而已,进了高中努力一点,还有很大的机会能考上重点大学呢!”我妈只要一看到西棠,就能马上阴转晴,狂风暴雨转眼天朗气清。“还是糖糖最能干,对了,你们三个来有什么事吗?”谢南浔便主动说,“是这样阿姨,这不,我和邬稹去年考完大学没有庆祝,不就是为了等今年西棠庄庄,高考,中考完,大家一起庆祝。所以,这不西棠高考成绩也出来了,她和我和邬稹一样也考上了A大,读的外语系。所以我爸就在香满楼定了包厢,请我们四家明天晚上一起聚一聚,好好庆祝庆祝。”我妈笑开了花“哇!西棠也考得太好了吧!虽然知道你成绩一直不错,但还真想不到你能和南浔他们一样考取A大!A大可是全中国最好的大学呢!诶哟,我们家周庄要是能考取A农大,我都谢天谢地咯”谢南浔仿佛感受到了我此刻的悲伤,赶紧说“阿姨,虽然周周,这次中考没考好,但你也不要太着急,毕竟上了高中就又是一个重新开始。努力一点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不管怎么说,也总算是考完了,别再压着她了,明天的晚上聚会还请务必要来!”“周周”他对我的称呼,不同于邬稹调侃的“壮壮”,不同于西棠礼貌的“庄庄”。我妈回了他“这是当然,我们不会因为这丫头丢脸就不去的。我还正想用你们刺激刺激她,让她明白自己差别人多少,也让她多向你们学习学习。”

    他们离开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股浓浓的忧愁瞬间席卷了我,我扑在床上,压抑的任由眼泪留下,却不敢发出声音。我不在乎林西棠,邬稹怎么看我,不过我知道有西棠的比较,我在南浔哥哥心中的形象肯定很差。他肯定认为我是差生,不好好学习,或者认为我很笨,就是比不上他们三个的智商。我承认,我一直很喜欢南浔,我很在乎他对我的看法。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想在他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可结果每次都适得其反。

    很小的时候。我喜欢跟在他们三个屁股后面。我就默默的看着他们玩,不敢参与进去。每次谢妈妈都会教训他们说他们光知道自己玩,不知道要照顾妹妹。这时我看到谢南浔和邬稹眼中对我嫌弃的眼神,邬稹嘴里还念叨,“她一个小屁孩,怎么跟我们玩这种高智商的游戏?”之后,我渐渐学着改变,尝试去融入他们,可是最终去只能沦为“小弟”,比如他们叫我去爬树,帮他们捡不小心被西棠打到树上的羽毛球。可是,那次我爬上树后,一只蜜蜂飞到我眼前。吓得我手舞足蹈,打倒了蜂窝,还摔到树下,还好有厚厚的草地,我才没摔残废。可那次却被蜜蜂蛰成了猪头。惹得邬稹笑的捂肚子。谢南浔,半忍着笑,把我送回家。我知道那天之后,他们三都被家里训了,说怎么能让我这么小的孩子去爬树。虽然,那棵树并不算高。从那之后,他们都避免带我玩,总觉得我会给他们添麻烦。之后,我发觉谢南浔和邬稹好像都有点喜欢西棠,那时的我也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他们常常会在打球时,为谁和西棠一边而争个不休。他们会十分在意,西棠到底喜欢他们谁给的生日礼物。他们也会争,早上一起去上学时,西棠坐他们谁的自行车后座。于是,我开始学西棠。想变得像西棠一样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或许这样谢南浔就也会喜欢我了。于是,我缠着妈妈说要去学琴,学画画,还要报名作文班,英语班。我妈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很不解。但她反对我学那些,她只是去帮我报了奥数班,航模班。可是,我妈感兴趣的这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于是,我想到了谢妈妈。

    谢妈妈,苏婉凝。是个很有才情的江南女子。她曾是画家,是文学家。于是,我开始天天往谢家跑,缠着谢妈妈,叫她画画给我看,求谢妈妈写的作品来看。谢妈妈人很好,她非常喜爱我,护着我。我妈生气的想把我抓回家,她反而劝动了我妈妈,让我妈妈默认我可以跟谢妈妈学画画,学文学。可惜,我似乎开窍得晚,学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起色。又一次,谢南浔放学回家,看见我在他家读古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噗嗤,你知道鸿鹄是什么吗?”那时我才小学5年级,我只能摇摇头。“根本连意思都不知道,就知道瞎背,你这样学文学,对得起文学吗?”此时,谢妈妈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打了他儿子脑袋一下,“臭小子,怎么这样打击你妹妹学习积极性?我可告诉你,周周的语言感知能力和想象力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谢南浔,一脸不相信“切!老妈哪有你这样安慰她的,你这不是欺骗吗?我知道你想刺激我,让我去跟你读那些文绉绉又酸不拉叽的古文。行了,您可别白费功夫了。你就好好教你这个好学生吧。”谢阿姨看向我,“周周别听你南浔哥哥胡说,阿姨是真的觉得你很有天赋,阿姨很喜欢你,好想你做我儿媳妇,感染感染我这没有文学细胞的儿子。”这时谢南浔眼睛一瞪:“妈!你这就过分了!点什么鸳鸯谱呢,别说我次次语文考110多分,根本不需要这个小屁孩熏陶,就算你要给我找媳妇,也该选西棠那样的吧!怎么是她!她小学语文都考过不及格呢!”谢阿姨立刻笑开了:“哈哈,我就这么随便探探,你就不打自招了吧!还不承认你喜欢人家西棠姑娘!”我深深的记得那个下午,那个下午谢南浔涨红的脸,谢南浔掉头就跑的背影,以及谢阿姨笑眯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