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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Marry me

作者:孤帆远影碧空尽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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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茵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对呀,你不知道吗?”

    他转过头,厌恶的瞪她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明知道他们还互相喜欢。”

    她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陆云旗,你搞清楚,我才是何清远的未婚妻,你妹妹,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第三者。”

    他眸中飞过一记冷光,不悦的抿着唇。她识相的举起双手:“好好好!”遂歪头一笑:“可是我就是偏偏不成全她,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伤心,那你求我呀,如果我高兴,我就去跟爸妈说解除婚约!”

    陆云旗扭过头不屑的冷哼一声,陆云茵施施然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像何清远一样,以为订婚不是结婚,所以他才傻乎乎的答应陪我演戏。陆云旗,你应该知道,陆家跟何家的联姻意味着什么,岂是他何清远想不认就不认的?我现在之所以不理会他们,就是等着,等到霍淸懿不可自拔,离不开何清远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就像当年,你母亲一样!”

    陆云旗似被踩中伤口的老虎,凛然的眸光让她心底发憷,他嚯地掐住她的下颌:“我不管你跟何清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敢惹淸懿伤心,我饶不了你,不信,就试试!别以为你外公战功赫赫,我就怕了你,这世上,我最最厌恶的人,就是你!”

    他说完,用力将她甩开:“滚下去!”

    陆云茵下颌还疼着,就见陆云旗推开车门,绕到自己这边,他毫不怜惜地将她拽下车。然后极快地坐进驾驶室,绝尘而去!

    陆云茵想起他方才的话,他已经恨上她了?眼中浮起水光,她吸吸鼻子将雾气敛去,若是她真的跟叫霍淸懿难过,恐怕他会恨死自己吧?想以此要挟他就范,却将他推的更远,她怔了怔返身回去。

    秦华看见她去而复返,疑惑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没理会秦华,径直上了二楼,陆哲成看到她,并未做声。陆云茵壮着胆子说:“父亲,我想跟何清远解除婚约。”

    他仍旧未有一丝反应,陆云茵开了一个头反而不害怕了,继续说:“父亲,何清远喜欢的人是霍淸懿!”

    陆哲成终于抬起头,但却是责备地说:“这种小孩子家闹别扭的话,不要来找我!”

    她认真的说:“我不是闹别扭,我根本不喜欢何清远,他也不喜欢我!”

    “茵茵!”匆忙赶上来的秦华打断她,欲将她拉走。

    陆云茵却挣扎着甩开她:“妈,我不要跟何清远结婚,我不要!”

    陆哲成搁下笔,望着她:“当初不是你要跟他订婚的吗?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解除婚约?你把婚姻当成儿戏,你回去问问你外公同不同意?”

    陆云茵却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我们没举行订婚仪式,有什么不可以?”

    秦华轻声劝道:“茵茵,你怎么这般天真?你以为没举行仪式,别人就不知道吗?解除婚约别人会怎么看你,你们现在还年轻,等结了婚,定了心性,清远就不会胡来。”

    “妈,难道别人的看法比自己幸福更重要?难道你让我像你一样,一辈子守着虚有其名的婚姻?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幸福,何清远也未必肯娶我!”陆云茵急躁地喊。

    陆云茵的话戳破长期堆砌起来的假象,两位老人一时失语,陆云茵却似找准七寸,继续攻击:“妈,你已经抢了霍淸懿妈妈的幸福,还要要我去抢她的幸福?”

    秦华一怔,面色晦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陆哲成却头脑清醒的抓住她话中重点:“你是说,何清远招惹上了......”

    陆云茵似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急切地说:“父亲,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从小被你抛弃的霍淸懿吗?”

    “闭嘴!”陆哲成厉声呵斥道:“出去!”他怒目圆睁,太阳穴处的青筋突起,想来已是震怒到了极点。向来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人,第一次显露出情绪,陆云茵瑟缩地缩了下肩膀不敢再说,悻悻地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陆云旗在马路上一路飞驰,各种情绪交织,他猛然刹住车,拨出电话给霍淸懿。竟然关机!他转而拨何清远的电话,也是打不通,他气得摔下电话,继续开车。回到家,他松了松领带,还没想好如何跟霍青说,却见她已经收拾好行李。他怔了怔:“母亲,你......”

    “你回来了?今天就住院吧,暂时先别跟小懿说,她胆子小,肯定会哭鼻子。你不知道,当年我送你上车以后,她抱着我又哭又咬又踢又叫,哭了整整一夜,早上醒来,还在抽泣。为此她很久没跟我说话,后来也不肯跟我亲近,她看似冷情,却比你我都重情!这些天,我唯一恐惧不是死亡,而是我死后,没有人替我照顾她。云旗,死前能与你有片刻温馨,我已知足,不要跟你父亲置气。”

    她平静从容地说完,又从身上掏出存折:“密码是121288。若是她将来出嫁,你帮我给她置办嫁妆,若是一直没嫁人,至少让她有个安身之所。”

    12月12是他的生日,8月8日,是霍淸懿的生日,他拿着存折的手似有千斤重。

    霍青忽然叹息一声:“她从很早之前就存钱想去美国找何清远,这个孩子不撞南墙不死心,我真怕......可是却无力改变什么,她从以前就听你的话,帮我劝劝她,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

    将霍青安置好,已是傍晚,陆云旗从医院出来,再次拨电话给霍淸懿,谢天谢地终于打通。电话那头的霍淸懿,欢悦的声音富有感染力地穿过电磁波,跃进他耳朵:“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冰冷的语气吐出最伤人的字句:“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还是你原本就是如此甘于下贱的人?难道母亲这些年遭受的指点不足以警醒你,还是你打算步她后尘?我不希望你是真的准备做何清远的地下情妇!”

    她愣在那里,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何清远,关上房门走到室外:“不是的,清远并没跟她订婚!”

    “霍淸懿,你是三岁小孩?还是说你要等到怀上他的孩子,才肯醒悟过来他不会娶你?”他的声量陟然增大。

    她沉默着,却让陆云旗更恼怒:“怎么不说话,你很委屈?自小遭受的屈辱你打算让你将来的孩子再遭受一遍?难道离开那个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你马上就要27岁,难道还不懂这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最永恒最稳固的联盟?他三言两语糊弄一番,你就信以为真,你先问问他,他打算如何分配你跟陆云茵的权益?是你一三五,她二四六,还是你初一到十五,她十六到三十?”

    她恍然明白过来,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陆云旗这么激动,必然是因为他已经清楚了什么。她颤抖着唇问:“你说的,是真的?”

    陆云旗闭上眼,无奈地说:“陆云茵不会放过你的,小懿,我不想你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欢喜,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关心你!”

    他语气放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回来吧!”

    回去吧?她坐在床上,怔怔地思考了很久,连何清远洗完澡出来都没察觉。何清远挑眉坐下,一晚上她都魂不守舍,究竟是谁的电话?他瞥见枕头旁的手机:“洗澡吗?”

    她拿起睡衣起身,走到浴室,又返回来换上拖鞋。没有何清远的捣乱,她很快就洗好,包着浴巾出来,擦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吹风机是何清远前几天出门选购的,虽然贵了点,但是吹完头发确实一点也不毛躁。她将头发吹干,才发现他没在室内。正欲起身寻找,他从外面进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斟酌着问。

    他眼中闪烁着愉快:“不是想看极光吗,过几天就会有!”

    “额......我毕竟还有工作,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很不负责?”

    又是这样,她绞尽脑计在撒谎,他坐在床上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放回去:“不是已经打算辞职?干脆不去了!”

    “嗯,你这么久不去公司也没关系吗?”

    “放心,不会倒闭,就算倒闭了,也有其他产业养你!”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她挣扎着,难道要撕破脸皮:“我想回去了!”

    他定定的盯着她,方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她手机密码,是他生日。通讯记录第一条亲昵的写着:云旗。连他的名字都是连名带姓何清远,他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因为他们刚刚和好,她尚来不及。他拨过去,果然是陆云旗,他的语气自然而亲密:“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帮你定机票吗?”

    他愣了愣,厌恶地回道:“不用,我会送她回去!”

    不论陆云旗与她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曾经的旧情人亦或是蓝颜知己,这都不能掩盖她想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接到陆云旗的一通电话。换言之,就算陆云旗在他离开的这些年与她发展过一段情,如今即便已斩断情缘,但是在她心中,陆云旗远胜过自己。这个认知无疑深深打击他的自信心,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

    “好,我帮你订机票!”

    “你不回去吗?”她意外的看着他。

    “告诉我,大学的时候,你查了那么多关于极光的资料是为什么?”

    她又低着头,准备撒谎,他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盛超,给霍淸懿定明天的机票。”

    盛超大概是问他是否一起回来,他看了一眼霍淸懿:“不了!”

    霍淸懿并没有独自出国的经验,哪怕只是坐飞机,也让惶恐不已。将她送到机场以后,他又带她去拉面店点了一碗拉面:“吃点东西垫一下,免得晕机,飞机上可能没什么好吃的,要不要买些零食拿上?”

    所谓的零食就是一大袋肯德基,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他从兜里掏出药瓶:“这个烫伤药,记得吃。”

    “早都好了!”

    “嗯!”他又看了看她手机:“先找个地方充电吧,离登机时间还早,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她今天情绪不高,到了候机室,他将她行李箱放在她脚边:“我去要一床毯子!”

    她拽着他不肯松手,他便在她身旁坐下,她枕着他肩膀,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颈脖,他垂目望见她鼻尖上似有汗珠,大概是两人黏在一起,太热。

    他伸手想去够桌上的杂志,轻轻一动她就呢喃着哼唧,他只得以英文麻烦旁边的乘客。北欧外貌的男人绅士地将杂志递给他,他道了谢,轻轻的扇着,不疾不徐,节奏稳定。

    其实现在心情极差,闷地快要透不过气,可是却拿她毫无办法。谁让当年离开的人是你?既然离开,就要承担她可能会爱上别人的风险!是你的错,怎么能怪别人?既然她已经回到自己身边,假以时日,一定会重新夺回她的心,他只需要更有耐心!

    快登机的时候,他唤醒她:“要不要喝水,然后去上洗手间?”

    她点点头,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然后起身去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却没见他人。她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候机厅有些可怜。肩头被人轻轻拍打,她惊喜的转身,却不是他。那北欧男人笑着说他们是一趟飞机,她返回候机室,拎上行李,随着人群走到登机口。

    长长的登机口全是肤色各异的陌生人,她紧紧地拽着行李箱,不甘心地到处眺望。终于,看见他匆匆跑过来,她站住,他将她手机递给她:“怎么没等我?”

    手机已经充满电,她将微微发热的手机放进兜里:“在飞机上我可以玩iPad或者睡觉啊!”言下之意,用不着特意把手机充满电。

    “你一个人,要警醒一点,不要睡得那么沉。”他满脸担忧。

    “嗯,我走了!”她拉着行李箱,里面装着这几天出去玩淘到的一些小玩意儿。

    他拽住她,扶着她后脑勺,深深地吻着她唇瓣,末了,舔了舔:“回去给我打电话,到了机场盛超回去接你!”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到了,手机一直没有动静,直到盛超打过来:“Boss,已经把霍小姐送回去!”她果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几天之后,何清远终于看到霍淸懿心驰神往的极光,果然绚丽无比,犹如白日焰火。苍穹中一片澄碧为底,五彩缤纷交相辉映,似一条彩带,即使妙笔生花也无法描述出一二,世间没有能描绘出其形的彩笔。这样震撼的景象,她却没能一同欣赏,略有遗憾。他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然后请别人用相机帮他拍照留念。

    “霍小姐!”接到盛超电话的霍淸懿正在浏览网页,顾慎行那里已经交接完毕,在家窝了两天,实在太无聊,只好开始找工作。她疑惑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是盛超没错,她疑惑的等着,就听盛超接着说:“何总说,你的生日礼物,在房间里放着!”

    生日礼物?果然,今天是8月8日,她放下电话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人已经回来了?她一边思索一边寻找,蓦然看见杂物间的门开着,想起里面似乎有一个暗室。她按亮杂物间的灯,拧开那个暗室的门锁,摸索着打开灯。这里放的也是一些旧书之类的杂物,为什么单独隔出一间?她随手翻开一本书就明白了,这是何清远的书,尽管他没署名,但是这样飞扬霸道的笔迹,她一眼就认出来。柜子里放着他以前竞赛时拿的奖杯,还有他的篮球衣。地上的箱子里有他的毕业照,还有以前做的笔记。她瞥到角落里有一个硕大的箱子,难道说,何清远把他自己装在里面?

    果然想太多,箱子里是更多箱子,她一个一个拆开,里面有他的卡片:元旦礼物、情人节礼物、妇女节礼物、七夕节礼物、生日礼物、圣诞礼物。

    竟然真的是从那一年就准备好的,字迹已经褪色,某一年的电子产品,如今都已淘汰。有的是零食,已经变质。有的是他喜欢的公仔,已经绝版。有的是护肤品,已经过期。有的是衣服,已经过时。有的是首饰,有些氧化。今年的生日礼物只有一张卡片:

    等到凌晨12点,已经是9号,她也没有打过来电话,是没找到礼物?盛超既然告诉她在家里,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会不会礼物太多,她没拆完?还是卡片太小,她以为里面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