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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懋回了迪元,从琛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回来。只是和过去不一样,这从他回来后他就将原本在技术部的临时位置搬上了八楼。几次路过时,从琛看着门牌上写着的的“副总裁室”几个字,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的陶懋像是变了个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有些正经样子了。有重大决策的时候,也都端端正正穿了窄瘦的西装来,原本半长的头发也利落地剪了,露出耳后不知名的刺青。
正经和不正经碰撞,生出几分怪异又和谐的男性魅力。
很多时候,遇见她,他还是懒懒散散地开玩笑。可下一秒他又能认真严肃地同采购部讨论物料采买情况。
对此,从琛是越来越茫然了。
不过因为这人是陶懋,她多少能够理解,天才总是有些怪癖的。
她已经不能用正常思维去考虑他,正如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突然对管理感兴趣,为什么见了她也不再炸毛似的烦她。
种种缘由,她都不能过问什么。
还有几天又是一年结束,公司气氛紧张又高涨。
伴随着副总裁的回归,公司里的八卦气息又渐渐冒出了头。关于副总的花边消息层出不穷,另外吕阅庭要回北京的事儿也逐渐传开来。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认知,那就是迪元的规模即将再一次扩大。
如今迪元国内国外两手抓,步子走得又快又稳健。任谁看了,都对迪元的未来充满信心。
正如北京那边即将成立分公司,赵誉衡打算调吕阅庭过去把持局面,无疑是一个欣欣向荣的预兆。吕阅庭也从黄金单身汉一跃成为公司单身女性竞相追逐的钻石单身汉。
和詹娜聊天的时候,从琛对吕阅庭回北京这件事又得到了一个更加深层的消息。她早知道吕阅庭是北京人不假,却从来没听说吕阅庭父亲是北京市环保局的局长,曾任北京□□,兼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主任。
有这样的出生背景,吕阅庭身上流露出的良好家教以及对官场的熟稔也就不难理解了。
从琛回忆起初见吕阅庭的场景,他坐在角落里,眉眼沉沉,身上有种谜一般的疏离味道。在一众青葱的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想来,从琛才反应过来那种不一样的气质,大概就是官家子弟独有的气魄。
手中的热茶烫人,从琛扯嘴笑笑,算起来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只是看起来弱多了。
不过北京那块富贵地,浸润出来的官二代似乎都更加精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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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的第二天,赵誉衡受邀去澳大利亚参加由各国电源协会成员共同举办的新能源大会。
因此这天晚上,喝了薄酒的赵誉衡更加卖力地和从琛温存。
只是一卖力,计生用品不够用了。
真是尴尬的一B。
从琛推推他去买,他磨蹭地在她胸口匍匐。
“快去,不然就睡觉。”
赵誉衡伸手揉发表情有些小不悦,“我控制得住。”
从琛忍不住朝他翻白眼,“学自控就能自控了么?反正明天早起,不如早点睡。”
往身侧一翻,从琛还真拉过被子睡了。
赵誉衡惩罚地啃啃她的耳垂,一股脑坐起来去买“缺了会要命”的东西。
二十四都开着的药店灯火通明,前台的小女生见他进来,惺忪的眉眼跳了跳,对他说道:“要什么。”
赵誉衡在柜台边扫过,揽了五六盒“超薄至尊”放在柜台上。
结账的时候,柜台小女生红着脸,扫码的手险些握不住四四方方的盒子。
结完账出来,赵誉衡仍觉得身后那道不经意的目光追随着他。点了根烟,他暗道,饿汉的饥哪是小姑娘能懂的。
三十几年好不容易真的开了荤,吃多少都是吃不够的。
回到屋里,卧室的门半掩着。
弱弱的黄色灯光从里面泄出来,雾霭霭又朦胧胧的。他的房子虽然大,却没有从琛的充满生活气息。单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躺着什么都不做,都比他多签几个单子让他有满足感。
拧了灯上床,他带了一身料峭地靠向从琛。从琛翻身推推他,“太黑了。”
他低笑,“天黑好办事。”
从琛羞恼,“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流氓!”
赵誉衡吻吻她的侧脸,低低说:“那是遇到你之前。”
在她腰间游走了两下,他的手缓缓向下,将她揽向他。
一把将她翻到自己身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从琛撑着他的胸膛,身子靠后,红着脸嗔道:“不睡了啊!”
“阿琛,换你你睡得着么?”
她在他的腰侧用力一捏,赵誉衡吃痛。
从琛:“戴。”
赵誉衡笑着放开她,在塑料袋里摸索了一会,过会听见他撕包装的声音。
忍了一晚上的性-事,轰轰烈烈地整到三点。
结束的时候从琛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莺啼喘喘,像是累极了。
睡去前,她开口问他:“怎么感觉没戴?”
赵誉衡吻吻她,说起了广告词,“因为至尊超薄,零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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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这天晚上,两家人在赵家大宅进行了第一次亲切“会晤”。
至于为什么将双方见面地点选在赵家大宅,完全是出于对赵老太太的考虑。老太太前些年中风,现如今虽然精神依旧矍铄,可腿脚已经十分不方便。
赵鸿祯拉着从伟业喝了不少酒,醇香的老酒香烫着热气儿,袅袅漂浮而上,柔了一桌人的眉眼。
双方本是熟识,知根知底又互相满意。对于从琛和赵誉衡的相恋,两家人是再满意不过。
宴席结束,说话的间隙,赵母将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拿出来给她,算是定了她这个媳妇。赵老太太乐呵地直点头,“这镯子我给了儿媳妇,现在也该传给孙媳妇了。”
“收下吧。”赵誉衡将镯子套在她手上,眉眼像是盛了一汪清泉,“妈给你你就收着。”
阮芳也不落后,拿出一个大红包给赵誉衡,“见面礼还是要的。”
赵母和她相视一笑,招呼着:“吃水果,吃水果,这批车厘子还不错,亲家母尝尝。”
喻瀚湫勾着唇用手肘推推从琛,从琛红着脸塞了一个车厘子到嘴里。
她想,两家人会不会太热情了……?
亲家母……他们都没商量过要结婚,怎么在他们眼里自己都像嫁进赵家了?
大年三十从琛在自己家过年,晚上赵誉衡微信给她转了1314。从琛笑着安然收下,还发了一张谢谢老板的表情给他。赵誉衡的厨房里缺个微波炉,大概是用不到,也没有买。从琛收下钱,打算添点钱买一个好的。
过会手机震了一下。从琛点开短信一看,嚯,□□转入1314520。
个位,十位,百位……整整一百三十多万,从琛数着数得以为自己数错了。
她视频通话追过去,他在那头低低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将他的声音吹得飘飘渺渺。
“别人老公都是上交工资卡,我没有工资卡,只能上交私房钱讨老婆欢心了。”
从琛盘着腿坐在床上,小玩偶的小红帽被她玩得要掉下来。“奢侈。”她努努嘴道。
视频了半宿,从琛有些昏昏欲睡。偶尔找回几分清醒,她听见电话那头偶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困了就睡,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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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衡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手机里画面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阿琛……”
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他勾勾唇,猜想她大概是困得睡着了。
想按下挂断键,想了想他找出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放在一边不再管了。
暖气嗡嗡地在头顶吹着,电脑屏幕上电路图密密麻麻,赵誉衡起身倒水。站在桌前,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今天,一样的夜晚,一样地想着同一个人。
于这份爱,他庆幸自己从一而终。
窗外烟花一阵接着一阵,透过窗帘的细缝,红红绿绿地映射在光面书桌上。
一年时间,流逝的时光不长也不短,却已然是两种心境。
他原以为会更久的,可原来菩萨一直在眷顾他。书生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将受过伤的妖精带回了家。
他开始傻傻地想,这样的福泽他要捐几座庙才好?
又或是捐几座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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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泉寺的香火越发鼎盛,两家人的出行加上喻家,浩浩荡荡几辆车,不紧不慢地开进山脚。
引路的小哥已经不是去年那位,换了一个圆脸的男孩,带着一顶小帽,耳边露出青青的发茬,大概是山上的小和尚。他搓着手上前,从琛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她问他:“是停到山后的停车场么?”
小和尚微愣,点点头,笑容淳朴。往后退了一步,他扯着青涩的细嗓,语调上扬,对一行人道:“往这条路开,开到后山。还有位子,早点去再晚一会就没咯。”
干净的声音,少了世俗的烟火气。赵誉衡朝他点头,后座的赵鸿祯乐呵一笑,“年年岁岁人不同,可说得话倒是和去年一模一样啊,哈哈。”
今年的冬天没有去年寒冷,山里只下了几场小雪,薄薄一层,掩了嫩青的松针。
一样的山石台阶,一样的香客攒动。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关系。
赵誉衡并肩和从琛走在石板路上,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属于彼此的温度。
求签的时候,主持慈眉善目地翻过掉下的竹签。
“上上签,大吉兆,两位施主鸿运当头,或有意外之喜。”
从琛捏了签,谢过主持。余光瞥见赵母虔诚地拉着主持低声询问着什么,赵誉衡低笑看她一眼,打趣道:“妈大概好奇死了是什么意外之喜。”
从琛咬咬唇,低嗔道:“只是客套话而已。”
在斋堂用过素斋,喻瀚湫再次提议到后面的石窟看看。四人成行,头顶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山寺,晶莹的雪水沿着松针滴落下来。
喻瀚湫拉着从琛在前面慢慢走着,赵誉衡和从浙在后面踱着步跟着。
“从琛。”喻瀚湫叫她,薄薄的红唇唇线完美。她侧过头,眉眼温柔似水,“这一年经历了好多事,我都不敢相信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得这么快。”
从琛点头,笑道:“我也不敢相信,我和他……会真的在一起。”
喻瀚湫眼角弯出优美的弧度,贼兮兮地靠近她,低声问道:“你们那方面如何。”
从琛一张脸红红白白,嗔道:“嫂子……”
喻瀚湫嗤笑,“好了不逗你不逗你。”
远处两个男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都噙着笑看着各自的心上人,眉眼柔成一缕春风。
从后面看去,像极了两兄弟。
“你是不是该改口叫我哥了?”
赵誉衡哑然,片刻莞尔,绕不过去的辈分真要命。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爽朗开口,叫了一声,“哥。”
从浙挑眉,笑着回了一声,“妹夫好。”
……
过会两人的对话又开始。
赵誉衡:“好像有点别扭。”
从浙摸摸鼻尖,“确实有点膈应。”
“还是叫名字吧。”
“还是叫名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