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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兄妹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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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中午陪程氏用过午膳之后,阮长宁便抱着阮令梨回到了自己的清风院,两人睡过午觉之后,阮长宁也不让阮令梨学习,说是要陪她玩。

    阮长宁让清墨拿来一盒子,长宁打开盒子一看发现是各种小玩意,做的精巧极了。

    “这是哥哥在街上寻来的,不贵重但胜在有几分雅趣。”阮长宁说道。

    “谢谢哥哥,皎皎很喜欢。”阮令梨郑重地说道,这些东西一看便知是仔细寻来的,都是小女孩会喜欢的玩意。

    盒子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一个泥塑的女娃娃,精巧可爱,长得可像她了。她毕竟不是小孩,虽喜欢这些玩具的精巧但玩不久。阮令梨的情绪毫不掩饰,阮长宁很快就发现了了,心里暗暗吐槽褚初弦还说什么小女孩都喜欢这些玩意,那是他妹妹吧,果然我妹妹就是与众不同!

    阮长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哄阮令梨开心了,正好看见桌案上的棋盒子,便说道:“哥哥教你下棋吧。”

    看到这黑白棋,阮令梨却想起了另外一种玩法,拉着阮长宁的衣袖说道:“哥哥,我们玩五子棋吧。”

    阮长宁面露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种玩法,阮令梨便给他解释了规则。围棋耗时长,可五子棋一局很快就结束了,初时阮长宁不熟悉还会输掉,可后面两人已经是五五胜负之分了。

    阮令梨离开后,阮长宁看着还未收拾起来的棋局,陷入了思考。这五子棋与围棋相比虽是小道,但由一个三岁的孩童想出来也觉得不可思议,看来皎皎确实如父亲所说天资聪颖,既然如此那就不该浪费天资,他可不想自己珍珠般的妹妹变成死鱼目珠子。即使是女子也可见天地,心胸辽阔。

    世人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被历史所铭记的女子却偏偏是班婕妤、武则天、李清照等人,而非是什么无才女。阮长宁觉得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只不过是哗众取宠之辈。

    第二日,仍是一个大晴天,天空湛蓝,飘浮着几丝云,缠缠绵绵的。

    阮长宁让管家备齐了车马,带好了侍卫,领着令雪来到了朱雀大街的坊市。

    望京城内分内、外两城,内城为达官贵人居所,外城则为平民百姓聚集之地。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条大街贯穿东西南北,在此基础上又衍生出许多小的街道,人群车马往来,熙熙攘攘。而朱雀大街又是最为热闹之地,商铺林立,走夫游贩往来,当真是数不清的热闹景象。

    下马车之前,阮长宁给阮令梨系好了斗篷带子,一袭红色的斗篷更衬的她肌肤如雪,莹玉光泽,细心地嘱咐道:“一会儿好好牵着哥哥的手。”近来望京城内来了许多外乡人,都想趁着临近春节好好赚一笔,其中混杂了许多宵小之辈。

    “皎皎知道的。”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香菱是怎样的遭遇,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

    街上的玩意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的,捏糖人,做泥塑的手艺人的高超手艺看得阮令梨目不转睛,激发了许多小孩心性。

    阮长宁是个大方的好哥哥,阮令梨多看一眼的东西都让人买了下来,丫鬟们抱着满满的一大摞。阮长宁看着阮令梨的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拿出细软的手帕轻轻擦去,好笑地问道:“就这般开心?”

    阮令梨重重地点头,这样鲜活有趣的场面怎能不让人激动,拉着阮长宁的袖子让他蹲下来,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最喜欢哥哥了”

    阮长宁刮了一下阮令梨的鼻子:“小机灵鬼。”

    两兄妹正情谊绵绵,却是让一声呼叫打断了,対街二楼的窗口上立着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正兴高采烈地向他们打招呼,大喊道:“长宁,快上来!”

    原来这个小公子是最受高阳长公主宠爱的小外孙——储初弦,平日在国子监与阮长宁最是亲近。

    阮长宁皱眉,心中虽不喜欢两人的时光被打扰,但褚初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无奈地抱起阮令梨往酒楼走去。

    在酒店的二楼上房内,褚初弦开着玩笑:“没想到阮长宁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对着自家妹子却是温柔体贴。”说完啧啧出声。

    “你怎知是他妹子啊?”一旁一体格健硕的公子惊奇地问道。

    另一面容俊俏的活泼公子急急地接上了话:“李阳你个傻子!看那孩童年纪颇小,除了自家妹子,谁家会让他带出来啊。”

    李阳也不恼,拍拍自己脑袋说道:“是哦。”

    几人说话的期间,阮长宁也带着阮令梨来到了楼上。

    侍从推开房门,褚初弦便开口说道:“我以为你要待死你家书房里了呢。”谁人不知国子监的成绩第一人是他阮长宁。

    阮长宁瞥了他一眼,贴心地抱着阮令梨落座,问道:“你储哥哥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阮令梨笑出了声,拿过食单,没想到哥哥在同窗面前也是个促狭的性子。

    “好你个阮长宁!”褚初弦假意地呵斥了一声,又转向令梨说道:“长宁妹妹,想吃什么尽管说。”

    “谢谢储哥哥。”令梨甜甜地说道。

    一阵嬉闹后,阮长宁又介绍了李阳和闻珞给她认识,指着那个体格强健的少年说道:“这是李阳,安国公的次子。”

    “李哥哥好。”

    李阳随手摘下一块玉佩递给令梨:“长宁妹妹,见面礼。”

    “谢谢李哥哥。”令梨双手接过,递给一旁的丫鬟收好。

    “这是闻珞,镇北侯的长子。”

    “闻哥哥好。”

    镇北侯府男丁兴盛,他仅有一姐姐,所以可稀罕别人家的妹妹了,顺手就摸了一把令梨的小揪揪:“闻哥哥身上没有小女孩喜欢的玩意,稍后给你补上。”

    “谢谢闻哥哥了。”令梨乖巧地说道。

    小女孩眉目如画,精致的好像天上的小仙女,这般乖巧懂事,简直让人忍不住疼爱。

    “需要储哥哥帮你念食单吗?”

    阮长宁拍掉褚初弦殷勤地伸过来想要接食单的手:“皎皎两岁便已开始识字,《千字文》《百家姓》早已烂熟于心,四书五经也已开始涉略。”

    阮令梨无辜地眨眨眼,褚初弦三人心里早已骂出了声,他们几个两岁时还在吃喝胡闹吧,这两兄妹是吃什么长大的这般聪明!

    春雨酒楼乃是望京有名的酒家,一壶问归酒一碟香酥鸭招揽了无数顾客,来春雨酒楼自然是要喝问归酒吃香酥鸭的。

    不过这问归酒酒劲足,几个人都还年少并不敢喝,顾只点了果酒,这果酒也是春雨楼在春雨初发之际采摘了新鲜的果子酿的,味道极好,再有便是点了香酥鸭和几道时令小菜。

    春雨酒楼的香酥鸭是取了肥大的草鸭为原料,不给鸭子开膛破肚,仅在鸭身上开一个小洞,把内脏拿出,往其中灌入汤汁,这汤汁就是春雨楼的独门秘方了,再悬于炉中,用荔枝木熏烤而成。经由刀法高超的师傅片皮,摆上盘来,据说厉害的师傅可以一只鸭子可以片上九十九片,取得是长长久久的吉祥意思。

    香酥鸭名不虚传,焦香肥嫩,口齿留香,吃的令梨心满意足。另几道菜取了北地的野物制成,用以椒辣,滋味鲜美,但阮令梨却是无福消受了,太重口了,馋的阮令梨口水涟涟,恨不得立马长大。

    几个少年都是好相貌,喝了一些果酒,年少还不胜酒力,脸上都有些熏红,更显得少年气重,精彩无双。

    春雨楼依湖而建,阮令梨从窗外望去,湖上已经结了厚冰,大家在上面滑冰玩的正开心。有几个人还耍出了花样,拟做天鹅或是飞鹤,转着圈,或是滑翔而去,身姿矫捷,阮令梨爬在窗户上看得直乐呵,洁白的小脸也浮上了殷红,怕是冷风吹的。

    阮长宁看了怕她受寒,便把她抱在怀里,陪着她在窗边看,轻声说道:“等你长大了,哥哥教你玩。”

    “这滑冰你闻哥哥玩的最好,还是我来教你吧。”闻珞抢声说道。

    阮令梨笑而不语,她亲哥哥还在呢。

    “我看不如来年冬天,妹妹年纪也可以玩着滑冰了,我们再相约这春雨楼。”褚初弦建议道。

    “好啊,到时候不可爽约。”阮长宁应道。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等到来年这个时候,几个人已经是南北分隔了。这再次的重逢来临,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都不由嗟叹一声,时光飞逝啊。

    阮长宁是个做事妥帖的人,给各房的兄弟姐妹都准备了礼物,赢得了一片赞誉。

    晚间阮令梨收到哥哥的大丫鬟春归送来的东西,是用一精巧的红木匣子装的,阮令梨便猜想是闻珞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八音盒。阮令梨拿出八音盒,转动开关,盒子上的锡兵小人便转起圈圈来,还发出好听的声音。小丫鬟们都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们可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新奇的事物。

    阮令梨却想的更多,此时海运并不繁荣,舶来品难得,价格也高的可怕,这份礼物贵重了。

    也不知这闻珞是什么心思,阮令梨略想了一下便放开了,哥哥既然把礼物送过来了,那么剩下来的事就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