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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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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令梨在这个院子里从见过春桃漫漫、夏雨纷纷、秋实累累再到冬雪纷纷,转眼间三年已过,她也长成了一个七岁的垂髫小孩。

    她接过暮晚递过来的汗巾,擦去额头上的薄汗,顺便将手上的桃木剑递给她。在她跑了一年步打好基础之后,言初开始教她剑术,当然这里的武功不可能跟武侠世界武侠世界比,但至少是一些防身的手段。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阮令梨点点头,她喜爱干净,所以每天练完剑之后都要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正好看到言初已经坐到了饭桌旁,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饭桌上还是放了各色的早餐:燕窝粥、腌制紫姜丝、凉拌黄瓜等小菜、还有奶馒头和包子油条。

    言初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长得愈□□亮,心中竟然有为人父的骄傲之情,笑着摇了摇头,给她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放到她碟子上,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很多生活习惯都已经了解了,她喜欢清脆爽口的、不喜欢太甜的食物。

    “你如今已经七岁了,要开始学习女孩子的课程了。”言初说,前两日阮问言送信来与他商量课程,虽说他能教琴棋书画,但管家女红和厨艺却是不能的。

    阮令梨明白,要开始学习淑女课程了嘛,说来她从到大还没有还没有动过一根针线,而孟仪四岁就已经能绣荷包了,说来惭愧。

    “让暮晚给你收拾东西回总督府,以后每半月住总督府每半月在我这。”

    阮令梨喝粥的手顿了一下:“师父,今天就回去?”也太着急了吧。

    言初点点头:“回去不可荒废学业。”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些东西学不会就不会吧,以后也会有丫鬟厨子帮你。”

    阮令梨灿烂一笑:“师父,你就等着我好好孝敬你吧。”

    她终于开启种田模式了。

    她回到总督府,先去拜访了程氏了,在安州这边她是夫人里身份最高的且府里事情又少,这三年越发的雍容华贵。

    “娘。”

    程氏让捏肩的小丫头停下,高兴地拉过她的手:“让娘好好看看,都瘦了。”程氏爱怜地摸摸她的脸蛋。

    每次她回来程氏都会这么说,她实在没有觉得,顶多也是长身子在抽条看上去有些瘦削,这三年程氏生怕她在山上受苦,各种好东西都往山上送,她真地觉得和总督府没有什么区别。

    程氏说:“一会儿锦绣阁的绣娘来府上,你也要多做几身衣服了。”

    服装其实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一种体现,本朝在大多风俗沿袭唐制又在此基础上做了相应的改变,而唐朝女子日常穿着的襦裙也沿袭了下来,本朝又设计出了上衣下裙的穿着方式,看起来多像是宋朝的风格,所以女子服饰真的是花样百出。

    阮令梨每季三四套衣服总是不缺的,所以衣柜里积累下来了几十套衣服也是有的,她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其实说起来有些浪费,但这个阶级的多是如此,且这也是体现总督府的实力,阮令梨想突出也做不到。

    锦绣阁的方娘子是来惯了总督府的,对程氏和阮令梨的喜好都是了解的,所以带来的衣服款式和布料两人看了都挺满意的。

    方娘子正在给阮令梨量尺寸,她这样的年纪真是变化大的时候,尺寸每次都是要重新量过。方娘子放下软尺,笑说:“小姐又长高了两寸,这衣服还要再放宽一些才好。”

    程氏说:“你看着办吧,做两身襦裙,就用软碧纱和月华纱,夏天穿纱才凉快。”

    程氏的眼光向来好,这种场合阮令梨一般都是不发表意见的,乐得轻松。

    “小姐肤白,穿什么颜色都是好看的,不过店里新来了一种霞织锦最是衬小姐。”方娘子说着,让跟来的小丫头捧来一匹布料,红似晚霞,烈如火焰,是真的好看。

    程氏看了极欣喜:“这料子好看,拿来做裙子是极好的。”

    “夫人说的是,刚好店里的师傅最近设计出了新的款式,您和小姐做成一样的,定是好看极了。”方娘子建议道。

    程氏拍手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亲子装,阮令梨觉得古代人做生意也是花样极多的,看这口才和推销手段。

    方娘子是极喜欢来总督府的,总督夫人大方,不仅下的单子多给的赏钱也是足足的,且夫人和小姐人又是顶好看的,穿着她们店里做的衣服出去走一圈不知道能带来多少单子。

    方娘子刚走不久,阮令梨才吃了半刻茶,珠宝店的人又来了。

    女人就没有不爱珠宝首饰的,阮令梨倒是比刚才多了几分兴趣。

    她的两个耳洞还是去年穿的,还是她娘用用漂亮的耳环诱惑的,她现在耳朵上戴的就是用红色玛瑙做的猫咪样的耳钉,漂亮极了。

    虽然她现在的头发还梳不了髻,簪不了步摇、华盛等簪子,但一些小的挂坠和额饰已经可以开始戴了。古代女童梳的多是双环髻,但她嫌总梳这个发型太单调了,用她现代的眼光设计出了一些精巧别致的发型,还引起了一阵风潮,用来戴额饰最是好看。

    此时她拿出了一叠手稿,全都是她在山上无聊时画的,言初看见也不责怪她不务正业,反而兴致勃勃地给出了许多意见。

    华翠阁的当家娘子见了这一叠手稿如获至宝,恨不得都设计出来在店里展出,但也知道这不可能,官家小姐怎么会在意她给的那点银钱,且也没有人喜欢带一样的首饰,她虽肉疼但也只好舍弃,不然得罪老主顾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做完衣服和首饰,程氏总算是肯放她走了,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玉笙居在她的布置下越来越漂亮了,假山池塘是不缺的,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一墙的紫藤花,紫藤花虽小但满满的一墙也是极为震撼的,还装了秋千藤椅,实在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她的四个大丫头这几年锻炼的也越发能干了,除了识字每人都有一项技能,暮晚是略懂诗书,清舟是刺绣好,风吟是算账好,子归的厨艺是数得上的,虽然比不得大家小姐,但与小户人家的女儿比还是比得上的。

    她的玉笙居是一个两进的院子,与她来说实在是地方宽阔了,她就干脆将卧室两边的屋子打通,一间做库房,她的私房着实不少,宫里赏长辈送的还有阮问言的下属送的礼物,回礼不用她回只管收礼,这只进不出的,身家实在不少;一间拿来做了书房,书房与她来说实在是重要至极,毕竟这是她“办公的地方”,且言初重视基础,即使她再过目不忘,她也是要抄抄抄的,这几年攒下的书也是可以开一个书店了。

    她直接进了书房,临窗的书案,上面放了雨过天青的花瓶,花瓶内插了玫瑰花,满墙的书,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书房倒像是一个考功名的公子的书房。她脱掉鞋子,地上都是铺了厚厚的毯子,主要还是因为她整理东西的时候喜欢坐到地上,这是她前世就留下来的习惯。她从书架最下层抽出一本册子,约有普通书籍两倍大有余,这些都是近年来她整理出来的资料。

    三年一过,阮长宁也十三岁了,离公主及笄的时间又进了一步,他们要拖也只能拖到公主十七岁,再晚怕是不能了。

    去年阮长宁已经一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秀才,这场战争打响了第一步。

    科举分为明经科和进士科两科,读书人中流传这一句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见考进士的难度。且考试这种事不仅是靠实力还要靠运气,即使你再文思泉涌要是碰到一个不合胃口的考官也只能饮恨,不然也不会有怀才不遇这个词了,还有就是临场发挥的能力。

    想要成就三元实在是难得。

    阮令梨这三年来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干,她根据迦南书院的邸报整理出了一份官员晋升图,最是能看出一个官员的出身,那年中举,那时到那地做何官,又与那些人有着关系,只怕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考官可是决定考试的一项重要因素,不说贿赂,至少文章上投其所好还是要做到的。

    且她本身应试教育出来的人,对付考试恐怕没有人会比她更有经验。现在的书院实在只是一个讲书育人的地方,关于如何应付科举却是什么都没有教。按照他说,不出百来个题目考吐了写顺了,实在不能说是用心准备过科举,背一百遍经义不如写上一片来的印象深刻。

    这几年阮长宁被她折磨的也是不轻,除了日常的作业,还要他每月写上一篇策论,然后她就借着徒弟之便转给了言初,言初看在她的面子上虽然嘴里骂她“小没良心的”但还是给阮长宁改了策论,洛水先生的水平自然不用怀疑,阮长宁的策论水平也是直线上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