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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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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用兵器利刃,拼内力招式,一来刀剑无眼,二来雄霸以为他的三位好徒儿在这方面会更胜一筹。

    比试开始,五个人各自出手。柳则罄一出手就揽下步惊云和聂风的火力,幽若与秦霜对上。柳则罄为了打得更有意思,并未用修真功法。可即便如此,她多年来指点幽若武功,也习得了许多这里的武功招式。

    步惊云、聂风和秦霜同两位高手甫一交上手,便觉不对——两位高手并没有她们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尤其是与柳则罄对上的步惊云和聂风,心中大骇。他们二人的武功是雄霸亲自□□出来的,虽不敢自称绝顶高手,可也能并入一流高手行列。可对上这个人,总有种无处着手的感觉,看着他们打得不相上下,只有和她对打的人清楚,那种随时可以被一击即败的挫败感。

    步惊云和聂风越打越心惊,果真人不可貌相,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与聂风和步惊云无处着力的郁闷相比,秦霜可谓是轻松多了,起码他没有这种打得憋气的感觉。反而棋逢对手,打得酣畅淋漓。

    幽若平时总觉她武功低微,那是因为她一向只与柳则罄比试,其实她武功不弱,与秦霜可战成平手。

    殿内,唯有拳脚相撞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响在搏击的间隙,清晰可闻。两方人马分为两拨,打得难舍难分。

    柳则罄应付风云的空隙间,抽空往幽若和秦霜的方向瞥了一眼,她转而看对面面色阴沉的步惊云和终于收敛了笑脸的聂风,轻轻一笑。

    终于出绝招了啊。

    前一刻,聂风在半空中出腿,万千残影急速旋转,幻化成雷霆万钧狂涌而下。步惊云在正面出掌,其力连绵不绝力贯千钧,拨开虚晃的云雾,飘渺之际便是必杀一击。

    柳则罄在大殿中央,步惊云站在她正对面,聂风在她右手边半空,两人同时出力,内力翻腾,风云叱咤,直袭柳则罄门面而去。气劲激起她衣袍翻飞,颊边鬓发飘扬。

    雄霸猛站起身,掌心向下,三分归元气蓄势待发。文丑丑向前跨一小步,呼吸乍停,扇子落地。

    “啪嗒”一声,静若寒蝉的大殿内,这一声仿若惊雷,此时却没能引起任何注意。

    在高处观看的雄霸和文丑丑在这一刻,绝对不相信柳则罄能同时接住步惊云的排云掌和聂风的风神腿。

    风云际会,翻江倒海,靡坚不摧。

    就是现在——

    柳则罄凌空一跃,无风而起,扶摇而上,这轻功,不借助外力可至此,称冠绝天下不为过。她在当空一刹那,拂手拨弄,五指纤纤若柔荑,四两拨千斤,一招风起云涌将聂风的风神腿和步惊云的排云掌来路推移,二人对付柳则罄的致命一击统统被对方消受了去。

    砰!

    砰!

    砰!

    聂风和步惊云被对方的绝招击中,摔倒落地,吐出一口血。

    同时摔落的还有一人――秦霜!

    怎么回事?

    目光回到前一瞬间,步惊云在下,聂风和柳则罄凌空,步惊云正对着柳则罄,聂风在柳则罄右手边。聂风,步惊云齐齐发动,柳则罄借力打力,风起云涌招式一出,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结果。在空中脚尖虚点,踏空落在幽若与秦霜旁边。

    下一瞬间,战局便结束了。

    “啊——”几乎在秦霜、步惊云和聂风倒地的同时,幽若短促的尖叫响起。

    秦霜起身,用袖子随意擦去唇边的血迹,目光游移不定瞥向幽若,双手尴尬地无处安放。

    “怎么了?”雄霸刚才一瞬间的注意力全在柳则罄和风云的战局上,没注意另一对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师父,这位东雄前辈……她是个……”局促的语气,不似秦霜一贯的风格。

    他没说完话,就被幽若快速打断了,“你闭嘴!”然后她转向雄霸,在胸前用力摇动双手解释:“爹,没事没事,我看到姐姐太厉害了,才忍不住叫出声。”

    “爹?!”秦霜、步惊云和聂风三人异口同声。

    “姐姐?!”一旁爬起来的聂风一个人又补了一问。

    三人目瞪口呆少顷,慢慢把惊诧的目光移向雄霸——

    不错不错,两个女儿都非常出色。雄霸抚过自己下巴处髯须,满意地点点头。

    大女儿那么厉害,让雄霸十分长脸,连亲手教出来的三个徒弟一起输掉的丢人感也不算什么了。清若内力虽然不非常深厚,但这是出于年纪所限。可单看这场比武中她的表现,以她的年纪,已经可以称得上武学奇才,遑论那绝佳的应对能力,对战机的敏锐度,不愧是他雄霸的女儿。幽若的武功虽比不上她姐姐,可在同辈中亦是佼佼者,她可以和秦霜战成平手可见一斑。

    文丑丑一直注意着雄霸的神色,一见此,前后摇起了他才从地上捡起的扇子,欢欣雀跃地走到柳则罄和幽若面前开口:“恭喜大小姐,恭喜二小姐,两位小姐不愧是我们帮主的女儿,小小年纪武功就已经这么厉害了,丑丑真是佩服啊。”

    聂风努力咽了口口水,讶异道:“师父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聂风在师兄弟中年纪最小,性子又较为活泼一点,他问出了另外两位师兄的疑惑。

    雄霸的两个女儿从小就被关在湖心小筑,又并未对外提起过,所以天下间知道雄霸有两个女儿的也就只有雄霸自己,文丑丑,常年往湖心小筑送东西的哑叔,加上在湖心小筑里伺候两位小姐的丫鬟晓竹四个人。

    这个时候雄霸忽然宣布有两个女儿,身为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三位亲传弟子,自然是万分惊奇。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两个女儿幼时柔弱,我又常年打打杀杀,怕身上的杀伐戾气影响了她们,故将她们养在别处。如今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两个女儿长大了,也该让她们出来长长见识。”

    雄霸一挥手,对三个徒弟道:“这是我的两个女儿,清若和幽若。”

    “清若,幽若,这就是我们的三个徒儿了。”

    三人拱手,朝着两位小姐,依次自我介绍——

    “秦霜见过两位小姐。”

    “步惊云见过两位小姐。”

    “聂风见过两位小姐。”

    这样一来一去,五人算是相互认识了。

    “清若和幽若日后会住在天下会,我就这两个女儿,她们二人尚且年幼,你们定要相处融洽。”

    “是,师父。”

    “好了。”雄霸手搭上两个女儿的肩,道:“清若,幽若,你们到房间去换身衣服再来见为父。”

    “丑丑,带两位小姐去房间。”

    “好嘞。”文丑丑舞着扇子,笑眯眯地走过去,“清若小姐,幽若小姐,丑丑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两位小姐了,丑丑心里真是高兴,两位小姐放心——”

    柳则罄和幽若跟在文丑丑身后,文丑丑活泼的声音萦耳不绝,叽叽喳喳,渐渐远去。

    “师父。”

    “霜儿,云儿,风儿,你们跟我来,你们的武功也是该看看了。”

    秦霜三人无话可说,毕竟三个人输给两个人这件事没什么光荣的,而且那两人还是比他们年幼的姑娘。想到这儿,秦霜和聂风对视一眼,摇头苦笑。步惊云暗沉着眼,拼命回想他落败的一幕,以及在他和聂风的合击下柳则罄举重若轻的应对——果真是个相当厉害的对手。

    文丑丑将两位小姐送到雄霸为她们安排好的院落,指明了布置妥当的两间房间,便不方便再跟进去。

    “清若小姐,幽若小姐,你看帮主早早便让下人布置好了房间,里面有合适两位小姐的衣裙和一些胭脂首饰,丑丑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不称心的两位小姐尽管叫我。”

    “爹这么确定我们今天能赢?”柳则罄敲敲文丑丑的扇子,笑着问道。

    “哎呦我的大小姐,帮主疼惜两位小姐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两位小姐受到委屈,自然是早就替你们想好了各种可能,务必不让小姐们在自己家里受到一丁点儿怠慢。帮主昨晚还跟丑丑吩咐若是今日两位小姐赢了比武,要让小姐亲自选几位侍卫婢女保护服侍,就怕丑丑选的人不合小姐脾性,小姐若是有稍许不如意,丑丑真是寝食难安,罪该万死了。”

    文丑丑这一番话,马屁拍的,连不在场的雄霸的马屁也拍了进去。柳则罄和幽若对看一眼,忍俊不住。

    “丑丑说的句句属实,两位小姐笑什么?”文丑丑又开始挥动他的宝贝扇子。

    柳则罄手指翻飞,文丑丑的扇子一睁眼就到了她手里,她前后观赏了一番,轻轻用那扇子点了点文丑丑的鼻尖,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和幽若觉得——文总管你,可真是个——巧嘴的小妖精。”

    文丑丑登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了许多次,发现自己耳朵没坏——大小姐刚才真的说了他文丑丑是个巧嘴的小!妖!精!

    他感觉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僵硬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固化成雕像。他睁着眼睛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柳则罄带着幽若进屋。烈日当空,文丑丑站在没有荫蔽的院子正中间,一滴汗水从额头缓慢地流下,渗进眼睛,酸涩之感激得他快速眨了眨眼。终于算是缓过神来,眼角开始不住抽搐——哎呀呀!哎呀呀!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把年纪还被人调戏。大小姐真是、真是、讨厌。

    扇子扇啊扇,忽想到这扇子被人拿去调戏过他,嫌弃地斜睨了扇子一眼,又想到他的宝贝扇子也是被迫的,终究是宽宏大量地叹了口气,原谅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