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与光同无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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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之简放下咖啡,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爱德华大叔腔调奇怪的华语传出:“简,我要说一件事给你听。”

    他被烟酒摧残多年的嗓子所发出的声音和他说得不伦不类的华语刺激着夏之简常年浸润在优雅音乐里的耳朵。她其实很想打断他,让他改用英文来和她通话的,但是她的修养让她忍住了这一冲动,随便打断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爱德华大叔只是为了练习一下他的华语口语而已,自己还是不要扫他的兴了。

    “是关于你爸爸。他在华国那边出了事,被关进去了,我已经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

    早在三天前她卡里面的资金就已经被完全冻结了!她没有打断他马后炮般的话,而是静静地听着。

    “你爸爸可能是被人陷害了,他们说你爸爸涉黑,还翻出了证据,但是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爱德华大叔显得有些气愤填膺。

    爱德华大叔是夏爸爸年轻时到M国留学时认识的好友,尽管他们身份地位教养学历都有着天差地别,但是他们还是成为了好朋友。这也是为什么夏爸爸把年纪尚小的夏之简送到M国后让他做女儿的代理监护人的其中一个原因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爱德华其实是一个gay,他对女人提不起兴趣,这也让夏爸爸放心了不少。

    而夏之简通过这些年少之又少的接触也看出来了,虽然爱德华身边的同性伴侣不少,但是他心里依旧留存着对她爸爸的几分情愫。

    爱德华“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后,终于在最后意识到自己的严重失态,与自己通话的不过是一个年仅16岁的小女孩,自己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只会徒增她的担忧罢了。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尴尬地再次开口道:“简,你不用担心,Wilson一定会没事的。”Wilson是夏爸爸的英文名。

    “嗯。我知道了。”夏之简语气极淡地回了一句,就像电话里说的不是她爸爸的事一样。

    爱德华看她那么冷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随便再问候几句便挂了电话。

    夏之简挂了电话后便再次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冷了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后,娇嫩的薄唇便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这抹笑,像苦笑,像冷笑,像嘲讽,也像自嘲。

    这咖啡很浓,残留在她唇齿间的苦味让她的头脑一阵清醒。

    客厅里面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显得她白皙的皮肤更是晶莹诱人。

    夏之简有些乏了,乏的不仅是眼皮和脑子,还有她的心。她才16岁,可她的心早已像老太太一样疲乏了。

    她生于夏家,一个在华国京都财力十分雄厚的家族。她的爷爷夏擎白手起家,创建的云夏集团更是鼎盛一时。而且他老人家,为人狠辣,情义不通,把所有想攀关系分一杯羹的亲戚分支全部收拾了一遍,让他们再也不敢再起什么歪心眼。夏家说是家族,却也与其他普通家庭一样只有几个人。

    夏之简的爸爸,夏修然,是夏擎的独子。他在父亲逼着放弃了他心爱的女人后,娶了和他门当户对的夏之简的妈妈文静宁为妻子。在文静宁怀孕后,夏修然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了。

    虽然文静宁最后生下的是一个女儿,但是夏老爷子能管得住自家儿子结婚,但是终究管不住自家儿子的床第之事呀!所以,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因而,夏之简便成为了云夏集团的继承人,被爷爷和父亲从小培养。

    夏修然虽然不爱她的妈妈,但是对夏之简却是极好的。

    夏之简没有童年,她还未学会说话,就已经被爷爷和父亲带去各大会议,各大场合去见识世面。在她刚识字的时候她便被带着看各种资料和合同。再大些,她的生活中又多了各种钢琴课,舞蹈课,跆拳道课……她对音乐一直都很有兴趣,天赋也很高,只是在那时,她是绝对不可能走她想走的路的。

    幸好她的适应能力很强,智商也很高,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中她也生存下来了,而且还成长得很好。

    然而,一切的变数便在那个女人,那个让夏修然魂牵梦绕的女人的回归全部发生。

    爸爸在接到她要回来的消息后,连忙把年仅十三岁的夏之简送到了美国,安排好她在美国的一切后便对她不闻不问。她被送到美国这件事连爷爷都不知道。

    然后,夏之简便从她安插在爸爸身边的一个线人的电话中得知,那个女人,先是搬去到夏家主宅气死了爷爷,然后又让爸爸和妈妈离了婚,把妈妈给赶走了,最后还进入到云夏集团,一进来就当上了一个部门经理,并且迅速升职升到总经理的位置,架空了爸爸的权力,最后还把公司里面的很多元老员工辞退。夏之简收到的信息便在线人被辞退后戛然而止。整整两年时间,那个女人就把整个夏家和云夏翻了个天。

    而且据线人所说,夏修然在把她送出国后,便把她的所有照片全部销毁,而且,她这些年虽然经常去公司,但是都是戴着口罩去的。学习也是请各种高级的私人家教,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脸。最重要的是,夏修然在她来到美国后还花了大价钱对她的信息进行了保护和掩饰,所以夏之简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安全的。

    夏修然的那点破事,夏之简从小都是知道的,她知道他爱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有愧疚,但是夏之简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为那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那个女人做的那些事,夏修然不可能不知道,恐怕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把命赔进去也心甘情愿。这在夏之简眼中,不是痴情,是愚爱。

    夏之简靠在沙发上,手往旁边一搁,便碰到了一份报纸。

    这些年来,她也有哭过,虽然她的继承人教育是绝对禁止她随便哭泣的,但是她毕竟还残留着一些孩童心性,还是哭过很多次。可那些孩童心性也随着那些眼泪一去不复返了。

    这张报纸是她最近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这是华国的一份财经报纸,是她上个月在乘坐出租车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华人,他一直托国内的熟人给他订报纸。

    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云夏集团打压原联姻文安集团,致使文安集团破产。夏修然总裁前妻文静宁跳楼自杀。”

    爱德华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毫不犹豫间,夏之简花钱买下了它。

    她翻来覆去地看,不断地否定现实,自己那个温婉柔美与世无争的妈妈怎么就这么死了呢?那一天,她哭得死去活来的,想要回去奔丧却被爱德华拦着,连护照也被他拿走。她很恨,却不知道最应该恨的是谁。

    也许,她最该恨的便是现在这个想要改变一切却无能为力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