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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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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光绪帝为什么会在晚宴上一直喝着闷酒,恐怕没有人比紫萱更加心知肚明:这几年,朝中大臣对皇帝亲政的呼声越来越高,而太后呢,一直想要在权力顶峰多恋上一段时日。皇帝早已厌倦了不能亲政的日子,所以他刻苦努力地学习着一切练就着帝德、帝才。然而前几日,帝师翁同龢又上书太后想要皇帝亲政,又被驳了回来,皇帝失望呀,但更多的是对太后的猜忌,认为太后不相信自己。

    其实,这是一种新旧权力交接时的利益较量,太后必须作出周密的安排,她早已在心中将自己的内侄女喜子定为皇后。

    “姑母,您知道昨天侄女进宫的时候,那个皇甫紫萱对侄女是多么的无礼放肆吗?”喜子昨日的怨气终于憋不住爆发了出来,向慈禧太后告状说,“侄女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侄女,当今皇上的姑表姐,她皇甫紫萱再得您和皇上喜爱,可终究不过是个女官,也得对我客气点儿吧?”喜子见紫萱不在,发着牢骚说。

    “哀家的话你可得听清楚了。”慈禧太后听了喜子的牢骚,怒斥着,“紫萱那可是个不可小觑的人,刚刚当差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显示出过人的才华,哀家以后还准备重用她,提拔她,你可得跟她搞好关系,要不然你就别说是哀家的侄女。”

    “是,侄女知道了。”喜子委屈地回答着。

    “行了行了,你跪安吧,刚来不到一天,就惹我生气,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慈禧太后生气地向喜子吼道。

    “是,侄女告退。”喜子带着哭腔回应着,低着头退了出去。

    喜子是以皇太后内侄女的身份进宫来陪着皇太后的,所以就只能暂时居住在储秀宫的偏殿里。按理说,她是皇太后的内侄女,皇上的姑表姐,身份何等的尊贵,但是,太监宫女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把她当成尊贵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表面客气,内心却是不以为意。

    “格格回来了,奴婢给格格见礼了。”太后临时指给喜子的宫女见到她无精打采地回来,多嘴地问着,“格格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儿?”

    “去去去,一边儿去,烦着那,都下去!”喜子不耐烦地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坐在坐榻上,将自己在家里为皇上表弟绣的“柳叶合心”的缨络拿出来,呆呆地看着。这是她整整绣了两个月的东西,因为是要送给皇上表弟的,所以她绣的十分认真且精细。她看着这缨络,回想起小时候,自己与表弟的快乐时光,她不由得傻笑起来。

    经过这么些年,她对表弟的爱恋丝毫未减,她久久未出阁,便是因为想要嫁给他,她不求做他的皇后,只求能一辈子伴他左右。

    她将缨络塞进袖子里到储秀宫外闲逛,希望能遇到皇上,她对皇上的痴心一片似乎感动了上天,果然让她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皇上表弟。

    皇上在御花园里练剑,那英俊清秀的外表,那英姿飒爽的身姿,竟将喜子看呆了。她傻傻地望着这位皇上表弟,满脸泛着桃花。

    “表姐,你怎么来了?”光绪帝停下来,见到她,疑惑地问着。

    “啊,奴才闲得慌,到处逛,结果就看到皇上在这里练剑。”喜子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说,“皇上的剑法真是长进好多,记得小时候皇上总是不想学剑,一到学剑的时候,就拉着奴才,让奴才陪您玩,躲过学剑的时候。”喜子又鼓起勇气,微微抬头看着光绪帝说,“皇上可是天天在练习吗?”

    “嗯,表姐记性可真好,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表姐还记得。”光绪帝听了十分尴尬地回答着。

    “皇上练剑还真是认真呢,都流汗了。”喜子见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拿出帕子正要给他擦拭,“奴才给您擦擦吧,要不然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怎么敢劳烦表姐做这些呢?”光绪帝回应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明黄色的帕子,自己胡乱地擦着。

    喜子见他的样子,不由得低下头羞涩地笑着,想到了自己为皇上绣的缨络。

    “皇上,这是奴才为您绣的缨络。”喜子掏出那缨络,双手奉上,不好意思地说着,“请您过目。”

    “表姐的女红技艺向来都是没得说的,挺好啊。”光绪帝见到上面的“柳叶合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付性地回答着。

    “那,皇上,就收下吧。”喜子瞬间腮边红了起来,低着头笑着说。

    “那什么,表姐,朕最近还得抄佛经,典学。”光绪帝为赶紧走开,找借口说,“最近亲爸爸开始让朕学着理政,朕实在是脱不开身,要不这样吧,表姐要是有兴趣,过几日朕领表姐去听最近宫里新添置的留声机怎么样?”

    “好啊,好啊,奴才就先谢谢皇上了。”喜子听了激动地说着,“奴才就先告退了,不打扰皇上了!”

    见到喜子走远,光绪帝才松了口气,满脸无奈与蒙圈地摇摇头,将剑装回剑鞘,拿着剑回到了养心殿。

    一连过了好几天,喜子都等不来皇上领自己去听宫里新添置的留声机,焦急难耐,索性自己前往养心殿去寻光绪帝。

    “皇上,奴才给皇上见礼,皇上吉祥。”喜子见光绪帝在抄经,于是小声地说着。

    “表姐怎么进来的?”光绪帝疑惑着,抬起头看着她,“连材他们怎么没有进来通报?”

    “奴才听他们说皇上在抄经,怕打扰到皇上,所以就让他们免了通报,自己就进来了。”喜子笑着回答,“皇上答应奴才的事儿还没办呢。”喜子想到之前皇上曾答应自己要领她去听留声机不由得笑着说。

    “啊,什么事儿?”皇上一脸蒙圈地回应着。

    “就是,就是几天前您说过要领着奴才去听留声机的。”喜子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着说,“您是皇上,可不能耍赖呀。”

    喜子见光绪帝似乎有犹豫不决的意思,便上前抢过他手中的毛笔,说着:“皇上,奴才还听说皇上抄经都小半天了,正好可以去听听留声机休息休息。”说着说着,还又拉着光绪帝的一条胳膊。

    “行吧,那就随表姐的意思,朕领着表姐去听留声机。”光绪帝面无表情地平静地说着。

    “皇上,留声机在那里呀?距离养心殿远不远呢?”喜子兴奋地且充满好奇地问着。

    “奥,不远,就在养心殿东暖阁。”光绪帝强装微笑地回答着,“自从那留声机被送进宫里来,朕每日都听半个时辰才就寝呢。”光绪帝为缓解心中的尴尬说着。

    “皇上,这个怎么用呀?”待二人来到养心殿东暖阁,喜子充满好奇地问着。

    光绪帝没有言语,只是动手操作,喜子就这样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他操作,一切让她感觉这样美好:心上人为自己放着音乐,当真是幸福极了。

    “好了。”光绪帝忙活了一通,平静地说,“再放上唱片就可以听了。”

    “皇上,唱片是什么?”喜子微笑着问着。

    “朕跟你也说不明白,等着朕找来你就知道了。”光绪帝略带微笑地说着。喜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表姐你看,这唱片就装在这里。”光绪帝从里面出来,双手拿着一个牛皮质地的袋子,平静地说着。

    “皇上,快给奴才看看,唱片长什么样子。”喜子听了迫不及待地且两眼放光地说着,想要从光绪帝手里抢过袋子,将唱片掏出来看。

    “表姐别抢,不然唱片放出来的音乐就不好听了。”光绪帝依旧平静地且面无表情地说着。喜子听了,羞涩地将手缩了回去。

    光绪帝小心翼翼地拿出袋子里其中的一张唱片,放在留声机上,又摇动手柄直至费力,然后打开阻止转动的开关,然后把带有唱针的唱壁放在唱片最外边的槽内。待留声机发出美妙的音乐时,光绪帝则是退后一步欣赏着。

    “皇上,这是什么音乐呀?”喜子听了轻轻地问着。

    “嘘,别说话,好好听着。”光绪帝略有责备之意地说着。光绪帝抱着袋子里另外的一张唱片,开始闭上眼睛,憧憬着自己未来美好的爱情,以及自己指点江山,一展抱负的样子。

    喜子听着音乐,看着身边的这位皇上表弟那如璞玉的脸以及脸上迷人的微笑,不由得坠入情网。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察觉到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皇上表弟,只是将自己当成表姐那样的尊敬爱戴,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小弟弟对姐姐的那种情感表达,而非是将自己当成恋人。

    “音乐结束了,表姐。”光绪帝扒拉着早已想入非非的喜子,见她回过神儿来,继续说,“表姐,音乐也听完了,朕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表姐你?”光绪帝似在征求她的意见问着。

    “奥,那奴才就不打扰皇上了。”喜子也有些尴尬地回答着,“不过皇上,事情再重要,也要记得好好休息才是。”

    “嗯。”光绪帝象征性地略带微笑回答着。见喜子走了出去,光绪帝自言自语地说着:“表姐呀,你可知道,湉儿对你只有手足之情,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