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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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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公子,你都看了半天了……”阿言熬药回来,趁着药很烫要凉快的时间来看江子涯治好了她哥哥没有,却没想到江子涯还在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姿势,她哥还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这个……”江子涯眼睛转了转,话题一转,“你药熬好了吗?”

    阿言指指桌上放着的两碗药,那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等这药稍微凉一点我再送过去。”

    “不行,阿碧和明珠姑娘的房间离的这么远,药稍凉等你一一送去还不冷掉失了药效。”江子涯正色道。

    阿碧和小姐的房间相隔很远吗?好像很近吧。阿言怪异地看着江子涯:“江公子……你该不会是……不会治吧……”

    “咳!”江子涯不自在地摸摸下巴,“谁说我不会治,他中的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术法,只不过虽然说是很普通,但若真要解除就会让你哥哥受罪两天罢了……对,就是这样,所以我在想要怎么将解除术法后产生的痛苦最大化减少。”

    阿言嘴角抽了抽,思考剑圣的徒弟不懂术法这个正常吗,修仙界的修仙分为术修和武修,季千城是仙剑宗的弟子,自然修的武修,以剑悟道,他的徒弟不懂术法似乎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季千城修的是武道,可阿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请江公子一定要快点想出办法,对我哥哥施术法的那个邪修说他受三天罪就会好。”阿言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很委婉。

    “好好好,我会很快的,你先去给明珠姑娘和阿碧送药。说不定等明珠姑娘喝完药,我一高兴就想出办法把治好你哥哥了呢。”

    江子涯推搡着阿言,像赶鸭子一样把她赶出去,如果不是一口答应帮她治她哥哥,他现在真想自己去给北冥小姐送药。

    将阿言送出去后,他看了一眼重度昏迷的阿语,又看了一眼窗外如洗的天空,心里一阵焦急,他给他师父寄的信按道理应该是送到了,毕竟这里离仙城不远了。他师父再不回信他估计就要被穿帮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那个小妮子答应的那么痛快了。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他师父的面子。

    “师父啊,这可是为了你的颜面,你能不能快点。”他对着窗外祈祷,上天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淡墨晕染的天空中飞来一只与天空的灰色格格不入的湛蓝蝴蝶。

    只能说季千城尽管有个那么不可靠的徒弟,但他本人依旧是靠谱的。千舞翩迁飞来,江子涯如获大赦。

    千舞落在江子涯手心,一张画着阵法的纸出现,江子涯注入灵力,阵法破碎,化作星星点点的光飞入阿语的周身。

    阿语悠悠转醒,有些恍惚地看着帐顶。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一个有关于他妹妹的梦,梦里有两个黑衣人讨论他妹妹的事,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些话。

    “你哥好了。”

    江子涯冲进北冥明珠的房间,差点吓得阿言将勺子里的药撒了出来。

    “真的!”阿言感激地看着江子涯。

    “有我出手,何惧邪修的小把戏。”

    江子涯洋洋得意,余光瞥见北冥明珠也在感激地看着他,他腼腆地笑了下,将自己的得意收敛了起来。

    “明珠替阿言谢谢江公子。”北冥明珠端坐起来福了福身子。

    江子涯连忙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明珠姑娘不用太拘束。”

    许是喝了药,北冥明珠的脸色好转了些,脸上开始红润了起来。

    江子涯看向阿言,“阿言,要不你去看看你哥哥,我在这里照顾明珠姑娘?”

    阿言手指摩挲着药碗,药碗里的药还有一半,这一半药喝完小姐就该躺下休息了。

    她看着江子涯祈求的眼神心有些软了,自己要给江子涯一个和小姐独处的机会吗?但他从前是山贼,难保不会本性难移想对小姐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可能,江子涯要是真想做什么早就做了,以他的能力何必等到现在,他们现在可是没有护卫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山贼被少女的善心感化从善的故事,她心中感慨。

    “小姐……”阿言欲言又止。

    “你去吧,正好让我和江公子聊一聊,江公子一过来又是帮我请大夫抓药,又是帮忙除咒,都没时间让我好好认识,药碗给我吧,让江公子休息会。”北冥明珠柔声道。

    江子涯听着北冥明珠的温声细语心里一暖,这个女孩还是这么善解人意,不管对方是谁,一如三年前初见的时候。

    他第一次在被风吹出缝隙的车帘里看到车里的北冥小姐,她被旁边的侍女按住,一双似水的眸子担忧地看着被自己用刀敲晕的女孩。

    然后他邪魅一笑:“钱本大爷不要了,车里那个女孩给本大爷做压寨夫人就好了。”其实他只是开个玩笑,他觉得在那样的场合就该说出这种既痞气又霸气的话。

    可谁知道他刚说出那句很霸气的话,还没霸气到底就被一个御剑而来的剑客一聊踹飞,然后他飞在空中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孩竟然在忧心地看着他,眉头微锁,看到他“砰”地落地甚至是冲了出来求那剑客饶他们一命。

    直到那个剑客不伤他们分毫,从善如流地处理好他们的事情,还给他的傻干爹们找了足够养家糊口的工作,那个女孩锁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这个给你们。”她将自己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来,用手帕包着递到他面前,乌黑的长发没了发饰的固定披散下来,顺滑的就像是商人从遥远的尊国带来的精贵绸缎。

    她笑着柔声对他说,“出来之时只带了身上这些东西,春季多风寒,拿着这些能以备不时之需。有了工作你们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了,我知道你们的心地都不坏,当山贼也是被逼无奈的。”

    她笑得很开心,就好像是为他们的改过自新发自内心的高兴。

    那一刻仿若春暖花开。柔和的春风拂过江子涯的心底。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呢?有她在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温柔了。

    江子涯呆呆地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一颗种子正在慢慢地萌发,同时一个想法也在他的心中滋生。

    他来到北冥府蹲点,蹲到那个剑客出来的时候,然后将剑客骗到一个小巷,叫着自己的一众干爹操家伙围住他。最后,扒住那剑客的大腿。

    “请你收我做徒弟吧!”

    “我不收徒弟……”

    他沉默地低下头,忽的灵光一现。

    “你要是不收我做徒弟我就叫我的干爹们向全四方宣传大名鼎鼎的季千城非礼我。”

    “你是个男的……我也是男的……”

    他默默地解开衣裳,然后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季千城竟然是个断袖!仗着自己权大势大就来抢男人给自己暖床,不从就施暴!”他的胸膛上面有被剑客踢出来的红色脚印。

    “……”

    他旁边的干爹们很配合地发出惊呼:“你想对我们的干儿子做什么!”

    “我们虽然是山贼,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你不能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就逼我们的干儿子为娼!”

    “就算你是剑圣又怎么样,我们就算倾尽家产也要跑到仙城找玄尊告你!”

    “……”

    对方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似乎是颇无奈:“凡事都有理由,你说说你想拜我为师的理由,我会考虑考虑。”

    他思量许久,语气平静地说。

    “我是一个被山贼收养大的野娃娃,所以我长大了也是山贼。”他苦笑,“你是一个好人,给了我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是个籍籍无名的人。我喜欢一个好女孩,她还有几年就要长大嫁人,我若想娶到她,就必须得在这几年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我不识字,只有一身蛮力也不是一个考功名的料。我在山中待了五年,对山下的民风更是知之甚少,也不知该要怎么和城里的人相处才好。”

    “你是我这些年来除了我干爹们之外碰到的又一个好人,大家那么尊敬你,我想,做你的徒弟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是吗……”剑客眼底的几分湛蓝深不见底,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他似乎在剑客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可剑客那时的眼神实在是太深了。

    “那你跟我回仙剑宗吧。”

    从此季千城的身边就有了个整天在他耳边唠叨北冥小姐如何如何善良温婉的徒弟。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无理取闹的拜师行为给他师父惹来了多少不满,直到无意间偷听到了他皙师伯跟他师父调侃。

    “这些年那么多有资质的后辈想要拜你为师你都不收,就连玄尊的小姨子你也拒绝了,为何却偏偏想到去收一个资质平平错过了最好修行时段的江子涯。”

    “师兄不觉得他很像我吗?”他师父嘴角带着不知是苦涩还是释然的笑,“那个时候大家也说我没什么作为。”

    沉默许久,也不知是不是他师父还是师伯叹了口气。

    “也罢,修仙之人随心所欲,随他们不满去吧,何必用自己的不开心讨别人舒心。”皙泉淡淡道。

    “江公子,你能帮我把药碗放到桌上吗?”北冥明珠轻声道,将江子涯的神拉了回来。

    “好。”

    江子涯接过碗,慢慢地放回桌上,转身回来与北冥明珠四目相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珠要不要休息,要休息的话我就出去。”江子涯笨拙地说着,一不小心就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

    北冥明珠眼帘半垂:“今天睡的有点多了,再睡怕晚上睡不着。”

    “那我坐在这儿陪你聊天吧。”江子涯一阵心疼,“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寄请帖来,你也不会在路上染风寒。”

    北冥明珠抬眸,目露惊讶:“请帖是江公子送过的?”

    “对啊,其实那张请帖是仙城寄给我师父的,但我师父从来都不去参加仙城的牡丹花会,我就想与其浪费还不如物尽其用,就把请帖送到了你父亲手里。”

    北冥老爷崇拜修仙之人这事他知道,当初拜季千城为师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不管怎么说,要想娶到北冥小姐,讨好未来的老丈人才是第一位。

    “原来……是这样啊。”北冥明珠轻轻地长舒一口气,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梗着,却又觉得释然。她早就有所察觉这张请帖不太可能是他寄的,可不是他,她又猜不出是谁。现在知道是误会一场,心里似乎也没太大的失落。

    “可惜牡丹花会只能年轻人去,爹爹没有机会来。”她惋惜道。

    “那也不是硬性规定,牡丹花会虽说是青年一辈的集会,可毕竟都是年纪轻轻的小辈,年轻气盛出了事还是要长辈来出面解决的,所以一般都会有长辈陪着过来。”江子涯道,  “我送请帖过来就是想你和北冥老爷一起来的。”

    但这里好像并没有北冥老爷,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北冥老爷以为牡丹花会只能年轻人参加,所以才没来?”

    “这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爹爹的身体禁不起长途的颠簸。”北冥明珠秀眉微颦。

    “看来是我没有周到,我下次在弄一张请帖过来,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接送北冥老爷。”江子涯不好意思地说道。

    “下次?”北冥明珠掩嘴笑着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想御剑把我爹爹扛过去吧。”她听阿言说大夫是他御剑扛过来的,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这样请大夫。

    明明是一件尴尬的事,但江子涯却笑了,也许是因为说这话的少女并没有带着取笑的意味。

    两人都笑着,一时间生疏的气氛少了许多:“这倒不用,再过三年天下盛会,是年轻的修士较量本事的时候,得胜的胜者会有一头稀有的灵兽作为奖励,我到时候把它赢回来,可以载着北冥老爷和你去。”

    到时候只要他进入前二十,便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修士了,再不用靠他师父的名声来介绍自己。

    他已经计划好了,要卡在第二十名,因为第二十名的奖励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鹤,气质和她最搭。

    北冥明珠垂眸,嘴角荡漾着笑意,低声道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