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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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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她早几年就办好了护照,当时还是未成年,所以护照有效期只有五年,现在也还没过期,不然傅总那么迟才说让她一起陪同出差,还真是没戏。光办个护照就得等上半个月了,哪能说走就走。

    虽然有公务在身,但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出国看看,想起来还是有点兴奋。

    她一早便到了机场,老板说他们在机场大厅汇合。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静静看人群来来往往:有父母送孩子,大约是出国留学,分别的时候哭得泪水涟涟;还有小辈来接长辈,孝顺得跑前跑后;还有情侣话别,噫,简直不能看,公共场所脸红耳热地绞在一起…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却听见手机响起来,翻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映着:苑总两个大字。

    不是已经把话挑明了么…还来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她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只觉得身后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再一回头看,什么都没有。

    大白天的…真吓人,她扭过脖子,冷不丁见面前站着个人,这回却是实实在在被吓到了。

    长腿、窄腰、宽肩、小尖脸、高鼻梁上驾一副墨镜,嘴唇高冷地抿成一条缝。

    吓死个人…她吓得整个人猛地弹到一边,目瞪口呆,等到意识到他是谁,心里一阵余悸,但还是站起来,恭恭敬敬说道:“苑总早。这么巧。”

    他也来出差?这都能遇上?不太可能吧。等下千万别告诉她,傅总来不了了,他临时顶替。

    苑崇周僵着一张脸,想起她上回一把推倒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最可恨是不解风情。

    “傅总下楼的时候,摔骨裂了,人是去不了了,临时指派我过去。”

    这么巧啊?凌夙将信将疑,又想起她莫名其妙进入通天实业,似乎也是傅总的意思,还有那天,明明上班时间不准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傅总却把大家喊着聚在一起,一边吃瓜一边看她的笑话。

    哦,原来傅总不当总裁,改拉皮条了?

    凌夙面不改色,问道:“机票您订到了?那我把傅总原来那张机票退了。”

    “不用。栗秘书已经退过了。”

    凌夙哦一声,就没话再接茬了。

    他们要去大溪地塔希提岛,幸亏是免签。不然他们这行一个两个都这样随意,说走就走、说换人就换人,办签证都来不及。

    两个人一语不发地并肩坐着,凌夙编辑了一条问安短信,发给傅总。

    傅寒声跷着二郎腿,嘴角叼着烟卷,正和一帮朋友在玩□□,乍一看见问安短信,随手编辑了六字短信发回去。

    “不要紧,放轻松。”

    正巧身边有朋友看到他编辑的这条短信,笑着骂道:“卧槽,老傅,你真是老司机,太污了。”

    傅寒声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一语双关用的可真好。

    凌夙说担心老板的病情,希望他尽快康复。他当然要说不要紧啦,本来就是一个局,他根本就没摔,不打紧。接着再宽慰她接下来心情放轻松一点儿。

    这是第一层意思,至于第二层意思么?

    嘿嘿嘿,凌助理要是太紧张,难受的可不正是小五那个童蛋子么?俩人都是0雏0儿0,这滋味可以预见会有多疼,所以当然要劝人姑娘:不要紧、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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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理登机牌的时候,苑崇周把凌夙升到头等舱,凌夙忙说这不符合公司规矩。

    规矩?苑崇周冷哼了一声,规矩就是他定的。

    他拎着俩人的行李过安检,凌夙看他大包小包提着,终于有了一丁点当助理的自觉,连忙上去要帮她分担,被他冷漠又轻巧地推开了。

    这人果真是把她记恨上了。这可怎么办,接下来还有一周共处时间,要是每天都这样阴阳怪气的,真的让人很难忍受。

    再说了,他就是太骄傲了,才会被人拒绝后,就这样小心眼。因为从来没人拒绝过他,所以心里落差大。

    唉,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苑崇周人高腿长,一步抵她两步,走得又快又急,仿佛巴不得甩掉她这个尾巴。凌夙在后面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

    俩人登机落座,座位都是相邻的。

    苑崇周一言不发地从包里取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凌夙瞅了瞅那本书,外面包着精美的书皮,不知是谁的隶书字体,遒劲有力,非常好看,写着“财经总刊”四个大字。

    天才就是异于常人啊,连坐飞机的时间也不肯让时间白白溜走,这样勤奋刻苦,难怪二十一岁就金融硕士毕业,还是世界顶尖名校。要是她能这样勤奋刻苦,说不定早都成了天才。只可惜,她没他那样好的出身,她有一半的时间要花在打工挣钱上。

    飞机起飞的时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觉得晕眩,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只觉得噪音有点儿大,传入耳膜轰轰隆隆的,耳鸣声让她感觉不舒服。

    “怎么了?”

    是苑崇周在问她,她皱着眉头说没事,不愿给人添麻烦。苑崇周取下背包,拿出U型枕和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凌夙愣了愣,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瞧,是两对小小的海绵耳塞。她懂他的意思,感激地看着他。她把U型枕架在脖子上,又戴上耳塞,柔软的海绵立即鼓满整个耳道,噪音声便听不见了,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了很多。

    苑崇周对她做了个口型,“睡吧。”

    她点了点头,抹了抹刚才因为难受而冒出来的冷汗。

    睡得其实不太熟,但是竟然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像在摇篮里,一会斜着摇摇晃晃,一会应该是气流不稳了,原地颠了几下。心里只模模糊糊地觉得,苑总人还不错,心地好,上回被她气成那样,这回还是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耳塞和靠枕借给她用。

    又睡了一会儿,她看见梁霄在打篮球,打着打着突然跑过来,一把搂住她,摁在怀里亲吻。她大惊失色地推开他,她对梁霄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梁霄的心思也是极单纯的,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待,虽然肯定也有不同寻常的情意。少男少女的感情很青涩,有点儿懵懵懂懂,但她不可能把爱情和恩情混淆。

    她拼命地又推了一把梁霄,反手就是一耳光扇上去,再一看,梁霄不在了,眼前的人分明是苑崇周。他被她推地坐在地上,半边脸红肿着,脸色晦暗不明,眼神冷冰冰地盯着她看,像鹰隼,蓄势待发的猛禽,要扑过来吃掉她!

    她吓得一哆嗦,也跟着坐在地上,苑崇周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冲她笑了笑,呲了呲牙,雪白的牙齿映在阳光下,闪着白森森的芒,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跑,跑了一会儿回头看没有人了,正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追上来了,她逃命似的继续狂奔,却被他从背后捉住,他两只手从她腋下伸进去,紧紧地勒住她,酥酥麻麻地气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你跑什么,小爷我还没吃够呢。

    他把她翻过来,恶狠狠地撕开她的衣服,衬衫扣子绷开,掉了一地。灵巧的舌尖在她身上游走,撩拨得她每根神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羞于启齿的期待,让人失控的抓狂…她很害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渴求更多却又不知道在渴求什么。

    仅仅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他开始上下其手,凌夙想推开他,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他了,她在漩涡里,被急湍的水流卷着,不知道飘向哪里,飘了一会儿,渐渐地,她开始下沉,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灌进她的五脏六腑,她呛着气,越呛吸进去越多水,就要死了,她想,她快要死了…

    凌夙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气,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身边的苑崇周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想起刚才梦里面的情景,羞得脸红耳朵热,她怎么能梦到他?她怎么会梦见他?那样羞人的情形,亏她想得出来…她真是…她双手捂住脸,努力平复心思。

    不一会儿,人渐渐平静下来,心里面只庆幸着,幸好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他,要不然,不知道会尴尬成什么样子。

    她看着他座位空空,刚才他捧着看的那本书,此刻却端正放在座位上。《财经总刊》到底是什么书?他看得那样入神,她不由得好奇心浮上心头,四下看了看,他不在附近,她伸手将那本翻开,看见扉页上的名字惊住了,《如何征服美丽女孩》,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啊。

    扉页下空白处,还有一句话,没头没脑的印在上面。

    “当孙子有什么不好,孙子都是宝宝。”

    什么意思呢?财经、美丽女孩、孙子,这三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还有这书名,啧,听起来就不像正经书。

    她内心正在吐槽,却不妨被刚回来的苑崇周一把抢走了书。

    她见他脸都黑了,好声好气道歉道:“对不起,我就是好奇。”

    苑崇周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她实在没忍住,又问道:“看这本书,和当孙子有什么关系吗?”

    苑崇周冷不防被这个问题问住。有些事情真不能告诉她,她一旦知道,只会嘲笑自己打脸狂魔。他说过绝不会看这本书,谁看谁是孙子,出门前又觉得这本书其实写得还好,文笔虽然不好,但是道理必然是质朴的。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便勉强看看吧。当孙子就孙子吧,不耻下问、求知若渴比不懂装懂要好上那么点儿。

    但有的原则和立场他是不会改变的,他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内心嗤了一下,美成这样他也绝不会低声下气地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