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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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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清沙白,海天一色,景色秀丽宜人,但这一趟来大溪地,凌夙最遗憾的是她自己没有潜水证。

    有证的都可以下水深潜,但她要下水,只能浮潜,还必须在教练的陪同下。

    苑崇周安慰她说没事,反正想来随时来,等她回去先考个潜水证再说。然后他安慰完,自己就下水了,她眼红得不行,一个人在海边第一次觉得望穿秋水。潜水她不会,冲浪也不会,可她又特别喜欢大海,这可真难过,来了顶级海岛,竟然没法看到水下景色,回去一定要学起来。

    晚间观看了草裙舞,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女人顶着俩黑色椰壳挡在胸前,身下是流苏状的裙子,男人穿得就更豪放了,只挡住了关键部位,伴奏一般是尤克里里,也有鼓声伴奏,热情洋溢的舞蹈,她看得目不转睛,苑崇周却时不时地伸手来挡她的眼睛,最后竟然以明天返程、今晚要早睡为借口,把她拖回了酒店。

    他现在是耗上她了,死乞白咧的,自己的房间不回去住,非得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凌夙几次暗示他,请他回房休息,他都岔过去了。

    她再多提一次,他又没皮没脸地上去咬她耳朵,咬得她脊背酥麻,就是不让她再说话。反正这人一点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霸道总裁,说是癞皮狗也差不离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两个人纠缠到一半,她轻轻推开他。她把行李打开,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已经接受他两件礼物了,一次是丝巾,一次又是情侣对戒,也该还他点人情什么的。她不想欠他太多,不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物质上。

    “送我的?”

    “嗯。”

    苑崇周打开一看,是一对袖扣,Cartier家的,看来是今天下午他们去那家店里,她背着他偷偷选的。虽然样式挺好看,但他不喜欢。不是不喜欢礼物,或者被她送礼物这个过程,而是,他其实特别了解她现在的想法。

    他把盒子随手放在桌子上,先前脸上急切的潮红褪去,白净的面孔在灯光下淬着一丝丝寒意。

    “为什么和我算得这么清?”

    ……她做得这么明显吗?罢了,她不想和他吵架,还是得把他顺着毛捋巴。

    “给心上人送礼物,不是应该的么?”

    苑崇周本来是有点儿生气的,自己的女人和他算这么清,这可不是好兆头,最起码说明她还拿他当外人。但听见她称呼他“心上人”,天大的火气都被浇灭了,他长臂一展,将她拽进怀里,神色淡淡地,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小嘴巴这样甜,是不是吃蜜长大的?”

    凌夙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一对袖扣、一条链子,虽然选得都是简约款,但她也花了不少钱,银行里的数字变少了,她还没讨到对方欢心,可委屈了。

    “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我本来还算是小富婆,现在全拿去给你买礼物了,刚才还没讨到你一句好。”

    苑崇周嗤得一下笑起来,又在她俏丽秀挺的鼻梁上轻轻啄了一下:“财迷!我的都是你的,以后你当管家婆。”

    他都这样哄她了,她也不矫情了。能当一个富婆,就是她的终极人生目标。她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啊?不准骗我。”

    苑崇周“嗯”了一声,补充道:“床-上必须听我的,下-了-床都是你做主!”

    …这话虽然说得有点荤,但少儿不宜的部分被凌夙自动忽略了,她能听懂他对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拿她当自己人了,被心爱的人全心信任,她感觉非常幸福。

    但她就没多长一个脑子,这话得先有个前提条件,“床-上都听他的,床下她才能做主。”前提条件得先“下-床”,不是么?万一,她以后离不了床,被摁在床下就是下不来,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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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斐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她的秘书把一沓照片放在她桌前。她一张张浏览那些照片:苑崇周抱着一个女人回酒店,苑崇周牵着一个女人逛名品店,苑崇周和一个女人站在海边并肩说话…碧蓝的天,透亮的水,真是一对璧人。

    她仔细盯着那女人,看了又看。这样偷拍的角度,这胸、这腰、这腿,还有这脸,都好看到无话可说,要论姿色,自己的确不如她,也难怪崇周会被她一时迷住了。

    可她一样有自信。苑家是什么家世呢?什么样的猫猫狗狗都能嫁进去么?

    “查了么?”

    秘书轻咳一声,开始汇报她从私家侦探那边了解到的情况。

    “叶总,根据私家侦探那边的消息,照片上女人叫凌夙,京州大学商学院金融系大二的学生,开学大三。身高169cm,体重48.5kg,家住巴蜀省川州市夙县…”

    叶斐然听见夙县,便一阵冷笑,这样普通的出身像嫁入苑家?别白日做梦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婚姻都只是工具,只能强强联合或者攀附于更大的家族势力,以此永葆家族富贵繁盛。

    “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一件特别可疑的事情。”

    “别卖关子,直接说。”

    “侦探说,凌夙是孤儿,本来她的养父叫凌一潭,夙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凌一潭夫妇从外地的孤儿院领养了凌夙。但凌小姐十五岁的时候,这位养父进了号子,凌夙和凌家解除了收养关系,又被当地的派出所所长收养。”

    “这有什么奇怪?穷苦出身的灰姑娘,有奶便是娘,还不是谁有钱、谁给口饭吃,就跟谁走?”

    “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的地方。”

    叶斐然点头赏他赞许的目光:“你继续盯着吧,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来告诉我。”

    “是。”

    “是什么是,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懂…吧。”

    叶斐然冷笑:“那你说说我什么意思?”

    秘书硬着头皮揣测老板的心意:“做咱们新闻传媒的,话语权在咱们手上。人言可畏呀叶总!”

    叶斐然哦了一声,来了兴趣:“你继续说。”

    秘书见她脸色不算难看,继续把话说得更透:“这个人要底子脏,倒好办得很。要真是底子干净,找不出可以大做文章的黑点,那就选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拼凑在一起,反正大家只对劲爆的八卦感兴趣,对真相反而没兴趣。”

    叶斐然搓搓手,将刚才手上撕碎的纸片搓到地上,咬着牙根道:“你倒还不笨。”

    复又斜着眼睛看了秘书一眼:“要玩就玩大的,釜底抽薪多有意思。”

    秘书嘿嘿一笑,鼓了鼓掌,赞道:“叶总英明!”

    ----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抵达京州,已经是晚上了。

    苑崇周不让公司的人来接机,直接叫了代驾。行李放入后备箱,刚一上车,他整个人就开始不老实了,手掌游移在她腰间,瞧她的眼神也总像磕了□□一般,说话声音也不正经,总拿电视剧男主角那种苏死人不偿命的气音,在她耳朵根边窃窃私语。

    车里没有别的人,他又开始了。

    “今晚,去我那儿?”

    凌夙听得脸一红,这个暗示非常明显了。她要是真的去了,就代表欣然赴约,届时他和她之间有任何突飞猛进的进展,都算她同意了。

    所以她不能去。

    凌夙眼睛里包了一点泪,看上去水灵灵的,十分感动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委婉却斩钉截铁:“太晚了。我就不去了。”

    言下之意是说他轻浮,这么晚了,还邀请女孩子去他的私人住所,想做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苑崇周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主动邀约献媚、放下身段□□,都打不动这铁石心肠的小丫头片子,未来的肉可怎么样才能吃进肚子?他该不会要当一辈子和尚吧?

    他有些恼了,没遇见她之前,他也是个矜持高冷的,从不主动,从来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别的女人巴巴地贴上来,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推开,简直就是当代柳下惠,现在怎么就这么…这么怂呢?!

    他气得也不搂她了,挪到最边上的位子,跟她隔得老远,靠着窗,闭着眼睛假寐。

    车停至天喜园楼下,凌夙和苑崇周一起下车,苑崇周一言不发,只干活,帮她把行李抬到宿舍,就转身走了。

    走到门边,被凌夙喊住。

    他心里不高兴,人虽然站停了,却不转身,只拿后背对着凌夙。

    凌夙笑嘻嘻绕到他面前,问道:“生气啦?”

    苑崇周沉默,不说话,嘴角紧紧抿着。

    凌夙吧唧一口,湿哒哒地亲在他脸上,摸着他耳朵根哄他:“别气嘛!等我们定下来了,我再去你那里,好不好?”

    其实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还不知道他们俩能走多远呢!不过眼下,先得哄好他才是正经,小两口不能生隔夜气,气多了越积越深,就不好解决了。

    苑崇周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不过是拿根胡萝卜吊在驴子前头,哄那头驴子跑快点呢!”

    凌夙惊讶看着他,这人生气起来,连自己都骂呀,骂什么不好,干嘛骂自己是驴?!

    她可不恼,只是笑嘻嘻地,伸手搂住他的腰,拿脑门儿蹭了蹭他下巴,夸道:“你怎么能和驴子比?你比驴长呀。”

    苑崇周原本还板着个脸,听了这话,却歪起嘴角,痞痞一笑,伸手去咯吱她:“被我教坏了!”

    又再她嘴巴上咬了一口:“我老婆的小嘴巴就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