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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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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夙最近被人养得脑子都快生了锈,能躺着绝不站着,骄横跋扈得简直像披着老虎皮,养她的那位饲主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喂她吃,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各种场合里虐狗:放着豪车不开,一定要小手拉大手去挤地铁,人潮汹涌里紧紧搂在一起;跑去看电影,专挑最冷门的题材,包场一样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看着就成了交颈鸳鸯;请她室友去吃小龙虾,苑崇周剥好了虾肉,凌夙“啊”一声张开嘴,看得其他仨位室友腻歪死了,直喊救命。

    他俩最近太过频繁地秀恩爱,导致室友群起而攻之,说他俩太黏糊,狗都嫌弃。

    狗都嫌弃的一对浓情蜜意狗男女终于决定在这一天去看画展,不在寝室人眼前晃悠,惹她们讨厌了。

    苑崇周嫌弃云英路那处房子太小,放不下他的车,和凌夙在那小屋里卿卿我我了一个月之后,搬到了距离京大最近的一幢别墅里。

    这幢别墅的地下车库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大,里面依次放了二十几辆车,每次跟他下库挑车的时候,凌夙都觉得自己快迷路了。一路看过去,全是她不认识的牌子,都是流线型跑车,漂亮极了。黑的白的绿的宝蓝银灰香槟…什么颜色都有,唯独没见到那一辆红车——就是他俩初见时,他开得那辆野性十足的红色超跑。

    “阿美,那辆红色跑车呢?”

    苑崇周拧着眉头看她:“不准叫阿美!”

    凌夙扁扁嘴:“老公。”

    苑崇周嘴角扬起,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揽她入怀,和颜悦色说道:“嗯,老婆你说。”

    说什么说,刚才都问过一遍了,这人耳朵打苍蝇去了呀?都没仔细听她说什么。

    虽然这样想着,凌夙却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那辆车?我卖了。”

    “卖了?为什么要卖呀?”

    她仰着脸,亮晶晶的眼睛含着春水初生的媚意,他看得喉头发紧,按着她贴在车门上索吻。

    凌夙左摇右晃地挣扎,就是不让他称心如愿。

    他捏住她痒痒肉,轻轻地挠着,她咬紧下唇,一开始死命抵抗,到最后实在忍不了,一边咯咯娇笑,一边求饶。

    苑崇周见她示弱,收了手,吧唧一大口亲在她脸颊上。凌夙淡定地用手背擦擦脸,擦完后又甩了甩擦过的那只手,顺便在他的高定衬衫上蹭了蹭。

    “嘿!小样儿,还敢嫌我!”

    苑崇周打横抱起她,往上颠了颠,凌夙知情识趣地搂着他的脖子,苑崇周闻着她的发香,沁幽幽的,甜到人骨子里。

    凌夙小声嘟囔:“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卖车呢?”

    傻子,真是个傻子。

    “不是已经成为小富婆了吗,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富婆?就是说,她卡里面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大笔巨款,是卖了那车得来的?可是,他还是没回答她,为什么卖车。

    她瞬间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每一笔都是5208173?”

    苑崇周哼了一声,并不理她。

    凌夙捏了捏他的耳垂,掐了几下,又问道:“是不是我爱你不要气撒?”

    苑崇周别过头侧过脸,躲着她的魔爪。

    “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苑崇周还是不理。

    “就是这样的!”凌夙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开心地晃着腿,“想不到苑老板这么可爱呀,不要气就够了,还一定要不要气撒,加个夙县方言的尾音,好可爱哦!”

    苑崇周腾出一只手,往上移了几公分,在她腰上重重一掐,恼羞成怒地恐吓她:“别闹!再闹,我在这里办了你!”

    ……凌夙缩了缩脖子,稍稍收敛了几分。下了床,她就天不怕地不怕,高兴的时候可以骑在他脖子上撒野,可到了那张床上,她就怂了,平日里被他惯出来的嚣张气焰顿时就蔫了。

    可她还是想知道答案,女人的好奇心就是按捺不住,男人都是犟毛驴,只能顺毛捋巴。她探头在他耳垂上轻轻舔着,哄道:“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苑崇周被她舔的牙痒痒,“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嘿!还来讲条件了。凌夙想了想,凑到他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

    苑崇周听完,眼睛都绿了,闪着幽幽的光,反问道:“你说真的?”

    凌夙点点头。

    苑崇周想了想,道:“那我要怎样就怎样。你可不许到一半又晕了。”

    凌夙指天,做了个发誓的姿势。

    苑崇周满意把她抱进副驾驶,坐进驾驶座,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之前不是有个小开追你?那车就卖给他了。”

    “那时候想法比较简单,我先给你把嫁妆备好,以后财大气粗嫁到我们家,挺直了腰杆子,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他们家可怜的夙夙,嫁人前没有亲生父母替她张罗嫁妆,他只好又当爹娘又当男票,一把眼泪一把汗把人从白眼狼儿养成窝里横。

    凌夙楞在原地。

    她要做什么,都有他在后面撑腰,虽然这样有点“助纣为虐”,可她还是感动的不行,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宠着惯着了,当下眼泪都流了出来。

    苑崇周伸手帮她拭掉脸颊上的泪,“怎么哭了?才这点蝇头小利,就哭成这样?”

    她哭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他,要是没人,一个人静静嚎两嗓子,哭完就好了。可是他就在她身边,她哭的时候他哄着她,她便矫情到不能自抑,眼泪越发要流成小河了。

    “才那点儿钱,就把你吓哭了。将来嫁了我,再见到聘礼,不得吓傻了。”

    她哭的是自己,这么晚才发现他的心意。和他在一起时,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全心全意被他爱着,这样就够了。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以后你做什么事,都要让我先知道。”

    苑崇周笑了一声:“你先知道了,哪里还有惊喜?”

    “我不管。”凌夙娇着嗓子撒娇:“我就要知道。”

    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要和他好好过。他对她的好,她要全部记在心里面,再化成全部的热情回应他。

    苑崇周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并不答应:“走了,我们去看画展。”

    京州美术馆这一天来了许多人,闻名中外的易山居士在这里举办个人独立画展。本次画展以山水水墨画为主,向世人展示天地之灵秀,造化之神奇,晨昏昼夜、阴雨晴阳、节气时令,皆妙趣横生。

    凌夙虽然不懂怎么鉴赏画,但瞧见这些赏心悦目的画,心里特别高兴,一直央求苑崇周以后教她赏画。

    苑崇周连连说好,又拉着她往里走。

    俩人走到展厅正中间,只见一副画众星拱月地挂在墙上,是油彩人物,在这齐整整的水墨山水画里,显得特别与众不同。她微微有些近视眼,越走近那幅画,越看得清楚。

    浓墨重彩,声势夺人。

    这画上的美人,可不是正是她么?

    她再一次愣在原地,看了看那油彩画下的校注:《得偿夙愿》,丁酉年壬寅月初四。

    她惊愕地捂住嘴,耳边嘈嘈杂杂,只能听见别人东一言西一语地评价着。

    “哎呦,这可是易山居士为数不多的油彩人物。”

    “瞧瞧这笔头功夫,气韵贯通,一气呵成,难怪是当世名家!”

    “这幅画要是拿去拍卖,估计又得价值连城了。”

    “哎,你们快看,这姑娘长得和画中人一模一样啊!”

    原来越多的人向凌夙看过去,渐渐把凌夙和苑崇周围成一个圈,凌夙又开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人群里走出来一位衣着优雅的女士,凌夙瞧见了,心里隐隐地觉得自己猜中了,只见那女士走到凌夙面前问道:“凌小姐喜欢这画吗?”

    凌夙重重点头。

    那女士说:“那我送给你了。欢迎你,我们一起学习怎么当好苑家的媳妇儿。”

    凌夙激动地就要上前抱住那女士。

    苑崇周站在她身边,拦住了她,冲着那女士无奈笑笑:“妈,我还没求婚呢!”

    那女士冲凌夙挤挤眼睛:“我儿子这叫得偿夙愿啦!”又对苑崇周佯怒道:“你现在求婚也不晚啊!”

    周围人喜滋滋地看着这一幕,开始自发地鼓起掌来,还有调皮的人吹起了口哨,大家都异口同声喊着:“求婚!求婚!求婚!求婚!”

    苑崇周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粉钻的礼盒,单膝跪地,声音清朗而洪亮:“夙夙,你愿意嫁给我吗?”

    凌夙激动地点点头,大声回道:“我愿意!我愿意!我下辈子还要嫁给你!”

    众人“哇哦”一声在场起哄。

    凌夙扑上去,抱住给她戴钻戒的苑崇周,静静埋在他怀里,苑崇周搂住她,站在正厅中央一连绕了好几个圈。

    大家又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齐齐叫好,闹得整个展厅都有些地动山摇的趋势。

    凌夙幸福地泪流满面,

    珠联璧合的佳侣定格在相爱的这一刻,生活本就这样完美。

    End

    二〇一七年八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