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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寻找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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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康宫中......又到了每月晨省的日子。

    可能是这个月皇上频繁地招幸后妃,来寿康宫中晨省的贵人们一改往日的沉闷,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呈现出些许喜色,宫内的气氛也不像往日那般争锋相对,倒是多出了许多融洽。

    刘太后在安容姑姑的搀扶下坐在殿中,望着下面的众妃一片喜色,刘太后的心里也是很乐,皇上这个月频繁招幸后妃的消息早就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了。皇帝一向勤政,去后宫的日子每月屈指可数,算算皇帝马上就要二十有六了,但总是没有子嗣,这个关系到国本根基的,刘太后也经常劝皇帝多去后宫逛逛,但是皇帝总是用前朝国事繁重为借口推脱了刘太后的好意。

    这个月皇帝去了好几次后宫,可不把刘太后乐坏了,抱皇孙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刘太后心情喜悦,众妃也更着高兴,但是在众多嫔妃中有一人却垂着脑袋,与这和悦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文昭仪,你的病可好些了?”刘太后叫起了这位垂着脑袋的嫔妃

    文昭仪杨文仪是当今工部尚书的庶女,可能正因为是庶女,在家中饱受嫡母和嫡亲姐妹的欺压,所以进了宫也保持了那份在家中的谨慎,在这后宫不争不抢。原本刘太后还挺喜欢她的这性子,淡然处之,但是也渐渐发现这个文昭仪太过软弱,坐到昭仪的位子也是算坐到头。

    文昭仪自入夏以来就得了热寒,在自己的宫中养了快两个月,这个月才渐渐好转。刘太后知道皇帝这个月每个宫都去了,就唯独没有去她的宫中,可能这心里正难受着,刘太后便赏赐了一些补品安慰道:“文仪也不用难过,把身子养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文昭仪接过刘太后的赏赐,行礼:“谢太后赏赐,嫔妾知道了。”

    边上的秦美人也笑着安慰道:“是啊,文姐姐得保重身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用这奇怪的腔调说出这番话,其实在坐的各位嫔妃也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幸灾乐祸,只是因为她是惠贵妃的人,其他嫔妃自动屏蔽了她这番幸灾乐祸,没有捅破。

    只有德妃,冷笑了一声:“这秦美人的口气听着好生奇怪。”

    原本这尴尬的气氛快要过去,经德妃一搅乱,气氛又降到低点,各个嫔妃各自低头喝着茶,刘太后也装做没听见,一旁的安容捏着肩膀闭目养神。

    而作为千年的和事佬的静嫔打破了低沉地气氛:“是啊,文姐姐得保重身子,前几日皇上在我的宫中还问起姐姐的情况呢,其实皇上还是很关心姐姐的。”

    文昭仪向静嫔点点头,以示谢意:“谢静嫔妹妹关心了。”之后,几位嫔妃又陪刘太后聊了会儿天也就各自散了。

    尚服局中,萧清和终于在三天内整理完了账本,但是她却还是没有一扫往日的阴霾,因为账本是弄完了但是意味着要挨二十板子了。原本萧清和还抱着一丝希望,以宋成蹊的地位,他定知道了自己在尚服局的状况,关键时刻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所以当萧清和趴在长凳准备挨板子时还对宋成蹊抱有希望,直到第一个板子落下来时希望才破灭,萧清和硬是咬着牙挨完了二十板子,当然心中还把宋成蹊骂了个遍。

    所以今早在金銮殿上早朝的宋成蹊频繁地打起了喷嚏,把群臣吓坏了,个个都请皇上保重龙体。

    萧清和挨完板子,在锦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锦玉从萧清和挨板子开始一直哭到回屋,倒是萧清和安慰她:“锦玉莫哭了,这次挨板子就算一个教训了,以后我们做事都要细心,懂得了吗?去,给我倒杯水让我缓缓。”锦玉擦干眼泪点点头,扶着萧清和趴上了床,才去倒了杯水,见萧清和把水喝完了,又出去打了盆热水帮她清理伤口。

    直到中午,棠香得空来西苑看望了一下萧清和还带了瓶金创药,嘱咐锦玉早中晚都要擦,大意不得。锦玉接过金创药,感谢地点点头,因为她人微言轻,弄不到什么药,正担心萧清和的伤口会不会恶化,如今棠香正巧送来药,锦玉又感动地哭了起来。

    涂上了棠香的药,两日后萧清和就能下床自如了,直感叹棠香送来的简直就是奇药。第三日萧清和就能回尚服局做事了。经过上次的教训,萧清和做事就更多了个心眼,处处谨慎,与同为女史的另外三个姑娘相处得也越来越自然,特别是佳芜,她再也没有问萧清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转眼间在宫中的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月,但是宋成蹊还是没有联系过萧清和,这不免让萧清和着急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着急几天,因为马上就要中秋了,尚服局又迎了繁忙的日子。

    这几日,萧清和就像陀螺似的在库房和账房之间打转,那还有时间关心宋成蹊到底找不找她。

    西欢殿中,文昭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自己的侍女晓芷侍弄。晓芷望着自家主子渐渐红润的面容说道:“近日娘娘的气色越来越好了,这几日奴婢再帮娘娘好好保养一番,到了中秋佳宴定能艳压群芳,好让皇上眼前一亮,最好那晚皇上能来我们西欢殿中。”

    文昭仪却转过身对晓芷说道:“别人不懂我,难道晓芷还不懂我吗?帝王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特别像我这样没有母家支持庶女,一旦失宠也不知会沦落到什么个地步,我倒是希望像这样一直平淡下去。”

    文昭仪杨文仪是工部尚书杨谏良的庶女,原本这昭仪之位本不是她的,是她的嫡亲姐姐的位子,奈何嫡亲姐姐在准备秀女初选的前半年患上了恶疾就突然间去了,所以这秀女的名额才落到她的头上。

    在她心中其实进宫也并非坏事,总比被嫡母随便乱选个夫婿的好,她原本打算就这样不争不抢直到老死,但是就这卑微的愿望却不能实现,因为她的父亲是左相佟慎一派的臣子,所以进宫前父亲用她的亲生母亲的性命威胁到,进了宫一定要好好配合惠贵妃,让前朝后宫都能掌控在左相一党的手中。

    但是杨文仪却看得通透,当今圣上时胸怀大志之人,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主,这惠贵妃在这后宫其实风光不了多久,到时候如果惠贵妃倒台,皇上可能会念在左相对大祁功劳上不会为难惠贵妃,顶多被降位,但是以往拥护过惠贵妃的低位后妃恐怕就会被皇上开刀了。

    再看惠贵妃在后宫的劲敌德妃,杨文仪不是没想过要投靠过德妃,毕竟德妃的父亲是当朝右相刘林运,刘林运是皇帝党,但是德妃平日那副跋扈的样子会接收自己的投诚吗?还有如果拥护德妃,她能保护自己的娘亲性命吗?

    就算德妃能接受自己,也能保护娘亲,但是惠贵妃倒台那日,皇上还会让德妃在后宫中长久吗,好不容易扳倒了左相,皇上可不想再扶持个右相出来,再说当今太后就是右相的亲妹妹,皇上可不会傻到任由刘氏女子在后宫坐大。

    所以,惠贵妃垮台之日便是德妃被废之时,在这后宫中德妃同样靠不住!杨文仪自进宫以来一直谨言慎行,试图找一条能同时保住娘亲和自己性命的路,可惜在后宫中已有两年,杨文仪至今没有找到好的靠山。

    尚服局这边临近中秋变得越来越忙,萧清和几个女史一直忙到月亮都升了起来才能用晚膳,翠柳捶着肩膀一脸疲倦地坐在饭桌前,这次就算有她喜欢的糖醋排骨,翠柳也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后有气无力地吃着饭,看来这阵子中秋的差事确实把她累坏了。

    几个姑娘吃完饭后都回到各自的房间,萧清和洗漱了一番脱去外衣正准备休息,她才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就在今天中午,萧清和和佳芜去库房清点各宫饰品,最近中秋,库房也是乱成一锅粥,可能是真的太乱太忙了也不知是谁踩了一脚萧清和的裙角,把裙摆拉出了个大口子。这女史的宫装总共只发了两套,另一套今早就被锦玉拿去浣衣局去洗了,估计要到后天才能送回来。

    所以萧清和想把破损的宫装缝补一下再睡觉,当她拿起破损的衣服她才想起没有针线,锦玉又还没回西苑,看来只好去隔壁几个姑娘那里借些针线,萧清和走到棠香的门口正准备敲门时犹豫了一下,今天这么累,想必她们都睡了,算了,还是去库房领一份吧。

    萧清和从库房回来,借着微弱的灯火把破损的衣裙补好,打了个哈欠,灭了灯,~哎,总算把今天的事全部做完了可以好好睡觉了。